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一气贯之,连败了蒙古三杰,低啸叱咤,顾盼生雄。
这是一种真正叫人心折的气质,老武痴释天风的神色里都流露出一丝迷惘之色。
潇湘子也是战意全消,纵然给生擒活捉,也只有悲啸一声,含怨的看着西昆仑了。
此先说好的以多打少,出其不意,却不防郭靖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可怕帮手,更叫人恐怖的是郭靖的武功,绝对还在他的想象之外,蒙古三杰已经是蒙元皇帝蒙哥御前最受尊敬的供奉高手,今日也枉称人间英杰,给郭靖一穿三。
不过,郭靖心里却仍没有丝毫放松,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也算是在这蒙古三杰轻敌之下取得的战果了,若是这三人没有这么自大脑残,站稳位置配合释天风围攻郭靖,局势不测,胜负手也就起码要到三五百招开外了。
眼下情势危急,郭靖如何等得起这些时间,所谓的兵不厌诈,示敌以弱,再摧枯拉朽的一击定鼎局势,这也是兵家大道,用之武道对敌,并无不可。
他一以贯之将蒙古三杰拿住,或死或残,下场凄惨。
东岛武尊释天风却着实拿他没什么办法,能修至宗师境界的人物,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
一旦给释天风轻功施展开来,直似乘风御虚而行,飘忽不定,身形趋行进退难期,只是郭靖一时奈何不得他,他也破解不得郭靖直来直去的降龙掌法,也是气得哇哇乱叫,手足齐舞。
任他武功招式再怎么惊人神妙,出手如电,绝难在郭靖的手上讨到半点便宜,郭靖内力根基深厚,如长江天河,滔滔不绝,论说精纯磅礴,只在他之上,绝无在他之下的道理。
释天风一连拳掌齐出,数十招转瞬便过,却还战郭靖不下,心急如焚,整个人却莫名的沉定下来,叫道:“收发由心,学不得学不得!你瞧瞧这无相神针如何?”
他顿足蹂身而上,再度出手,气象大有不同。
“无我无相之无相神针!“
这一声长啸,如龙吟一般,却是使出了不得的大杀招。
无数气劲自释天风身周三百余大~穴里激射而出,淡淡无形,却划破了空气,凝就剑气,嗤嗤作响四射开来。
“穴窍凝就剑气,竟能外放,这是什么武功?”
这种激发自身真气五行外放呼啸形成剑气的手段,郭靖也是第一次遇见,心里凛然,却摸不着头脑,这剑气自数百个不同的方向攻来,根本无从抵御,情急之下,郭靖只得将背后披风一卷,罩住自己,身子在空中急旋一周,尔后一只手掌撑在地面,藉力一托,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后退了数丈。
当空嗤嗤嗤之声不绝于耳,再一看灰厚的披风,已经被剑气切割碎裂成丝缕状。
郭靖飘旋着自城头下落,在空中缓缓的解开了披风,眼中却有些沉痛可惜,这披风既然是黄蓉的手笔,就是他的心爱之物,这样给释天风毁了,当真可惜。
释天风老眼一亮,嘿嘿自笑,渐渐的转作了畅怀大笑,口中喃喃道:“西昆仑,有西昆仑在,天下第一也不是我”
他独立城头,依旧是奇异的单脚金鸡而立,微微顿首,目光茫然,只是看着西昆仑的时候,才有些见着了鬼神一般的忌惮,真不知道着了西昆仑什么道。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郭靖遥空落下七余丈的城墙,却也不慌不忙,左脚在右脚脚背之上轻轻的一点,待到下坠之势加疾,换做右足点踏左脚,竟如仙人上天梯,阻住了下坠之势,身子轻若无物,如金雁飘掠俯冲而下。
正是重阳真人昔年的轻功绝技上天梯,这一门轻功须要以全真轻功金雁功为根基,待到金雁功大成,跟脚雄厚者才有几分希望一窥门径。郭靖之根基,自是雄厚无比了,练成这极有道门仙气的上天梯之法,也自不足叫人称奇。
他这一退,人顿立空中,倒瞧见欧阳锋与洪七公斗得火炽。这两位昔日五绝各使神功巨力,手段尽出,气劲裂空,不知多么沉猛,城墙都给打的塌陷了好些处,郭靖浓眉一皱,不忍再看,只长啸一声:“神鹰门靳飞听令,领破虏一军死守樊城,人在城在,人亡城破!”
这啸声清楚的传入城头靳飞的耳中,郭靖却转身便往城外荒郊掠去。
他没有回头,因为他心中知道,西昆仑一定会追上来。
“郭帅不可!”
靳飞急叫了一声,郭靖左右副将原本放下的心再次提起,不由得大急,若是站在城头,即使都不能帮上什么,关键却也能占得人数的优势,心里略略宽慰,一到得城外,祸福可就难知了。△≧miào△≧△≧gé△≧
洪七公与西毒欧阳锋两人恰恰毫无保留的对过一掌,各自闷~哼一声,分两边退开。
洪七公一人便已经战之不下,更遑论还有个一气贯之擒杀三杰的郭靖,眼下郭靖远遁,追是不追?
欧阳锋心里忌惮,眼神飘忽不定,往西昆仑方向掠了掠,看了他的脸色,嘿然一笑,笑声如夜枭般刺锐:“老叫花子,十多年不见,你功力倒有进境了,瞧瞧你轻功如何。”
说话之间,人竟然已经沿着城墙,飞掠而下,直缀着郭靖的背影而去,快如飞鸿。
洪七公飘然点足,飞步纵身而下,大笑道:“老毒物你却是越活越回去了,来领死罢!”
这个时候的欧阳锋可不是按照神雕轨迹发展的那般逆练了九阴却阴差阳错武功大进隐为五绝之首的欧阳锋,他依旧是白驼山的那一脉功夫,饶是如此,一心一意的苦修了数十载,内家真气也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了。
他身子急旋而起,在空中才接了洪七公一手“龙战于野”,怪啸一声,七公的另一式“时乘六龙”转瞬又至,这一掌比起先前这一掌,还要雄浑难当,只在身前三丈,便震得他气血浮动,更遑论此时人在空中,无从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