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把刀抽出后,这名读书人便躺在了地上抽搐,鲜血留了一地,不一会儿,便就死去了。这名读书人死后,居正社的人都开始反抗起来,不过他们又如何是锦衣卫的对手,纷纷被打倒在地,施淮安也被刀柄打在了后腰上,躺在地上的施淮安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想着刚刚死去的那个人,心中悲伤不已。在这场闹剧中,受伤的读书人不下于百人,他们没有得到救治,而是全部投入到了监牢之中。此次国子监事件抓获居正社读书人八百六十四人,国子监学生四百二十五人,史书对这段事情的记述远远超过了崔呈秀谋逆案。这件事情的发生震动朝廷,得知消息后的朱由检雷霆大怒,急招李国普,袁崇焕,刘权,骆养性与周延儒五人入宫。养心殿中,朱由检坐在龙榻上,五个人站在下首。“章功,把请命书拿出来让几位大人看一看。”朱由检冷冷的说道。“遵旨。”章功招呼两个太监取出了请命书,两名太监伸展开来,五个人全都看到了请命书上所写,但却没有一人说话,因为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国子监的事情,知道现在朱由检很生气,没有人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居正社的请命书今日早晨的时候由锦衣卫千户李世超给朕送来,朕看着这请命书更加坚定自己心中所想,要为张居正平反,可谁知这帮读书人竟然那么不知礼数,想出了大闹国子监这样的事情,锦衣卫抓获了上千人,大明开国以来,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你们几人说一说,朕该如何处置这些学生,是杀,还是罚,或是无罪释放。”朱由检心平气和的说着。李国普先行出列道:“皇上,虽说这些读书人行事过激,但微臣以为定是有主谋之人,朝廷应该彻查,严惩主谋即可,而国子监的学生皆是天子门生,身份不同,应立即放出监牢。”“虽说是居正社的读书人先行闹事,但国子监的学生也有错,不能厚此薄彼,若是放了国子监的学生,那居正社的读书人是不是也要一并放了。”刘权发表了不同的看法。李国普回过身,面色不善的看着身后的刘权冷冷的说道:“那刘大人觉得应该怎么办,把这些国子监的学生关起来吗?。”“本官没有这么认为,本官只觉得朝廷应该公平行事,不能因为他们身份特殊,便容忍他们的错误,他们在国子监门口大打出手,还酿成了人命,若是要严惩居正社的读书人,却放了国子监的学生,岂不让朝廷威信全无,让皇上龙颜受辱。”刘权丝毫没有退步。李国普刚想在说什么,却被朱由检打断。“你们两个人不在这里争辩了,朕觉得刘权说的有道理,朝廷法度不因人而异,若要严惩,谁都无法逃脱,若要放人,便一同放了。”实然李国普的想法是对的,国子监特殊,他作为内阁首辅,并且要为其说话,实然李国普心中比谁都清楚,自己说的话不可能得到皇帝的应允。接下来袁崇焕与骆养性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觉得不应该严惩,法不责众,更何况还是一帮读书人,而周延儒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朱由检看了一眼周延儒,轻声说道:“周延儒,你也说一说,朕该如何对待这帮读书人呢?”周延儒本来不想表达自己的看法,因为他是东林党中人,张居正的新政与东林党的政治理念背道而驰,而国子监事件说白了就是为张居正闹得,如果自己为读书人求情的话,那岂不是在向外界表示自己同意为张居正平反,可若是不为读书人求情,那么自己代表的东林党在士林中定会名声大损,现在皇帝点名让自己说话,又不能不说,迟疑一下,只能顺着本心来说:“微臣觉得几位大人说的话都很有道理,这些读书人虽然妄谈朝政,行事鲁莽,但他们少不更事,严惩,微臣看来有些不可。”“那居正社上请命书恳求朕为张居正平反,这件事情你又怎么看呢?”朱由检步步紧逼的问道。“微臣,微臣觉得这些读书人不知大势,为张居正平反,关乎神宗皇帝的声名,朝廷不应因读书人的一场闹剧,便动了国策,做出损坏神宗皇帝威名的事情,害了皇上忠孝的贤明。”紧张下的周延儒说出了病句。不过朱由检看着周延儒的这个样子十分满意,笑了笑道:“骆养性,你去查一下谁是居正社的发起人,朕要见一见他。”“微臣遵旨。”骆养性恭敬的应道,这个时候的骆养性心情有些郁闷,李世超联络居正社的施淮安这件事情他十分清楚,可居正社的人今日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自己却毫不知情,对待李世超也有了些看法,心中想着应该是李世超想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想要揽功,才饶过自己。“季奉明天要被凌迟处死,满门抄斩,周延儒,朕让你去观刑。”朱由检十分平淡的对着周延儒说道。周延儒听到朱由检的话后,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帝说这话岂不是为人所难,周延儒刚想开口说话推辞,李国普抢险一步说道:“皇上,微臣认为让周侍郎去观刑,不可?”实际上朱由检根本就没有想过让周延儒去观刑,说出这话也只是敲打他,让他有些惧意,现在李国普出来劝阻,倒是让朱由检来了兴趣:“李国普,为何不可啊。”“周延儒乃是礼部侍郎,不管刑罚,让他去观刑与理不合,他又与季奉私交甚好,这又于情不合,故皇上,微臣认为让周延儒去观刑不可。”“想来是朕没有考虑那么多,李国普,明日在太和殿再次召开朝会,再度商讨为张居正平反之事。”“微臣遵旨。”李国普应道。“你们全都退下吧,周延儒,你留下,朕还有话要对你讲。”大殿之中的五人都道了声遵旨后,李国普四人便转身离去。朱由检摆摆手让在养心殿中的宫女太监尽皆退下。不一会,整个大殿只剩下朱由检与周延儒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