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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二姑娘听得秀美微蹙,捂住了耳朵,却见得花生混若未闻,还抱着肩膀看的津津有味的,便问道:“花生小和尚,你听着不难受么?”
花生憨憨一笑,道:“这轮子乱飞,吵吵的很,只是俺不怕的,师父就经常抱着个大钟玩儿,可比这个响多了。”
小龙女倒是清清冷冷的无动于衷,神雕扑棱一下翅膀,抖了抖金羽,瞪了眼郭襄,算是对于金轮五****~法的不屑。
苏留瞧着金轮法王这五个颜色各异的轮子绕身飞旋,目中也流露出一种奇异之色,但凡这种宗师高手,人品不论高低,总是有自己的看家手段在的,八思巴是将万千大手印融汇贯通而一,结成自己的八思巴印,还有隐隐约约的透出的可怕精神威压,已经非同小可。
这金轮法王身为密宗一脉的护教法王,走的不是跟八思巴一样的路子,却是胜在了一心的勇猛精进上,只凭龙象真力加上这五轮齐飞,遮天蔽日,气势委实雄壮,寻常人也挡之不得。
只这一霎,眼前便是一暗。
金轮法王凌空高高跃起,手里的动作已经快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尽施平生所学,五轮齐动,穿空横飞越来越急,在空中横削竖劈,宛若五道流光彩霞,将苏留宆顶都全然罩住,只见阴沉杀机,不见天日。
花生暗暗咋舌道:“这大师父跟仙子姐姐打的时候,可没有这般的厉害,若一开始就这般的厉害,加上俺,也是打不过的啦。”
他不知道小龙女的姓名,只见她生的好看,便称呼仙子姐姐。
“我确实不是这个大和尚的对手。”
小龙女目不转睛的盯着苏留,淡淡说道。
郭二姑娘翻一个千娇百媚的白眼,嘀咕道:“花生小和尚,你真是个憨货。”
花生后知后觉的摸了摸头,也是一愣,道:“俺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不过俺也确实打不过他。”
郭二姑娘伸出一根纤白手指点了点他,道:“金轮大和尚跟你师父是同辈,要是对你这个小辈和尚都使出压箱底武功,那纵使赢了你,也不配称作宗师手段了。”
花生恍然大悟,道:“是极是极,俺不是宗师高手,俺师父才是,但是俺师父也打不过这一位白发苏大哥,那看来这个金轮大师父也万万不是对手。”
郭二姑娘拍掌而笑,笑声清脆如银铃,好听至极,明媚的眼睛却弯成了两弯月亮,道:“小和尚说话倒是实诚,正是这个道理!”
她们说话声音响亮,落在了金轮法王耳里,可就刺耳的很了,一个堂堂宗师人物,便是蒙元皇帝都礼遇三分,给几个小辈这般看轻,一时也战苏留不下。金轮法王怒目狂叱,也如金刚怒目,气焰陡然狂炽。
这一瞬间,便连身子都好似高大巍峨了几分,狰狞笑道:“死来!”
狂笑声中,祭出了一记大杀招,五轮翻飞,如蝶舞花间,完全不同以往,五只轮子在空中似乎失去了绕行轨迹,只有嗡嗡嗡的声响,错落无致,其实难测。
“技止于此么?”
苏留却不以为意的轻吟一声,手里长剑朝天竖立,双足却后退了一步,金轮法王瞧着苏留稍退,双眸陡睁,心里狂喜,只道;苏贼你终于应付不得了么?
只是他心里却浮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苏留这一退,人影不动,却如虎踞龙盘一般,虎踞龙盘那一步踏出,气势不降反提,直步中宫,踏坎入离,这先天易数之玄奥精深,却不是金轮法王能懂的了,他眼前一花,便失去了苏留真切的位置。
之后便听得当空一声锐响,如鹤戾龙吟,那无影之剑穿空而起,撕裂了他五轮齐飞织就的云顶。
“不好!”
金轮法王心里凛然,凝目一看,自己的五个轮子已经齐齐的失去控制,竟然顿在了空中,连成了一串。
这情境极其奇妙,委实难见,这金银铜铁铅五个轮子,其色不一,却给一把无影之剑贯穿,挑中了轴,串在空中,兀自不住的旋动,只是脱不开苏留手中之剑的控制,那长剑无影无形状,看着便似这五个沉重的轮子漂浮在了空中!
“一剑就破尽我五轮齐飞之势,苏贼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修为,我还是小看了他”
金轮法王脸色黑的可怕,心里也是一沉,若说适才还自忖有五分胜算,这一下却要心头滴血的将自己的胜算降至三成甚至不到,等于是自己将自己的脸打的青肿!
苏留可不管你胜算如何,他一身的杀招手段可不仅于此。
只是面对这脸色阴沉难看的昔年大敌,心里微哂,甚是复杂,当年距离先天只差临门一脚,便给金轮法王撵兔子一样,几乎是逼~迫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只好行险一赌。
此时外边才过数年,自己成就无上玄功,这一方世界却悠悠已过十六载,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以苏留才说天上一日,此间已过了一年。
金轮法王竟然也超脱自身格局,龙象般若神功修至第十一层前无古人后不知有无来者的境界。
眼下的局势几乎是跟十六年前恰恰倒转了过来。
金轮法王遭受生命危机,双手并掌,竖立胸前,脸色沉冷似铁,直至如今,也只有拼死一搏,换一线生机了,一个宗师高手死心相斗,那也是非同小可了,他身上的僧袍四散逸开,颔下短须也虬张开来,只是横目一扫,小龙女等人都是如遭了雷噬电击,身子酥~麻。
花生感受到金轮法王气象一变,散发出无边的杀机,心惊肉跳道:“襄儿姑娘,这,这大师父突然变的好厉害!”
郭襄紧紧的盯着苏留,却肃然道:“这一下要分生死了,你别说话!”
花生心里好不委屈,但是他到了襄阳,也吃了郭二姑娘家里不少粮食了,这时候倒也挺听话,住口不言。
再看那金轮法王,此时踏雪而行,不是踏雪无痕的刻意卖弄轻功,而是一步一个脚印,脚尖重重的在地上拖曳,密宗修行就是勤苦清修,武功也都重实用。
金轮法王这样踏雪而来,比踏雪无痕还要可怕,他每踏动一步,双脚在雪地里留下的痕迹就更深一分,走到最后一步地面已经留下了一个深坑,大势已成!
劈手竖掌,如斧钺一般,竖立直斩,呼的声响,气流zhèn荡。
遥遥的隔开数丈,小龙女也觉得这一记手刀变幻无端,只怕除去了以轻功暂避之外,别无解决的办法。但是苏留却凝身岿然不动,如山岳渊峙,反手也是一掌,横空削去。
两人掌势不变,金轮法王身子却剧震,但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内劲肆无忌惮涌了进来,叫他收手抚胸,心头烦闷,身子倒倾,噔噔噔往后直接退开了数步,撞到一棵巨树上。
树上积雪簌簌的落,落在他的头上,肩上。
雪里有血!
一十一龙象之力也不能挡!
金轮法王木然抹去了嘴角的血迹,这一刻,他万念俱灰,心丧若死!
因为方才的十一龙十一象之力在身,撼山也易,然而与苏留対掌之后,却只觉得撼动苏留却难,这眼下便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了!
这对金轮法王来说,真不如死了痛快。
他踌躇再三,终于仰天长叹,道;“若是今日死在你的手里,也是造化使然!”
金轮法王说完了这一句话,便抛却了一切,心神合一,将密宗一脉的武功一一的使来,姿势guàiyì至极,出人意料,苏留心里一动,知道密宗一脉的武功系统并不与中原相同,这也是他从血刀经里得来的基础认识。
怪不得眼熟,血刀经里的诡异武功,原来正近乎这个路数。
瞧得半响,金轮法王蓦地狂吼一声,身子狂震!
那原本高瘦的身子突地变得巍峨如山。
天子望气无时不刻的观测金轮法王身上的异变,苏留目光一凝,突然感觉到金轮法王那凝若山岳的身子里爆发出的力量又强大了几分,心里也是暗暗惊异,几番试探,对金轮法王的底线深浅已经十分了然。
这十一龙十一象之力,多半夸大,无从说起,谁也不曾真个知晓龙象混合之力究竟有多么的恐怖,但是苏留却感觉到金轮法王这个本来不算高壮的身子里却突然透出了一种莫名的气势。
这种感觉犹如面对藏秘雪峰,神秘高远。
“我以为龙象第十层便已经将你的潜力榨干,真想不到你居然还能超脱自身,百尺竿头,还能再进一步。”
苏留面上也露出了一些凝重神色,抚掌长叹,第一叹醒悟过来,自己是给金轮法王作了踏脚石,迫出了他的生命潜力。
但凡人在濒临死境的时候,越是能刺激自己的潜力,藏秘一脉的武功,便是专门刺激人体潜能。金轮法王天赋其实也算上乘,这时候感受到苏留威胁到他生命的无穷气势威压,竟然还能做出突破!
第二叹,则是叹金轮法王,此人固然有性格上的缺陷,但是武道修行自持如一,勤勉不缀,这种态度确实没的黑。只是他纵然短暂突破到了龙象般若神功第十二层逆天的境界,也脱不开此间樊笼,已经是燃烧了自己潜余的生命力,必死无疑。
苏留知道八思巴一脉有天魔舞能惑敌心神,怕是有些偏向了邪路子。但是金轮法王修习的跟八思巴明显不是同一路的武功,只这一点刺激自己仅存生命力晋升更高层次,是潜意识里造就,倒是跟古系世界魔教的天魔解体大~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自己的生命潜力是一个人根基中的根基,一身的功力若是失去,那还能苟延存活,这生命力燃烧了一点,那就是生生的根基切切实实的损耗一些,弥补不得。
苏留隐约记得原书里倒也说过,不知真假,金轮法王的藏地一脉,曾有一位高僧也跟金轮情况相似,好似龙象大成,结果心魔乱神,无法自已,燃尽了自己生命之火。
但是此时金轮双目尽赤,只有瞳孔里映照着摄人的神光,足步一跨,便是十余丈的距离,口中叱一声密宗真言,手足舞动,韵律玄妙,袍袖激荡鼓~胀之间,隐见有风雷之鸣。
苏留长剑如长虹贯穿,反而刺入了一棵巨树树躯之上,只余下剑柄在在外边震颤无端。花生一愣,不解道:“怎么把兵器都丢了?”
郭二姑娘骄傲的翘着头挺胸,问:“哼,你对手空手赤拳来打你,你要用兵器去对敌么,苏叔叔不肯占便宜,反要挫灭这番僧的锐气,才显得我汉人武道第一的本事!”
花生老大不解,呆呆道:“人要无端来打俺,那俺也就还手啦,只是俺也没有兵器啊”
郭二姑娘狠狠的白他一眼,叫他缩头再不敢问,却只见苏留身子如一只鲲鹏骤起,身上白袍翩然,双足绕着场上巨树,反而绕着金轮法王奔掠了一圈,双掌翻天,激发漫天掌影,拍向了金轮法王。
金轮法王怒目直视,下盘站稳,发掌相迎,两人各出一掌,当空却有一声霹雳也似的震动响,两人这línglì无俦的掌劲再次对碰,苏留双手牵带,斗转星移将那刚猛至极的第十二重龙象真力推转个方向,轰在一棵古树之上,啾鸣不绝,鸟雀惊飞,林间初雪也是簌簌的落,那棵粗~壮的巨树居然给这一掌打的拦腰断折!
苏留以斗转星移转移了气劲,金轮法王却已经不知疼痛,更不知自己受了内伤与否,在这时候,苏留甚至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金轮法王好似化身了密宗护教金刚佛陀,燃烧着熊熊烈火,要焚烧自己这世间的巨擘大魔!
这是一种灵识本性的锋芒相对!
苏留却因此心里生起逆意。
大逆不敬的逆。
我能自持本我,所从唯心,因此天违我心,敢逆天道,佛祖阻我,一棒打死,你区区一个密宗金刚护法,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