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为了对付孙儒,他也借着下线的空隙,查阅了一下这伙人的资料。不过仅仅是从冰冷的文字史籍中,他对这伙被称为“蔡贼”的军阀集团的认知,只是一群如蝗虫般不事生产,日常掳掠四方的强盗集团。但自从看过司马台给出的那些统计数据,以及陈家五兄妹给他提供了几处沦为废墟的村庄农田照片后。他对这伙吃人军阀的搞事能力,才有了足够深刻的认知。这才一个月不到,这群祸害居然就让东海郡损失了五分之一的人口。如果再多给他们一点时间,那《新五代史》中,曾经繁华的神都洛阳,短短几年就在这伙人手中变为“白骨蔽地,荆棘弥望,居民不满百户。”的凄惨境地,恐怕就要在东海郡重现。“国君心中早有定计,何必还要询问微臣呢?”看着张硕满怀忧虑的面容,谢安却依旧保持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刚刚从张硕的眼神变化中,谢安便已经明白了张硕真正的想法,也毫不掩饰的点破了张硕心中所想。而张硕见谢安毫无顾忌的戳破他的心思,同样也是哈哈大笑道:“果然瞒不过安石。不错,对于农耕的事情,孤确实有几个尚不成熟的想法,眼下还在考虑阶段。太宰帮帮品评一番?”“国君尽请说,臣若有何不同的见解,自当指出与国君一同探讨。”谢安点头应承了下来,没有丝毫的犹豫。“眼下当务之急是春耕,以孤看来,必须马上组织人手除草开垦荒田。绝不能耽误播种。”谢安点了点头道:“尽量阻止各县农田抛荒,的确是当前要务。不过,各地缺乏青壮的问题依旧难以避免……”“直接从兵马中抽调如何?”“若以军屯之法,的确能暂时缓解各县青壮匮乏的问题。然长此以往,难免影响到士卒操练,眼下周边各国虎视眈眈,只怕……”“既如此,那负责屯田的人员,就不从正卒中大规模抽调了。”张硕沉吟片刻后,说道:“这样吧,暂以各地招募的流民为主,没有田地的佃农为辅。于各镇设立专司屯垦训练的军府。让子龙从军中挑选出相应人手,分配到东海九县八十一镇,做为各军府屯将。在给每名屯将一面旗一张榜,由他们到各镇树旗张榜,招募那些从其他地方流散逃亡而来的民众,和当地佃农。以这些人员为基础,建立府兵,用以屯田。此外每镇府兵中再设置一名安抚使,负责安抚、各地民众,同时协助并监督屯将的工作。”“此法甚善,只是不知这府兵职责及军饷数额该如何定夺?‘安抚使’又从何处挑选?”“府兵相当于军户、预备兵,不仅要耕种生产,同时还要在农闲时,进行训练。在国家募兵的时候,青壮府兵必须无条件入伍从军。剩余的府兵,也承但后勤运输部队及工兵职责。负责运送军粮器械。(等于是直接代替了民夫的职责,提高后勤转运效率)军饷的话以土地租种权代替,前三年,朝廷收取耕种所得的五成,其余归府兵所有。三年后,田地国有,但府兵获得田地使用权,除土地产出规定缴纳的份额,以及各军府发布的任务外。免除所有赋税徭役。同时,将一年分为两个季度,每季度根据镇中国有田地的保有率以及土地的肥沃度,给出相应的指标。如果季度产出达到或超越原本给出的指标,则视同斩首军功,按例予以奖励。同理,如果产出达不到指标,也将受到一定的处罚!至于安抚使的人选,暂以军中之人优先,此外在从教育司那边,借调几个士子。”张硕轻笑着说道,随后看向一旁的谢安:“谢爱卿以为如何?”“臣以为,既然屯将已经从军中抽调了,那安抚使还是不宜从军中挑选。以免内部有人同流合污,坏了国君的大计。然后就是府兵制度是奖赏太高了,眼下乾国各地佃农租借田地,都没有这样的利益。”“眼下我乾国士人不多,接下来还要开展大量学堂,恐怕无法抽调出81位士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孤才会想着以军人为主。至于谢爱卿的疑虑,孤也想过,所以后续还要经常下派重臣,下乡巡视督察。至于奖赏制度,孤确实提高了一些,一来是方便后续的募兵,二来就是给予士卒们田地,使他们能够与乾国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此,上了战场,他们为了土地,必然奋勇争先,且不会轻易投降!”谢安见张硕都已经想好了后路,也明白了张硕的意思。当即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说道:“国君,这两天倒有不少的士族、乡绅找过微臣,他们愿效雍州秦国的纳粮封爵之法。通过上供粮草,谋取出仕的机会。以微臣之见,国君如此大张旗鼓的在各地组建屯田府兵,下一步必是要彻底清查各地豪族隐匿的田亩、丁壮,并将那些无人耕种的土地,直接收归官府,用于军屯。如此一来,必然会直接触及那些豪族的底线。吾乾国当前初定东海,属实经不起内乱。为免这些豪族狗急跳墙。微臣建议应适当对豪绅们予以安抚。”“这不就是在买卖官爵么!”张硕自然明白,东海郡的各大豪族,肯定不会让自己肆意妄为,但想让他如汉灵帝那般买卖官爵,张硕是绝不会同意的。而谢安在见到张硕的这副表情后,马上猜出了张硕并不能接受纳粮拜爵的制度。但没有马上拒绝,也就代表着还有回旋的余地。于是,谢安在经过短暂的考虑后,继续说道:“国君,臣以为吾等完全可以效仿秦国的纳粮拜爵制度,不过爵位只是一个身份的象征。后续,再从各地有爵位的纳粮大户中,进行公推,选出地方官员。公推竞选之下,也可以分化地方乡绅之间的团结,以乡绅制衡乡绅!如此,便可将他们的权力限于屯田与安抚流民。”“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