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秀被压下去后,洪承畴命令道:“众将士听令,分兵五百,查封尚书府,这府中之人不管老幼,以谋逆罪名,就地拿下,另五百人包围尚书府,绝不放过一人出府。”此事田尔耕乃是主事人,但却被洪承畴抢了主位,若是他人心里面定是不舒服,可却因为田尔耕的身份让他自己说不出什么话来,他以前是阉党,现在是不是阉党也只能靠着皇帝来说,可谓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禁军得令后,便各院各院的搜查,这一查便就出现了许多丑态,有钻在床底下的官员,有躲进茅房的官员,甚至还有爬上房梁的官员,不过即便躲得在隐蔽,在禁军天罗地网的搜捕之下,还是被一一抓获,当这些人被带到洪承畴与田尔耕面前时,两个人完全表现出了不同的面貌。一人双眼放光,而一人却面如死灰。双眼放光的当然是洪承畴,而田尔耕却是后者,这些官员几乎代表着大明朝小半个朝廷,这场谋逆风波,注定能成为与洪武时期的蓝玉案那般震惊天下的大案,牵扯的人越多,位置越高,下面的人就越有机会向上爬,而洪承畴便是千千万万想往上爬的人中的一员,这也不能说洪承畴势力小人,试问天下谁不想入主内阁,封侯拜相。“杨寰,都这个时辰了,你为什么没有在自己家中,却在崔呈秀府中呢?”洪承畴冷笑着问道。杨寰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让他们都跪下。”洪承畴看着依然官威十足的杨寰心中极其不舒服。“我等乃是国之重臣,普天之下,当得起我等一拜的是皇上,你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有何威德,让我等行此大礼。”杨寰开口说道。“哼,你们与崔呈秀勾结,意图谋反,当禁军从这府邸之中搜出你们的时候,你们便不再是我大明的官员,而是逆匪,叛贼。”“你说我等谋逆,可有证据。”“小的知道。”站在人群中颤颤巍巍的刘通听到两人的对话,觉得是自己一个机会。刘通的这一喊,让洪承畴与田尔耕,都看向了他。看到刘通的太监服饰,猛地想起,皇帝的交代。洪承畴看了一眼田尔耕,田尔耕会意,招招手让刘通靠前而来,刘通欣喜若狂,自觉的皇上果然没有骗自己,他一步步的朝着田尔耕方向走去,他不知道他正在走向死亡。等到他站到田尔耕你面前的时候,刚想说话,只见田尔耕食指束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刘通正当疑惑之时,忽觉得自己背后火辣辣的疼,摇摇晃晃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禁军还有他的长刀,长刀上面染满了鲜血,他知道那是自己的,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只是朱由检的一枚棋子,若无用处,留之何用。刘通倒下了。到死的时候才明白君王不可信,永远不能与君王讨价还价,就算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一切也只是水中月镜中花,终是梦幻。杨寰等人看着太监被杀,心中都很惊讶,刘通说他手中有证据为何会被杀掉,恍惚之间,聪明的杨寰想到了一个可能,难不成这是一个套,是皇帝给自己给崔呈秀下的一个套。刘通死后,自有禁军拖着他的尸体出了尚书府。这时候一个锦衣卫拿着那张众位官员签字的宣旨走向前来,递给了李世超。而所有的阉党官员看到宣旨,有的官员竟然直接被下瘫在地李世超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大吃一惊,不敢耽搁,双手递给了田尔耕。田尔耕接过宣旨,看到上面赫然写道,皇帝无道另立新帝这八个大字,心如死灰一般,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定格了。“田都督,可否给下官一看。”站在一旁的洪承畴很好奇宣旨之上写着什么,竟然上田尔耕的脸色有如此大的变化。田尔耕双手颤抖把宣旨递给身边的洪承畴。当洪承畴看到宣旨上面的内容时,竟然放声大笑。“杨寰,崔应元,你等叛贼,还有何话可讲,竟然敢写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语,等着凌迟吧。”洪承畴恶狠狠的说道。“听令,杨寰一干人等,身居高位,然不思报国,心生叛逆之心,人赃并获,缉拿入狱,请皇上圣裁。”洪承畴接着说道。禁军上前拿住了众多官员,洪承畴走到杨寰身边,轻声说道:“杨大人,狱中有些阴冷,不知道你这身子骨能不能受得了。”杨寰不再说话,在身边的崔应元赶忙说道:“洪侍郎,我们是冤枉的,这名字,是是崔呈秀那个逆贼逼着我们写的,我们真的是冤枉的,您一定向皇上阐述真相。”听着崔应元这般可笑的话语,洪承畴笑出声来。“你以为皇上会相信吗?你以为这铁证如山,你还能安然脱身吗?别做梦了,你这一生注定要在牢狱之中渡过,出狱的那一天便是你被斩首的那一天。带走。”几十位官员一夜之间锒铛入狱,第二天,初阳升起,百姓起来后,忽然发觉京师之内的情况有些变化,竟然能见到许多士兵在接上面巡逻,有些见识的百姓都指了指大内皇宫的方向说:“那里面可能出事了。”太和殿中,百官朝见,许多官员都发觉很多熟悉的脸庞竟然没有出现,杨寰,这位阉党的核心成员都御使竟然也没有出席这次的大朝会,站在太和殿中的魏忠贤看着忠于自己的人竟然少了许多,心中有些惊恐,因为昨晚之事,发的突兀,锦衣卫保密极好,故官员与魏忠贤都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朱由检登上龙座上,百官跪拜迎接,口呼三声万岁。朱由检脸色十分不好看,举起一份奏章,轻声道:“袁崇焕率领辽东铁军一万已经入了山海关,今日一路疾驰便能在晚上到达京师,朕调袁崇焕入关,你们可知是缘由。“众位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为何会召袁崇焕入京?“这几日朕十分困惑,整治三大营,挪用军银案,这些事情一件件压在朕的心头,压的朕喘不过气来,朕不想辽东在发生什么变动,这封奏章是辽东巡抚袁崇焕所上,是弹劾新任辽东经略孙承宗的,朕用人不疑,相信孙承宗,便想着把袁崇焕调入京师任职,免得他们军策不合,伤了师生的情谊。”这些话有假有真,假的便是奏章,真的便是唯恐孙承宗与袁崇焕的军策不合,一山不容二虎,孙承宗与袁崇焕两个人在辽东都有威望,若是意见发生了分歧,唯恐辽东发生哗变这样子能够威胁整个边疆安全的问题,事实上,当孙承宗出山的那一刻起,朱由检便在想着把袁崇焕掉进京师,一方面是因为袁崇焕的困守策略会贻误战机,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朱由检真的有些放心不下袁崇焕,一个有能力的人掌权久了,难免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更何况上个时空中已然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黄立极出列道:”皇上,若为了辽东大局着想,可调任袁崇焕入京任职,但携带边军入京,却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