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电话的震动声打断了宫文轩逼人的脚步,他停下来,目光仍然看着夏繁星。
“什么事。”宫文轩说话的气息微微喷洒到繁星脸上,繁星的呼吸一时有些紧迫。
“我们已经把林浩扣下了,你不在,我们怎么开始?”电话另一边是季希斯难得有些着急的声音。
“把他带这里来。”宫文轩没有多做思考,直接说道。
“五分钟。”季希斯干脆的说道。
挂上电话,宫文轩看着已经站起身的夏繁星,一步一步把她逼向阳台。
繁星直到不能再退步时,才抬起眼来看着他。
宫文轩控住她的身体,让繁星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紧紧扣住繁星白皙的下颚。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繁星低眉,眼睛轻瞟见,那双平日觉得修长,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此刻觉得特别讽刺。
“夏繁星,你记住,以后,再敢触犯我的底线,我就把你从窗台上扔下去。”宫文轩丝毫没有开玩笑的语气让繁星身上升起一股恶寒。
“宫文轩,我永远不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繁星没有畏惧,而是迎着他慑人的眼睛,嘴角轻轻扬起,缓缓说道。
“碰碰。”景琦敲敲门框。
“老板,季先生已经来了。”景琦声音有些着急。
“你让他去后院车库。”宫文轩扭过头,对景琦吩咐道。
“是,老板。”景琦看着宫文轩异常愤怒地眼神,投向繁星的眼睛里竟有丝歉意。
也许是自己看错了,繁星自嘲的笑笑。
“夏繁星,以后,我绝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宫文轩说罢,转身离开。
繁星扶着阳台的边框,在宫文轩走后,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垂落而下,滴落在繁星瘦小的手背上,打成一个小小的泪花。
是什么样的过错,才会让人们时刻痛不欲生。是什么样的误解,才会让人们互相嫉恨。
宫文轩的地下车库。
繁星记得自己以前去过一次,那里一次排列开都是宫文轩的座驾,她没有细数过有多少辆,只知道把它们换算成人民币足以让一个濒临破产的集团起死回生。
之前繁星就自己念叨过,宫文轩过于铺张浪费,车库里甚至还有七八辆古董级的老爷车,居然只是买来看的,这就超出夏繁星的理解范畴了,她甚至在那个玉石池里,丢过许着让宫文轩所有用不到的车子都捐出去的愿望的硬币,硬币兜兜转转和那些已经沉落在池底的硬币一起,睡在下面,繁星也知道让富甲一方的宫文轩破产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他那么在意的车库,怎么会突然让那么多人进去?好像季希斯来的时候带来不少人吧?
繁星无所谓的笑笑,这一切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她准备洗去疲惫,让自己紧绷许久的心情释放一下。
“啊!”一个痛苦的粗声叫唤让正准备入睡的夏繁星陡然惊醒。
什么声音?繁星坐起来,看向窗外,别墅宽阔美丽的庭院里在月色的浇灌下显得祥和静谧,平静的近乎虚假。
难道是自己幻听了?最近神经可能太紧绷了,繁星惆怅的笑笑,以后不能老是被宫文轩影响心态。自从和宫文轩在一起直到现在,已经有半年的时间,繁星觉得自己已经被他潜移默化的改变,学会了隐藏自己,学会怎么快速的竖起自己浑身的刺,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习惯了每天和宫文轩的斗智斗勇,还有......繁星最不想承认的一件事,习惯了宫文轩的味道。
“你他妈有种就一枪毙了我!啊!”这次是清晰的怒骂声真真实实的传入了繁星的耳朵里。
好像是车库那边传来的。繁星的心脏开始不安的跳动,理智告诉她,待在这里,不要过去看,不要管。可脚下的步伐还是快速的,小心翼翼的接近了危险的边缘。
车库外围的墙上有一个小窗户,比较高,不容易被发现,离门口有一定距离,繁星看好地形,搬来一个矮脚凳垫在脚下,眼睛朝车库里面看去。
宫文轩坐倚在繁星熟悉的那辆蓝灰色的跑车车前盖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看起来随意又诱惑。
季希斯站在他身边,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再看向他们对面,繁星不禁吓得捂住嘴巴。
从房顶上吊下来一根又长又粗的麻绳,一个皮肤黝黑,浓眉国字脸的粗壮男人被双手捆缚,身体摇晃在半空。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鞭痕,血液不断的从细长的伤痕里冒出来,一双眼睛已经怒红充血。
站在他四周的是看起来像小弟一般的人,密密麻麻的排在季希斯和宫文轩的一边,有两个人手持马鞭,气势汹汹的在一旁等待着。
“宫文轩,你就这点能耐?”林浩控制着身体的平衡,吃力的说道。
“林浩,死到临头还能这么嘴硬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季希斯邪魅的说道。
宫文轩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根烟来,点烟,放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缭绕在他如雕塑一般的俊颜边。
“钟叔,你怎么说?”宫文轩问向钟叔。
繁星看向宫文轩难得会尊敬的人,两鬓斑白,穿着一身现代剪裁的中山装,看起来像一个饱经沧桑却温文尔雅的诗人。
钟叔摸了摸手中的想要掏出的枪,暗下深沉的眼眸,走到宫文轩面前,跟他耳语了几句。宫文轩点点头。
“杜沈峰说,他不会管你的死活。所以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钟叔转过身,和林浩对峙。把黑色伯朗宁自动步枪,正对着粗壮男人赤裸的上半身,直指心脏。
“不.....不可能,我舅舅不会这么对我,绝对不可能!”林浩看着黑色的枪口,止不住双腿发抖,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原来若如此,怪不得你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宫文轩邪笑着,迈着像高贵绅士一般的步子,走到林浩的右边。
未燃尽的香烟还冒着红亮的火星,宫文轩把它举到林浩眼前,晃了晃,对着他还在流血的伤口,心脏的正上方,缓慢而优雅地,烫了过去。
瞬间,皮肤烧灼的气味,隐隐的传到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