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良郴脸色一僵“爹……”
“哎哟乖宝,你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快让爹瞧瞧。”
瑞王身形圆润,肩宽体胖,一张白面馒头似的脸上满满都是心疼,说话时伸手就朝着宇文良郴摸了过来。
“天呐,怎么成这样了,疼不疼?疼不疼?”
瑞王捧着宇文良郴的脸呼天喊地了一通,一边朝着他伤处吹气儿,一边上下其手。
那样子恨不得扒了宇文良郴的衣裳,看看宝贝儿子被伤了哪里。
宇文良郴脸上青青肿肿的,却依旧能瞧得出来他臊的底色通红,眼角余光瞧见楼梯上下来的谢青珩等人,几乎不用想就能知道他们惊愕的模样。
他连忙气急败坏道“父王,我没事。”
复而咬牙切齿抓着他的手,“你朝哪儿摸呢!!”
瑞王的手僵在他靠近下三路的地方,见着自家儿子脸都青了,他讪讪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伤了要害吗?别处也就算了,这可是要人命的地儿……”
宇文良郴狠狠翻了个白眼。
瑞王来时听人说宇文良郴被打晕了,眼下瞧着他虽然肿的跟猪头似的,可精气神儿却还在,顿时就松了口气。
转而就气冲冲的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哪个黑了心肝儿的打你?”
“刚才回来传信那兔崽子说的不明不白的,说打你的人就在戏园子里,还跟你吵架来着,人呢?!”
瑞王抬头就朝着宇文良郴身后看去,刚好就瞧见了站在楼梯上的谢青珩等人。
他瞧着里面有两个看着眼熟,却一时没认出来是哪家的,只是瞧着模样倒是有可能跟宇文良郴动手。
他顿时瞪眼撸袖子,朝着里面就走“是不是他们几个欺负你的?”
宇文良郴连忙回首拉着他“不是他们!”
“不是?”
瑞王狐疑。
谢青珩几人走到近前,将几个姑娘挡在后面,谢青珩这才开口说道“瑞王爷,我们与小王爷虽有几句口角争执,却并未动手伤过他。”
“方才小王爷出事的时候,我们几人一直都在楼上未曾离开过,这戏园子里所有人都能够为我们作证,而且我们刚才也已经跟小王爷解释清楚,这其中有些误会,不信您可以问问小王爷。”
瑞王扭头看着宇文良郴“真不是他们?”
宇文良郴摇摇头“不是。”
瑞王何其了解自家儿子,见他模样便开口“你是知道伤你的人是谁了?”
“是……”
宇文良郴狠狠一咬牙正想说宇文延的名字,眼角余光就瞧见不远处人群后面,站在马车旁边正扶着车辕准备上车的王八蛋宇文延。
他想着刚才在茅厕外面被人一闷棍打的险些哭出来的狼狈,还有被人戏耍的憋屈,顿时怒气冲头。
一把抓着戏园子门前放着的写着今儿个戏曲的木牌子,以雷霆之势绕开瑞王就朝着那边冲了过去,然后在宇文延毫无防备之下,抓着手里的东西就朝着他身上抡了过去。
“王八蛋,看了热闹还想跑?!”
宇文延直接被打趴在了车辕上,脑袋撞在马车车架上,“咚”的一声撞的车顶上的雪扑簌簌砸了他一身,脑袋更是疼的嗡嗡作响。
周围的随从和附近过路的人都是吓得尖叫出声,宇文延连忙扭头,看见打他的人是谁时,顿时大声道“宇文良郴,你疯……”
“砰——”
宇文良郴一拳头打在他鼻子上,将他打的惨叫出声“我疯你大爷!”
“我让你罩我麻袋!”
“我让你打我闷棍!!”
“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叫宇文良郴!!”
宇文延本是学过武的,如果是平常宇文良郴根本就不是他对手,可是他根本没防着有人敢当街动手,失了先机。
而宇文良郴本就是个混世魔王,跟人打架时从不讲规矩套路,更何况这会儿憋着一口气,将他压在地上时拳打脚踢根本就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乱拳打死老师傅,一时间竟是将宇文延压在地上打的根本没法还手。
旁边二皇子府的那些随从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听到宇文延惨叫的时候,连忙就想上前去拉宇文良郴。
宇文良郴一脚踢在宇文延肚子上,大叫出声“爹!!”
瑞王一个激灵,大骂出声“不要脸的兔崽子,以多欺少,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帮乖宝?!”
瑞王府的人一哄而上,二皇子府的那几个人直接傻了眼。
这特么的还怎么打?
眼见着他们跟入了狼群的兔子似的,周围全是满目凶光的壮汉,其中一个人大叫了一声“瑞王误会”,想要息事宁人,可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拳打在了鼻梁上。
“我误会你奶/奶个腿儿!”
瑞王气喘吁吁,他家乖宝差点又被打了,他叉腰一瞪眼,怒声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本王打!!”
周围的那些人眼见着一群人突然打了起来,连忙一哄而散将马车附近让了出来,而谢青珩几人跟在后面出了戏园子,就看到被宇文良郴骑在身上打的嗷嗷直叫的宇文延。
此时宇文延衣衫狼狈,脸上青肿了大片,宇文良郴正朝着他脸上挥拳头,几乎将他脑袋压进了雪地里。
瑞王站在旁边呐喊助威,时不时朝着被压在地上的人撩上一脚,而瑞王府的那些人则是不要脸的几个打一个,将二皇子府的那几个随从摁在地上摩擦。
苏阮躲在后面,朝着人群里看去时眨了眨眼祁文府居然把宇文延骗过来了?
对面的酒楼上,原本瞧热闹的祁文府神情惊愕那鬼丫头居然把宇文延也给哄过来了?
被打的宇文延……
嚎啕大哭。
我特么只是路过而已!!
苏阮看了眼被打的凄惨的宇文延,扯了扯谢青珩的衣角“大哥,我们走吧,他们打的怪吓人的。”
谢青珩诡异的感觉到了小丫头心情愉悦,他有些诧异的去看她,却见她眼中清澈,只隐约有些担忧。
他不由暗斥了一声自己想太多,阮阮心思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