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荒草地给人一种诡异而不祥的感觉。也不知道这是我的真实感受,还是因为听了之前音频中吴灵的话,知道了诅咒的事情,才让我产生了这种观感。镜头开始移动,沿着宽阔的土路一直向前。镜头一直对着那片荒草地。风吹过,草叶摇动,沙沙作响。因为面积很大,那沙沙声从很远的地方也能传过来,被dv录到。伴随着这声音,和三个人的脚步声,荒草地越来越近。当风猛烈起来,将草压低,就能看到荒草地的中央,似乎还有什么建筑物。刷的一声,好像有人展开了纸张。“从这边一直往前,会有一条小路。那是上次警chá来,清理出来的。这边,应该也有痕迹。他们找人的时候,拉网式的找,很多草也除掉了。”吴灵说道。镜头一转,没在吴灵的身上停留,继续往下,落在她手中的纸张上。纸看起来就是草稿纸,质量不怎么样,被折叠过。上面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将荒草地和周围建筑标出来。荒草地中间是有一排房子,从那排房子往外延伸,有一条笔直道路。“路原本是劳改农场开出来的,后头荒废了,才长出了杂草。上次的事情之后,应该是清出来了。”镜头转回到荒草地上,并向远方延伸。画面中,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镜头又落到地面上。旁边的荒草地明显比这条土路要矮一些,没有路基,也没有人走过的痕迹。沙沙的声响还在继续,只不过,变得轻微一些。风小了。shìpín非常宁静,除了这些声响,再无其他。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脚步声出现了变化。“还没到?”叶青的声音。镜头转了转,扫过了叶青带着马赛克的脸,又落在荒草地上。吴灵沉吟着,“按照赵先生说的,差不多就该在这里了。我们走的时间……应该是这里才对。”镜头继续寻找,有时候拍到他们来时的路。这条路看起来特别漫长,没有头、没有尾,无尽延伸。不过,他们来时的方向,能看到村子里的农家院落,可他们前进的方向,是真的没尽头,只能看到地平线。“好像,是我们中套了。”吴灵的口气不是那么肯定。风吹过,荒草剧烈抖动起来,晃了几个来回后,被压下来。在荒草地中心的房子又露了出来。这次的方位,似乎正在青叶他们的左手边,正正好好的左侧,没有角度。“呵……”叶青笑了一声,“挺有意思的。”他说了一句之后,视屏中就传来了两声脚步声。“走吧。”随着叶青的话,镜头跟上。叶青已经跨入了荒草地中,伸手推开那些荒草,迈步向前。吴灵跟在他身后,他们之后,镜头紧随着。“头儿,用不用我来走前面?”刘淼问了一句。“不用。”叶青回答。叶青走在最前面,却没有起到开道的作用。这些杂草不知道是什么植物,一根根立着,却又好像兼备了柔软的特质。叶青和吴灵将杂草拂开,它们就像是不倒翁,只不过,摇晃的曲线和它们本身一样柔软不会像竹子之类的植物,重重回弹。如此一来,也谈不上开道了。随着青叶三人踏入杂草丛,镜头里面里只剩下了吴灵和叶青的背影,以及无数杂草。那些杂草就这样摇摆着,一晃一晃,没有停止的时候。风,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shìpín的进度条前进了十分钟,一成不变的画面结束了。叶青再次拂开杂草的时候,镜头画面豁然开朗。他顿了顿,跨了出去。吴灵也走出了杂草从。最后是握着dv的刘淼。画面亮了起来,阳光下,是一排平房。这些平房都很老旧,三层楼,和简易板房也差不多了。墙面剥落,露出了被染成黑色的砖石。房子周围,没有生出杂草,是因为这地方的地面不再是土地,而是水泥地。水泥地上蒙着灰,也不是很平整。有些地方,发生了凹陷,不知道是开过了什么重型车辆,还是落下过什么重物。镜头扫了一圈。这地方……给人的感觉更加不祥。刷的一声,吴灵似乎又拿出来手绘的简易地图。“时间上不对。”吴灵说道,“应该还要走一段时间。”“这个,也是诅咒的一部分?有这种诅咒吗?”刘淼问道。“正常来说,诅咒顶多导致我们的记忆产生错乱。机器应该是不受影响的。”吴灵转头看向了镜头。刘淼恍然。shìpín画面稍微下移,对着吴灵的双腿。刘淼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只过去了十多分钟。录制时间也只是十多分钟。”镜头移动。吴灵翻了翻手腕,看看手腕上的手表。“一样。”她说了一句。“那这个是……”刘淼将镜头对准了这片空地。“有人与时俱进,发明了新的诅咒,或者,这不是人为的诅咒。还有一种情况,我们观察这些机器的时候,也产生了幻觉。”吴灵说道。“头儿,你觉得是那个?”刘淼问道,将镜头对准了叶青的背影。自从到了这地方,镜头几次扫到叶青,他都在看那座平房。“第一种和第二种。”叶青很肯定地回答,走向了平房。“为什么?”刘淼疑惑。“直觉。”叶青仍然是直接给出dáàn。三个人已经到了平房之前。平房的门是生锈的大铁门,看起来沉重却没有办法起到防范的作用。上面没有锁,门把手都有些脱落。叶青的手按在了门板上,一个用力,这扇门就发出来刺耳的吱吱声。声音好像能传得老远。镜头之外,好像有杂草被狂风吹拂的巨大声响。“唔。”刘淼的声音变得奇怪,大概是捂住了口鼻,“这味道……”吴灵的声音也有些变化,“霉味,还有……”门被叶青推开,屋子里面黑洞洞的。刘淼将dv上的闪光灯打开,房间瞬间被照亮。与此同时,也有一道长长的阴影打在了房间的墙壁上。站立在地面上的男孩身形微胖,仰着头,睁着双眼。他的身下都是鲜血,从脚下往外蔓延,如同几条分流的溪水,又像是数条狰狞的触手,一直、一直延伸到了四面墙壁的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