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剑君沉声道:“飞鹰楼的神鹰公子,神会的千劫万劫两位侯,五雷门的‘五雷轰顶’五位长老齐至,没想到此番你们三家竟然都连做了一块,与我剑宫作对,是三位掌门教尊授意么?”
“动你日暮西山的云水剑宫,又何须教尊门主纡尊降贵亲自动手。”
神鹰公子将手里的入神花随手弃之于地,目光一闪,薄唇泛着冷笑,道:“剑主一朝踏入小宗师境界,这运道,着实叫某心服,只不过今日却没有这么好的运道了。”
那五雷门“五雷轰顶”之中一个老头子身材五短,但是双眉倒竖,天生的神色凶厉,嘿然笑道:“不错,你是个人才,这很难得,但是崛起太快,这个江湖可没有为你留下的位置!”
大雷门,飞鹰楼,神会。
几人既然出自这三家势力,注定不是籍籍无名之人,事实上,神鹰公子一行人中,每一人都是先天或者洞玄境界的高手,享誉盛名已久。
只这几人,随便拉一人出去,都是能叫猖魏江湖震上一震的人物,地位也不在云水剑宫的一十三剑峰的剑君之下。
这七人目光闪烁不定,各自站定身位,将苏留几人可能的退路彻底封死。
神鹰公子手指有节奏的在自己身侧弹动,似乎在观察局势,心里揣度,忽地语锋一转,微笑道试探:“剑主新入小宗师境,得北邙张天师与碧落天都神使的看重,想必是武功大成,却不知道有没有把握能敌得过数位顶尖高手合围。”
他手指如钩,轻点诸人,傲然道:“宫主该知道,这几位都是三大门派长老级别人物,也是万里无一的人物,修为都只在洞玄境界之上。”
五雷轰顶五位长老却不在那一日的论道现场,当即齐齐的哼了一声,道:“些末伎俩,不过是剑宫的炒作手段,急着要抬出一位人物来镇住场子,谁会当真。”
神鹰公子摇头浅笑,道:“那倒也不尽然是,宫主深得云水剑主的看重,确实是个了得人物,方才坐的上宫主的位置。若不是站在我对立面,未必不能把酒言欢。”
他似在唱一幕独角剧,自己便是这个剧本里的主角,所有人都在配合他的出演,叫他看起来好似掌控一切凌然人上。
“你们要上便一起上了,只跟你们说句实话,凭你们几人,想要拦住我,大概还不够资格。”
苏留仿佛置身戏外,像是听笑话一般,蓦地轻笑出声,道:“你以为拉起这么大的阵仗就能吓得住我么,你大概还不知道这个计划有一个致命的纰漏。”
这神鹰公子脸色遽变,阴沉道:“你说什么,什么纰漏?”
苏留温和微笑,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沐猴而冠。“
神鹰公子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冷笑道:“宫主当真好豪气,场上这些高手,每一人都是猖魏江湖持牛耳者,万人敬仰,你也不放在眼里?!”
苏留叹道:“像你这样的年纪,苦心孤诣的将自己武道修到了洞玄境,就算有世家加成,天资也算是极难得的,怎么还甘心给人做走狗。”
神鹰公子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出黑水来,道:“剑主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苏留微笑道:“又何必自己骗自己,你们背后那位派你们来围杀我,便跟黄泉水鬼众一般无二,都只是他手里的弃子而已。你们的机会就只有这一次,错过这唯一的一次机会,就再也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八人面面相觑,但是俱都不语。
周遭的花海林间,沙沙响动,突地冒出了无数个黑衣劲装之人仿佛幽灵从地底钻出,到了人间,头上套着黑色的头套,神秘阴冷,只见得有人抱拳躬身道:“神鹰公子,云水剑宫的剑舟都还在往镜湖中心去。”
“怎么回事,依照着原来的计划,今日炸毁灵柩,便要叫云水剑宫声名一落千丈,彻底大乱。”
神鹰公子微微一愣,皱眉看了大雷门长老一眼,问道:“怎么五雷门的雷神子没有将灵舟炸毁么。”
“五雷轰顶”五位长老勃然变色,道:“胡说,这雷神子是本门秘器,摧石裂峰不在话下,云水剑宫的剑舟能济什么事,炸作飞灰易如反掌。”
他们脸上露出全然不信的神色,五个老头中的一个白眉一轩,恶狠狠问这报信的黑衣人:“你看的分明,剑舟确实没有炸毁?”
“当先那停放剑舟的灵柩是炸毁了,但是属下也不知道为何那一十三剑君剑舟还是往湖心而去。”
那黑衣人躬身答道。
“那便是了!”
五雷轰顶里那位长老抚掌哈哈大笑,道:“可笑至极,定是剑宫为了避免造成影响,这才打落了血牙,也往肚里吞,只要咱们今日再杀了此子,即可一竟全功,江湖风~波静矣。”
这密密麻麻站着的,可有数百人之多,只静静的站在那里,个个神情彪悍,人人杀机凛然,似乎只等一个命令,就要悍然出手搏杀苏留。
“苦心孤诣谋划今日这局,究竟有什么意图?”
苏留人在当下,心里却已然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般多意图不轨的高手潜入云水剑宫了,这段时间剑宫来人不知多少,这群人听或是化身亲随,或是宾客,到了此时,一个个都化身饱含杀机的杀手。
黑莲剑君等人面色却是阴晴不定:先是前任剑主的灵柩给人炸毁,等于是云水剑宫给人狠狠的打脸,今番架势,又有这般多洞玄高手围杀,这数百人,也不是庸手,多有先天之流的厉害高手,用人数堆,也堆死洞玄境界的高手了。
今日之事,能不能保全走脱,也是未知。
众人心思各异,那两位神会千劫万劫的神侯倒是一直保持沉默,双手探至背后,背后那长约一丈有余,斜斜的背着,红缨垂落在他们颈侧,尖一点星寒,刺目夺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