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使者年约四旬,当然,这是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实际年龄,已经一百多了。长相普通,属于那种丢入人群中再也找不出来的人。
刘危安只说了一个:请,此人从城主府门外,直接出现在了会客厅,把报信的战士吓了一跳,刚要戒备,就被东方青鱼拦住了。
“你们下去!”
报信的战士已经从守卫的门口的两个战士退出了会客大厅,只剩下妍儿留在里面。
“怎么称呼?”刘危安盯着嵩山使者,穿着灰色麻衣,手上有厚重的老茧,似乎长期干活,不露丝毫气势,却是白金之境。
“名字不重要!”嵩山使者也在打量着刘危安。
“那我就不问了。”刘危安微微一笑:“喝茶!”
“谢谢!”嵩山使者端起茶杯,仿佛根本感受不到滚烫,一杯茶连带茶叶都倒进了嘴巴里面,一抹嘴巴,眨巴了几下嘴巴:“好茶!”
妍儿悄悄地看了他的嘴巴,发现没有起泡,轻轻拍了拍胸脯,放下了心。
“你从嵩山而来?”刘危安问。
“是!”嵩山使者道。
“可有信物!”刘危安问。
“蛇一青托我来的,本来我是不愿意来的,蛇一青说你可以,所以我来了。”嵩山使者道。
“我不是很明白。”刘危安看着他。
“有些事情,除非去了嵩山,否则不能透露。”嵩山使者道。
“连嵩山的地点都不能透露吗?”刘危安问。
“能,但是对于控制不住好奇心的人来说,去嵩山,等于送死,我们不说,是为了保护他们。”嵩山使者道。
“你这样说,我反而起了好奇心。”刘危安道。
“你的怀疑是对的,这个认识吧?”嵩山使者拿出一物。
刘危安只看了一眼,倏然起立,眼神闪过惊骇,刹那又恢复了平静,缓缓道:“蛇一青的兵器。”
嵩山使者手上拿着的是蛇一青的兵器,蛇形剑,不过不是完整的蛇形剑,而是残片,一截剑尖。
“没错。”嵩山使者把把蛇形剑的这一截剑
尖放在茶几上:“被硬生生捏断的。”
“是谁?”刘危安脸色严肃,且不说蛇形剑是暗金器,坚硬无比,难以摧毁,就凭它是蛇一青的佩剑,就没人有机会捏住它,更不用说捏断,这是无法想象的,这说明蛇一青的敌人的实力远远超越了他。
剑尖上带着血迹,说明不是佩剑被人偷走故意折断的,而是在战场上,对敌之时被捏断的。
“不能说!”嵩山使者道。
刘危安眯着眼睛扫了嵩山使者一眼,伸出手,缓缓触碰剑尖,手指头和剑尖触碰的瞬间,一声来自洪荒的咆哮在脑海中炸开,仿佛天地初开,宇宙崩碎,震得他脑海摇曳,差点倒下,与此同时,一头从未见过的魔兽朝着他扑来。
魔兽太大了,以至于他只能看见血盆大口和尖锐无比的爪子,如渊如海的气息每一缕都沉重如山,压的他的骨头都嘎吱咯吱作响。
“嘿!”刘危安眼中厉芒一闪,一缕气息还敢在他面前作祟,简直早死。右拳冒出银色的光芒,至刚至阳的力量爆发。
“大审判拳!”
轰隆——
拳头刺破虚空,从魔兽的身上碾压而过,凶猛的魔兽四分五裂,重新化作一滴血液掉在地上,不过,原本的血液里面冒着刺目的红光没有了,只剩下黑褐色了。
“公子!”妍儿不料刘危安突然出手,担忧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魔兽?”刘危安盯着嵩山使者,他见过最厉害的魔兽是七级魔兽,但是眼前的那一只魔兽,气息明显强于他见过的赤焰火猴,有没有到八级,他不知道,因为他不知道八级的标准是什么,但是魔兽的可怕的毋庸置疑的。
一滴血,这么长时间了,远离本体怕是有十万八千里,依然有此威势,如果不是他,换做是别人,只是这一下,已经变成白痴了。
“你有资格去嵩山。”嵩山使者露出满意的神色,不过语气依然平淡:“你不要问我问题,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答案,想要答案,自己去嵩山寻找。”
“现在告诉了我和到了嵩山再知道,有什么区别吗?”刘危安很讨厌嵩山使者的藏着掖
着。
“有资格去,和能否到得了嵩山,不能化为等号。”嵩山使者道。
“什么意思?”东方青鱼邹眉。
“嵩山路途遥远,危险重重,不好走。”嵩山使者道。
“你能出的来,我就进得去。”刘危安道。
“我做使者十一年了,十一年零八个月中,一共指引了二十三个有资格的人去嵩山,真正能够走到嵩山的,只有三人。”嵩山使者道。
“死亡率这么高?”刘危安吃了一惊。
“也不全是死亡。”嵩山使者说了一句模拟两可的话。
“活着走到嵩山的三个人怎么样了?”刘危安问。
“有两个人还没撑过一个月就死了,另外一个断了一条手臂,断了一条腿,成为了嵩山的英雄。”嵩山使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也就说你带去的人,只剩下半个了,你是个扫把星啊。”刘危安道。
“……”嵩山使者表情呆滞。
“说说吧,你来的目的。”刘危安语气平淡,这一刻,他不在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而是以《龙雀城》之主的身份和嵩山使者对话,一股淡淡的威压散发出来。
“看看你是否有资格踏上嵩山之路。”嵩山使者眉宇发生了些许变化,一个情绪和气息能够转换自如的人,是很可怕的,特别是面对他,还能不受任何影响,这样的年轻人不多。
“得出结论了吗?”刘危安问。
“你已经具备踏上嵩山之路的资格了,至于去与不去,由你自己决定,我不能建议,不能勉强,也不能逼迫。”嵩山使者道。
“蛇一青是不是受伤了?”刘危安问。
“你有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的这个时辰,我会在《龙雀城》城门口等候一炷香的时间,来与不来,看你自己。”嵩山使者说完,身形变淡,然后消失不见。
“公子——”妍儿很担心,她是不愿意自家的公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的,去了二十三人,只有半个人活下来了,这简直不是人去的地方。
刘危安抬起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他脑海里面在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