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漂亮的女孩,有着一张瓜子脸,皮肤白皙,嘴唇红润,睫毛纤长浓密,如同一把小扇子。她的眼睛很大,身形修长,********。
我能感受到徐光明激烈跳动的心脏。
这种感觉,应该是怦然心动。但不是青春电影描绘的美好爱恋,更多的是征服欲。
“……我下午要去做头发,不看电影了。我们晚再看电影吧。”女孩微微仰着头,对徐光明撒娇笑道。
“那我陪你去做头发。”徐光明脱口而出。
理发店的造型师和女孩子讲了很多,我大概能看懂听懂“烫发”、“染发”、“护理”这些词。整整一个下午,都在折腾头发。结账的时候,徐光明主动要付款。女孩子笑起来。而徐光明在刷卡签字时,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会员卡打折后,三千八百块。
听收银员的意思,这女孩是常客,会员卡等级很高,店里面还有优惠活动,这才有个便宜的价格。
和女孩走出这家理发店的时候,徐光明的心是在滴血的。
晚吃饭、看电影,又是一千块出去了。
女孩出商场,直接打车回了家。
徐光明看着离开的出租车,啐了一口,暗自咒骂。
再之后,衣服、包包、化妆品……女孩的开销很大。徐光明抢着付账,她都笑纳了。
两人的关系日渐亲密,徐光明会在周末为她送早饭,也得以进入她的家。
市心的高档小区,独身一人居住在两百多平的房子里面,家里面的装修犹如电视电影的豪华住宅。
女孩声如银铃,说着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家庭,又询问徐光明的情况。
徐光明在舒适的空调房内,都开始出汗了。
我注意到了徐光明放在桌的手。
手腕的男士钻表,看来价值不菲。
脑海这时也得到了信息。
这是女孩送他的生日礼物。
毫无疑问,这是个家境优渥的女孩,消费水平很高。
“其实,你不用瞒着我,我知道你家庭条件应该一般。但没有关系,我不介意。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少钱,是你愿意为我花多少钱。”女孩子放下碗筷,忽然说道,“不光是钱,还有时间、精力和心。我只要你对我好行了。”
“嗯。”徐光明伸手握住了女孩放在桌的手。
女孩笑起来,眨眨眼睛,“你放心吧,我爸妈也很开明的。他们老是说,我只要找个人品靠得住的人行了。他们两个很恩爱的啊,你家里也是吧?还有我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是很好的人。什么时候,你和我们家一起吃顿吧。我也想要见见你家人。”
话音落下,梦境的时间发生了变化。
徐光明坐在某户人家的餐厅内,身边是女孩。小圆桌的边,还有一对年夫妻。
餐厅布置得很温馨,空间也很大。墙挂了家庭的照片,有女孩,有年夫妻,还有其他人的。
坐在开放的餐厅往外看出去,能看到整洁的厨房和宽敞的客厅。没有看到卧室和厕所。这是与徐家的窘迫截然不同的房子,与女孩住的房子则是两种风格。
年人举了举杯子,“我以水代酒了。唉,没办法,她们两个管得严,不让我喝酒。”
“爸,你是应该少喝酒,健康一点。”女孩说道。
年人哈哈笑,满足道:“好好好。听我们家宝贝的。”
一边吃菜,一边闲聊。
年人说道:“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也不用她做什么,只要她开心好。她说你是个好小伙,我信。我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不是那么讲究门当户对。你有个正当职业,好好工作,行。谈恋爱是这样子,结婚呢,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了。你现在见过我们了。我们也想想见见你家人。我可是丑话说在前面,我们捧在手心里一辈子的这么个宝贝疙瘩,不是养大了,给别人家当牛做马去的。”
“你瞎说什么呢?”旁边的女人说了一句。
“我说了,丑话说在前面嘛。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婆婆看媳妇不一定了。你不是还说过,当初愿意嫁给我,是看我妈人好吗?”年人夹了一口菜给旁边的女人,又看向徐光明。
徐光明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徐铁夫妻是什么模样,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一家三代四口人住在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里面,最年长的爷爷,也是房子的屋主住在狭**仄的阳台。这场景,给人看了会留下什么印象,不言而喻。
自己的父母面对女孩,会说出怎样的话,徐光明也是有预料的。
他虽然对此习以为常,但不是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
我感受到了他的焦躁。
也知道,在这时,拆迁开始,徐家内开始了激烈的争吵。
徐铁夫妻斤斤计较,徐光宗一如既往地和稀泥,徐钢沉默不言,偶尔说话,不是那么强硬,却也要求保护自己的利益。
徐光明一边面对女孩,一边看着这个家庭,一个头两个大。
“光明,你什么时候带我见你爸妈啊?拆迁的事情,很忙吗?”女孩挽着徐光明的手,疑惑问道。
徐光明的心脏抽搐了一下,“嗯,是有些忙。我大伯想要房子……我爷爷脾气有些大。他一直是我爸妈照顾的,我大伯不怎么管他,现在突然跑出来……唉……”
女孩气愤道:“怎么有这样的人啊!你爸妈也是辛苦了。”
“我爸妈倒没什么。是我爷爷他老人家争一口气。他想要公平啊。我大伯什么赡养义务都没尽过,不该分一笔。但法律不是这么算的。”徐光明随口胡扯着,又不禁想,如果真是他所说的这样该有多少?他能光明正大带女孩回家,让她看一个虽然有些拮据,但父慈子孝的和睦家庭。过了这一关,他能和女孩结婚,搬离那个狭窄压抑的房子里。
我无清晰地接收到了徐光明的想法。
我还清楚感觉到,徐光明原本对女孩的征服欲已经变成了对名利的追逐。一个好不容易抓住的白富美,在他看来,是天给他的补偿,补偿他之前二十多年人生的悲惨经历。
我感受到这一切,嘲讽地想笑。
梦境十分顺利地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犹如一部有节奏的电影。
徐家内部的争吵爆发。徐钢离开后,徐铁夫妻咄咄逼人,要求徐光宗改变投票。
“……我一直没说,你当我真的眼瞎看不出来啊?你不是觉得对不起徐钢吗?你一直偏袒着他!你这老东西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才是你一手带大的,徐钢他是二伯带大的!你到底该跟谁亲啊!”
徐铁面目狰狞,双眼赤红地盯着徐光宗。
徐光宗身体微微后仰,抬了抬手,忽然捂住了心脏,身体软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