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痛苦连锁

被大雅各一掌轰飞的马涛和马芸，最终降落在市场附近，也就是上午唐宁带领他们购买土特产的地方。这是阿加茨最热闹的街区，附近都是商铺和民居。当地住户看到两只红色“大鸟”从空中滑落下来，落地刹那还撞塌了附近的仓库，全都被惊动了。胆小的赶紧躲回棚屋，关紧门窗。但是也不乏胆大的好事之徒,探头探脑的过来围观。马涛不想引起路人恐慌，连忙变回人形，把副职业切换成更擅长的牧师，不顾围观者狐疑的目光，匆匆跑进坍塌的仓库，寻找妹妹。“马芸？马芸？你还好吗？”仓库中，小马同学也已经变回人形,灰头土脸地从一大堆槟榔当中爬出来。马涛看到妹妹,松了口气,还有些不放心，要给她治疗一下。“我没受伤，你还是把魔力留着用来战斗吧。”马芸不想领老哥的情。“脑壳肿起个大包，你还装什么坚强哦！”马涛没好气地在妹妹额头上拍了一下，顺带施加“自发医疗”，帮她消除淤肿。马芸揉了揉脑门，抬头望天，眼中浮现困惑：“奇怪，大雅各怎么不见了？”“先别管那个装逼犯，我这就联络飞哥，但愿他也没事。”马涛打开星盘，正要在团队频道中发信，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异常凄厉的惨叫。“沃日！是谁叫的这么悲惨……萨日朗？”兄妹俩不约而同望向惨叫传来的地方，似乎是街对面的一家店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马涛看到妹妹跃跃欲试的样子，连忙沉下脸色警告：“你消停点儿，现在咱们可没空管闲事——”话还没说完,右侧大腿根突然传来剧痛,仿佛被利刃切割，抽筋剔骨，疼得马涛跌坐在地上，几乎昏死过去。与此同时，马芸也感到腿部剧痛，脸色顿时煞白，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沃日他仙人板板！”马涛抱着大腿，疼到爆粗口，“这是怎么回事啊？生娃也不带这么疼的！”“你又没生过娃，啷个晓得有好疼嘛……”马芸自己疼的蜷成虾米，嘴还不闲着，见缝插针地跟哥哥抬杠。马涛瞪了她一眼，忍痛环顾四周，发觉集市上的路人也都跟自己一样，抱着大腿倒地呻吟，甚至疼得昏死过去。马涛看了看痛处，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倒在街头哀嚎呼痛的路人，同样看不出异常,却又在同样的部位，感受到同样强烈的痛楚。“似乎只是单纯的神经痛……”马芸咬着牙猜测道，“还记得刚才那声惨叫吗？如果我没猜错，圣血骑士团排名第八的使徒‘尖叫’巴塞洛缪，应该就藏在这附近！”马涛完全同意妹妹的推测，打开星盘查看自身状态栏，赫然出现一种名为“幻痛”的debuff！如同字面意义，幻痛并非病理性的痛苦，而是一种幻觉。幻痛的受害者，好比被催眠，施术者让你觉得自己很疼，你又无法凭借自身的意志力抗拒催眠，就会体验到剧痛的感觉——尽管这只是一种心理暗示。最极端的情况下，甚至能使人活活疼死，就好比被事实上不存在的恐怖怪物吓死。根据唐宁提供的情报，“尖叫”巴塞洛缪服用英雄药过后，觉醒的就是“催眠系”超能力“痛苦连锁”，可以将自身感受到的痛苦通过嚎叫传达给周边的人，使听到叫声的人，体验到加倍的痛苦。这种诡异的超能力，恰好与街头诡异的情形对应。马涛确信，包括自己和妹妹在内，街头所有正在被没来由的腿痛折磨的人们，都是巴塞洛缪的受害者！“这个变态，无差别攻击路人，简直毫无人性！”马涛咒骂着抽取魔力，强忍剧痛，为妹妹和自己加持“次级心灵屏障”。这个3环法术，可以抵御低阶负面心灵效果，包括3环以下的幻术、催眠和惑控魔法，以及类似的超自然能力。巴塞洛缪的“痛苦连锁”，应该没有超出“次级心灵屏障”的免疫限度。退一步说，就算无法完全免疫，起码可以抵消绝大部分痛苦。加持“次级心灵屏障”过后，马芸痛楚全消，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凑到兄长耳边低声嘀咕。马涛听得连连点头，难得夸奖妹妹一句：“不错不错，还是你鬼心眼多！”随着时间推移，“痛苦连锁”造成的影响也在衰退。街头倒地呻吟的路人，其中比较坚强的，已经支撑着爬起来，一瘸一拐的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马涛也站起来，施展“3阶怪物召唤术”，召唤出一团金色光球，如同提灯悬在半空，散发出圣洁的光芒。这团不起眼的光球，其实是来自天界的“圣光神使”，刚被马涛召唤过来，就张开“威胁灵光”和“反邪恶法阵”，接着施展2环“援助术”，合计为兄妹俩提供三重增益buff，全面提升攻击、防御、豁免和生命力，并且对敌对生物造成相应的削弱。马芸给自己加持上“护盾术”，还为左轮手枪装入六颗特制的子弹。每一颗子弹都提前灌注了魔法，并且在转轮外侧标出对应的数字编号。弹仓中的六颗子弹，从1号到6号，分别灌注的是“移形换影”、“雷鸣波”、“蛛网术”、“闪光尘”、“燃油术”以及“火球术”。兄妹俩做好准备，装出一瘸一拐的样子，混入人群，朝之前那声尖叫传来的方向靠近，仔细搜寻巴塞洛缪的踪迹。……一个穿玫红色纱笼裙的中年女人，坐在木雕店铺柜台前，低垂着头，长发半遮浓妆艳抹的脸庞。看起来只是一位很普通的店铺老板娘，然而平坦的胸部和隆起的喉结，暴露出他的真实性别。“什么叫‘让世界感受痛苦’？大雅各那个傻瓜，根本不懂痛苦的美妙，应该是向世界分享痛苦才对。”兼具“异装癖”和“受虐癖”的第八使徒巴塞洛缪，手持一把染血的刻刀，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