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拿起刚刚案前所写的圣旨,递给王承恩轻声说道:“这封圣旨你去拿给王体乾盖印颁发。但不要大动干戈,你派出可靠之人,奔赴洛阳,交予骆养性之手,对他说此案着重调查,无需顾忌,若是福王出面压迫,便把这道圣旨颁发出来,可若是福王没有出面,这封圣旨的内容绝对不能透露出去,此话你也要对王体乾说,看完圣旨后,绝对不能外传。”“皇上放心,老奴知道轻重缓急。”说完王承恩上前一步双手接过了朱由检递给过来的圣旨。“裁剪宫需之时,进行如何?”“禀报皇上,第一批六百人,四百太监,两百宫女,已然出宫,并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要多上一些心。”“老奴明白,不敢懈怠。”朱由检点了点头,对王承恩的办事能力也有些认可,后想到在宫外候着的田淑,笑着说道:“王承恩,这田淑是怎么回事啊?”“皇上,今日老奴见皇上对那田淑好像有些兴趣,便把田淑安排进了养心殿侍候,不成想,这田淑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拒绝皇上的美意。”王承恩赶忙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些怒意,实际上王承恩也想不到田淑会在朱由检面前哭哭啼啼的,在他想来田淑能够得到皇帝的宠幸,那便是天大的恩宠。“哼,没想到朕在你的心中如此不堪,你从小便照顾朕,当知朕不是那种好色之徒,想来,你身份变了,也想着给自己的位置找个保证吧。”朱由检声音变得冷了起来。王承恩听完朱由检的话,心中一惊,难不成皇上真的生气了,想到于此,赶忙下跪恭敬道:“皇上,老奴不敢。”实然朱由检根本就没有生气,此时这么说只是为了敲打一下王承恩,今日自己盯着田淑看,确实会让手下的人多想,但王承恩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已经进入了大明的统治中心,他这么做,一方面确实是让自己开心,而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是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若是这田淑真的得宠,有了名分,又怎么能忘掉王承恩的帮助。即便王承恩没有这个打算,可作为帝王的朱由检却不能不多想。“你敢不敢,朕又怎会知道,这件事情朕给你记着,这次便放过你,若是以后还自作主张,朕绝不轻饶。”“多谢皇上宽恕,老奴以后再也不敢。”听完朱由检的话后,王承恩也放下心来,朱由检根本就没有治自己罪的打算。“你起来吧。”“遵旨。”说完王承恩便站起身来,又开口说道:“皇上,这田淑该如何处置啊。”“你想如何处置呢?”“老奴不敢擅自做主,还望皇上言明。”听完王承恩的话后,朱由检哭笑不得,笑骂道:“王承恩啊,王承恩,你现在在跟朕打太极吗?朕问你想要如何处置,你又来问朕如何处置,看来,你现在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难不成朕就如此清闲,连一个小宫女的事情还要亲力亲为吗?。”“老奴不敢,既然皇上要我处置,那便把田淑留在养心殿办差吧。”朱由检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王承恩下去。得到朱由检的示意,王承恩便就退出了养心殿。出了殿外,王承恩看了一眼章功,章功立马到了王承恩的身边。“皇上让田淑留在养心殿,你平日多观察一些,若是皇上真的对田淑有些兴趣,你定要多开导一下田淑,日后田淑若是在敢君前如此无礼,我便治你的罪。”王承恩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着怒意,在他的心中认为他没错,皇上摆明就是对田淑感兴趣,自己迎合他的心意吧田淑安排进了养心殿侍候,朱由检心中定会欢喜,可此时却如此生气,想来想去,也只有田淑在皇帝面前哭哭啼啼,让朱由检的心情也变得有些烦闷,才会对自己有些意见。“王公公,小的也没有什么办法啊,要不然,你亲自对她说上一说。”章功一脸委屈的说道。这种事情章功也不敢拦到自己身上,万一日后田淑还是这么做,王承恩真的怪罪自己,自己岂不是受了无妄之灾。“大胆,你记着以后这田淑便就你的手下,你要好好照顾她,我没有料错,日后你的富贵绝对在田淑身上。”实际上王承恩十分看重章功,不然也不会把他调到养心殿来。章功无奈的点了点头。看到章功点头,王承恩便抬步往前走去,章功赶忙说道:“王公公慢走。”从始至终,王承恩都没有对田淑说过一句话,那是因为他觉得朱由检最厌恶的便是太监干涉皇帝的家事,搀和宫斗,故也提不起兴趣跟田淑说话。王承恩下去后,便把圣旨带到了王体乾处,让他盖印颁发,王体乾得知是朱由检的意思后,不敢多做耽搁,盖好玉玺后,便又交付于了王承恩。王承恩选出可靠的手下,密封圣旨后,连夜送出京师奔赴洛阳。而此时远在洛阳的骆养性便在他留宿的驿站中与手下商讨对策,这次朱由检让他下来调查洛阳府违背购粮大政案,这骆养性可是有着十万个不愿意,只因为在这洛阳府中有一尊他不想惹也惹不起的大神,福王。皇帝圣命,特成立军需司,在全国各地购粮,并且为了保证普通百姓的利益,朝廷又派遣了锦衣卫,御史,三部官员,可谓是大动干戈,在这个关口犯下这等大错,若不严纠,日后地方官员谁还能朝廷的法令放在眼中,故朱由检在骆养性出京的时候,便不止一次的叮嘱,严格查办各级涉案官员。在朱由检面前,骆养性当然不敢多说什么废话,只能唯唯诺诺的遵旨领命。到了洛阳后,骆养性便被河南巡抚田光盛情宴请,席间,田光向骆养性打探朱由检的真实想法,不过即便千金摆在眼前,骆养性也不敢说出来,在洛阳的这几日,洛阳各地的官员都派人送来价值不菲的珍宝,字画,甚至还有人直接过来送银子,但骆养性却全部都推辞掉,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就连一方大员田光的面子都没有卖。他派锦衣卫到处搜罗证据,又找到了三十多名人证,正当证据确凿骆养性想要上奏的时候,福王的一纸书信好像把骆养性打入深渊一样,福王在信中把骆养性骂个狗血淋头,说骆养性只会攀附权势,不知报国,皇帝说什么便做什么,不敢有半点异议,与朱由检的一条狗没有什么不同,当然这书信上面骂的可不止他骆养性一个人,甚至福王还把他的侄子皇帝给大骂了一顿,说朱由检没想过祖宗创业不利,任用庸臣,不思友爱宗室,让从弟朱由崧出京去蒙古当质子之类的话,并且在书信的结尾还逼迫骆养性,让他赶紧滚回京师,不然一定会有性命之忧。在驿站中的骆养性看完书信后,脸色十分不好看,在他的房中有包括李世超在内的六名千户。骆养性端坐在上位上,扬了扬手中的书信道:“本官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希望书友们多多支持,多多推荐,多多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