好个曹参,不过才16岁,其能力已经不弱于刘宣麾下大部分将领了。
按理说杨玉环有个特性是【光彩门户】,有机会推荐自家亲戚,但让刘宣没想到的是曹氏先为自己推荐了曹参,这个系统安排召唤武将身份的规律是什么,刘宣倒是还没摸清楚。
刘宣与曹参谈论一番,便将曹参安置在身边做了个文书,属性虽高,但年纪毕竟还小,在自己身边历练两年,在外放出去。
三山已平,刘宣与诸葛亮除了练兵以外又忙于春耕,只要今年调理得当,府库必然充盈,只希望没有大的灾害。
不过局势愈发紧张,会给刘宣安心农事的时间吗?
四月中旬,两名不速之客打破了成武短暂的安宁。
“雷公!”
外面雷声紧,雨水越发有些大了,雷厉身披蓑衣大步迈进了府衙,身后跟着的便是其主簿朱同。
刘宣得到消息赶忙出迎,一则惊诧于雷公几乎是孤身前来,二来却是已然想到恐怕有大事发生了。
雷公卸下斗笠蓑衣,雨水顺着蓑衣而下流淌,不一会儿便将雷公脚下地面浸湿。
雷公沉声道:“王经反了,你现在有多少兵可用?”
“雷公请上座!”
刘宣神情肃穆,邀请雷厉、朱同入座,并命人去端热茶,拿两件干净的衣衫过来。
等二人将潮湿的衣衫换下,朱同这才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刘宣。
要说简单也很简单,朝廷力邀王经入朝为官,甚至从九卿一度到三公,王经本就是多疑狡诈之辈,朝廷如此反常如何不生疑。
而后更是有人泄密,趁着雷厉尚未赴任,兵马更是未能统筹完毕,王经便直接反了,尚武郡一共十四个县,当天改旗易帜的就有十二县,剩余两县不过三日便被王经攻克,反抗他的县令、县尉全家直接被处死。
据说人头还挂在城头上呢!
随后王经封闭道路关隘,派重兵驻守要害之地,彻底将整个尚武郡收归己有。
雷厉在路上又得到消息,说曾国已经派兵进入尚武郡,所以此时的雷厉并不是简单的平叛,真正需要对付的乃是王经后面的曾国。
雷厉道:“陛下赋予老夫动员任城、禹阳、张汉、东郡共计四郡的兵马,任城郡紧邻尚武郡,如今是直面叛军的威胁,地形平坦,无险可守,及其容易遭受王经的进攻。
但任城郡守郑徽不过是个高谈阔论的经学儒士,根本没有统兵之才,所以老夫决定亲自往任城郡坐镇,禹阳郡的郡兵也要随某老夫出征。
而东郡在尚武郡的南方,成武县更是位于两郡所在的要害之地,老夫需要你率兵从成武进攻尚武郡南部,暂时减轻任城方面的威胁,等老夫整合好兵马,咱们在东南两面夹攻,收复尚武郡。”
刘宣拱手道:“不瞒雷公,末将手底下现如今有兵五千,只要粮草充沛,随时可为陛下,为雷公效力,但末将只是一千石司马,东郡更有郡守、郡都尉,如何能让末将做一方面之将?”
“这便是老夫与朱同一起过来的缘故,老夫已经上奏陛下,表朱同为东郡太守,陛下已经同意,所以,你可放心大胆的用兵。”
刘宣大喜,“那真是太好了!”
说罢,拱手向朱同祝贺。
朱同自嘲道:“不瞒贤弟,我这太守之位,从朝阳郡到东郡,每次都是临战任命,想来这一次击败逆贼王经之后,我这太守之位恐怕又要让贤了。”
刘宣摸摸额头,竟一时说不出话来,自己这位未来连襟,真的就跟救火队长一样,哪个郡有战事就去哪个郡任太守,等战事结束,这个太守之位就会被朝廷随意寻个理由撸掉。
然后继续去给雷厉当主簿。
真是~~~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咳”
雷厉轻咳一声,生硬的转移话题道:“粮草问题,你且放心,等朱同前往青龙县履职,便会立即拨府库中的粮草,必然不会耽误战事。”
朱同见状也正色道:“我初来东郡,东郡兵马尚未熟悉,恐怕一时支援不了贤弟,不过粮草方面还请贤弟放心,必不会误事。”
刘宣见状,微微颔首道:“还请雷公、朱兄放心,既然粮草充沛,我明日便点兵出征。”
朱同疑道:“我问过在东郡生活几十年的老农,这大雨恐怕要持续一两日,何不等大雨停歇,再行出征?”
刘宣摇头道:“朱兄有所不知,从成武前往尚武郡要过四道山岭,四道山岭皆有山匪盘踞,除了一两名头目乃穷凶极恶之徒外,其余皆是活不下去的老百姓。
我依靠大雨遮掩,以精兵猛将强袭山岭之贼徒,贼徒必然反应不及,待我占据山岭,依靠险要地势威慑尚武郡,王经必然派遣重兵前来,这任城郡也就减轻不小的压力了。”
“好!刘宣你现在颇有当世兵法大家的风范,这雨中奋进自有一股豪迈激昂之情,真是了不得,不过这雨中行军,艰难万分,非有大智大勇的统帅与千锤百炼的精兵方成,你有多少把握?”
“战争无小事,但末将自认有十成把握,不过为了防止雷公您嘲讽小儿辈口出狂言,就算个七成吧!”
雷厉竟一时愕然,随后却是大笑不止,“好个猖狂小儿辈!好!太好了!既然有七成把握,老夫就不在多留,这南边战事就托付给你与朱同了!”
说罢,竟直接起身,拿起斗笠蓑衣披戴在身,就要往外走去。
刘宣连忙阻拦,劝道:“雷公何不休息一日在走?”
雷厉脸一板,却是呵斥道:“你亦知时间宝贵,瓢泼大雨也敢强行出兵,此时雨虽大,又岂能拦住老夫?”
随后又一指刘宣身后朱同,喝道:“有绎,你也给老夫穿戴好,立刻前往青龙县整备军需。”
朱同一脸苦涩,只得拱手称是。
雷厉很快便消失在了雨幕当中,刘宣在大门口望着黑漆漆的街道,听着雨滴击打在屋檐上的响声,却是扭头朝朱同望去。
朱同扬着脖子,呆呆的望了天空许久,最终只化为一声长叹:“唉~”
刘宣颇为同情的看着自己未来的连襟,只得道一声:“朱兄,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