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在何生明那里快活,现在这么哭哭啼啼的做给谁看,我告诉你夏繁星,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然儿也不会原谅你。”
“那你杀了我吧。”夏繁星一脸的绝望在宫文轩看来很是厌恶,恨意,对,全是恨意。
“杀你会脏了我的手。”宫文轩说完这句话,就径直走下楼梯,留夏繁星一人在那里哭泣。
不知道在走廊里站了多久,夏繁星终于瘫软了下来跌坐在地上,迷茫、黑暗就要就将自己给吞噬。
“夏繁星,你应该庆幸宫总自始至终都是爱你的,没有了然少爷,你还有宫总,好好活下去吧。”景琦收拾好东西站在夏繁星身后说道。
“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已经无所谓了。”夏繁星有些无力说着,转身看向景琦,这时景琦已经收拾好行李箱准备离开。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刚刚要不是自己的原因,景琦应该不会受到牵连,想不到又连累到景琦受罚,想到这里,夏繁星的心里更是一团乱麻搅的她不知道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了,宫总做什么决定都自有他的道理,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好他,看的出来,宫总还是很在乎你的。”景琦拉起行李箱的撑杆起身就要离开。
来宫家有多少年了,景琦都不知道具体有多久了,现在宫文轩的一句话就要给自己以前的陪伴做个了结,终究只是一个下人,宫文轩始终对景琦都没有任何挽留的情愫,可是景琦此时心里却一点也不后悔,景琦觉得宫文轩现在在恨着夏繁星,早晚有一天他会释怀这一切的,只是因为宫文轩还深深爱着夏繁星。
大概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虽然宫文轩口口声声说要把夏繁星杀死,其实在景琦看来只是两个人在相互折磨。
宫文轩,喜欢了他这么多年,现在突然要离开你了,景琦还是有些不舍的回过头,环顾着房间里的一切,这个家,自己太熟悉了,从自己踏进宫家第一步开始,景琦就暗暗发誓要誓死效忠宫文轩。
记得景琦刚来宫家的时候,那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么豪华的别墅,因为惊讶景琦有些怯怯的不敢踏进来。
那时的宫文轩虽然年纪尚小,却表现了那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景琦,只要你在我手下好好干活,我宫文轩绝不会亏待你的。”
这么多年了,只是这么一句话,景琦每次感觉身心疲惫的时候都会想起这句话,虽然没有任何别的意味,哪怕宫文轩也跟别人这么说过,可是在景琦那里却是在心里记住了,而且是永远记住了,这么多年了就像是一条符咒一样让景琦奋不顾身地去替宫文轩卖命。
今天因为违背了宫文轩的命令被他逐出宫家,景琦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擅自做主的原因,根本怪不得任何人。
景琦叹了一口气,拉着行李箱走出了大厅。
这时钟叔突然推门进来,“景丫头,宫总已经下命令了,你不用离开。”
景琦猛的一抬头,宫文轩会下这样的命令,怎么可能,任谁都知道宫文轩下的命令从来都没有收回来的。
“是吗?宫总怎么……”景琦禁不住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
“是的。”钟叔只坚定了说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真相就是钟叔在宫文轩那里竭力争取,才让景琦留了下来,景琦留在宫文轩身边这么多年,宫文轩怎么能说辞掉一个人就辞掉呢?钟叔看不下去,才为景琦求情。
钟叔明白这一切都是夏繁星的原因,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宫文轩都不会发这样的脾气,只是因为宫文轩在心疼然儿,他把这种错误都归咎在夏繁星身上,彼此相爱的人彼此折磨,在别人看来很是无奈。
钟叔接过景琦手里的行李箱向房间里走去,路过夏繁星的时候,钟叔踟蹰了一下还是蹲下身来,“繁星,你要理解宫总,任谁突然失去自己的孩子都会受不了的。”
“繁星,你去洗个热水澡吧,再不换下这些湿衣服来,你会感冒的。”景琦说完了这句话就和钟叔起身离开。
“景丫头,你明知道宫总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还带夏繁星去小少爷的墓地,以前你不是很理性的吗,为什么现在这么鲁莽了呢?”说完钟叔就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宫总在气头上,可是看着夏繁星那种绝望的样子,我真担心她会出什么事,然少爷的去世已经彻底将她打垮了。”
“哎,小少爷这么小的年纪就遭此不测,实在是上天在作弄人啊。”
“钟叔,就算夏繁星犯了多大的错,到最后宫总肯定会原谅夏繁星的,难道你看不出宫总自从爱上夏繁星后,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原则了吗?”
“是啊,宫总少年丧母,中年丧子,他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压力,景丫头你是最忠诚的一个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动摇过,也难为你了。”
“有什么为难的,是我应该做的,当年是宫总把我从水深火热里救出来的,就算他现在要我死,我都不会犹豫的。”
“难道你就没有恨过宫总吗?你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他因为你出点差错就要把你辞掉。”钟叔有些好奇的说。
“怎么会呢?”景琦无奈的笑了笑。
心里对宫文轩的爱意早就把景琦心里的恨意埋没了,倘若真心爱着一个人,是不会恨他的,只要爱的够深,恨都恨不起来。这大抵就是爱情的境界吧。
不知道是怎么熬过这几天的,夏繁星缩在床的一角,一点力气都没有,眼前还是然儿活蹦乱跳的样子,这种场景不知道在脑海里浮现了多少遍。
景琦再次推门进来,手里端着饭菜,看着桌子上那些丝毫没动筷的饭菜,景琦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不吃东西能解决什么问题?这句话景琦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可是夏繁星压根不理会自己。
放下还热腾腾的饭菜,景琦收起那些早已凉透了的饭菜推门走了出去,已经连着五天了,夏繁星是要把自己给折磨死吗?
突兀的手机震动声打破了书房的安静,宫文轩拿起手机,在看清壁纸还是然儿的时候,心又开始隐隐在作痛。
“什么事?”好在宫文轩立刻调整好状态。
电话这头的人明显鼓了很大的勇气,顿了顿,“宫总,我们已经调查杜沈峰很久了,毫无线索,是不是要……”
宫文轩听完勃然大怒,“一群废物,连这点事情都查不出来,我警告你们,不调查出真相别回来见我!”
跟想象中的一样,电话那头的人怯怯放下了电话。
杜沈峰?宫文轩感觉然儿的去世绝对不是偶然,这里面肯定是有人要报复自己,要置自己于死地,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了然儿,此人的势力绝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杜沈峰。
和杜沈峰的恩怨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了,宫文轩站起来看着手机壁纸,心痛的感觉让宫文轩暗暗决定一定要把杀死自己儿子的人碎尸万段。
……
此时金融界又在疯传一条新闻,夏家的公司正在因为资金周转不灵,马上濒临破产,各大企业开始虎视眈眈,因为刚刚已经爆出一条新闻,夏氏企业要被拍卖,这显然已经宣告了破产。
夏正书站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真的要走这一步吗,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公司就要拱手拍卖掉吗?
上次因为公司要倒闭,是夏繁星一手拦下了责任,才让公司得以度过危机,可是现在要怎么做呢,要不要通知自己的女儿?然儿去世的消息夏家早就知道,谢青莉和夏美琳母女很是幸灾乐祸,夏正书本打算亲自来看看夏繁星,奈何谢青莉极力反对,夏正书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安慰自己的女儿。现在贸然给夏繁星打电话,她会帮自己这个不合格的父亲吗?想到这里夏正书一时没了主意。
这时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夏正书在看清是谢青莉的号码时,还是哆哆嗦嗦地接了起来。
刚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谢青莉犀利的责骂声。
“夏正书,你可把公司看管好了,现在就剩下公司的这点财产了。我告诉你夏正书你如果保不住公司的话,就不要回来了,你还能干点什么,让我们母女下半辈子吃什么穿什么?”
“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
“想办法,就你,我告诉你夏正书你最好早点解决公司的问题,要不咱们就离婚,嫁给你一点福都没享受,倒是跟着你一块吃苦了,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你这个窝囊废了,怪不得张兰熙会出轨,让谁谁能受得了你……”谢青莉毫不客气地挖苦着夏正书,奈何夏正书生性比较胆子,对自己的这个强势的妻子更是害怕的不行,面对妻子的挖苦,夏正书丝毫不去反驳,反而很是讨好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说完谢青莉就恶狠狠地挂掉了电话,夏正书叹了一口气,本就着急的不行,加上妻子这样逼迫夏正书更是没了主意。
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只能试一试了,夏正书拿出手机颤颤巍巍地拨通了夏繁星的号码,希望夏繁星能够挽回这一局面。
“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已经关机。”电话那头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夏正书有些无奈地挂掉了电话。
现在只能亲自去宫家去找夏繁星了,可是夏繁星会出来见自己吗,夏正书深吸了一口气,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了。
刚走到宫家门口,夏正书有些犹豫,踟蹰了半天,还是没敢去敲门,准确的是因为羞愧不敢去找夏繁星,更是没脸来见女儿,已经将女儿卖了一次了,现在厚着脸皮来找夏繁星,她会不会哄自己出去,可是想起谢青莉刚才的那个电话来,夏正书不觉又愁眉苦脸起来。
正当夏正书还在来回踱步的时候,保安发现了门口的这个人形色诡异,出于防备,一个保安还是走了出来,“这位先生,你是谁?你找谁?这里不准人久留。”
“哦……我是夏繁星的父亲,我想找一下夏繁星……”夏正书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句话。
夏繁星?夏繁星的父亲?宫总可是专门吩咐过不准夏繁星踏出宫家一步,更是不让夏繁星与外界交流,上次景琦擅自带夏繁星出去差点被辞退,现在宫家的人对夏繁星都是敬而远之,明眼人都知道夏繁星现在是宫文轩的敌人,谁也没有这个胆子去招惹夏繁星。
保安很是知趣的跟夏正书说:“这位先生,很是抱歉,夏小姐正好不在,等到夏小姐回来后,我跟她说您来过吧,然后她再联系您,如何?”
“好好……那就这样,谢谢你了。”夏正书有些局促地离开了宫家。还真是好打发,保安有些不屑地看着夏正书离去的背影。
夏正书刚离开不久,正好景琦走了过来,“景特助,刚刚夏繁星的父亲来过了。”不知道这个消息要不要上报,保安最先通知了景琦。
“哦?人呢?”景琦有些好奇,夏繁星的父亲来找夏繁星有什么事,难道跟最近夏氏企业的破产有关,刚刚从报纸上得知夏氏企业即将拍卖,各大企业都做好收购该公司的准备,当然宫氏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
“我已经打发走了,说夏繁星不在。”
“恩,不错,就应该这样做。”景琦有些意味深长的露出一个笑容。
夏繁星不知道待在小屋里几天没有出门,出奇的是宫文轩一次也没有过问夏繁星的情况,看来然少爷的去世让宫文轩对夏繁星恨之入骨,比景琦想象中的程度要大的多。
推开小屋的门,景琦都不用去猜,夏繁星还是缩在床的一角,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就跟一块木头一样,景琦皱了皱眉头,就算木头也应该动一动吧,但是夏繁星就跟傻了一样让自己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