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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
那被称为帝师的僧人终于动容,站了出来,一步便站在了蒙哥身前,身前还有一大堆执戟猛士拦在前边,神情戒备,化作了大汗蒙哥的最后一道屏障。
帝师僧人干瘦的身子忽地鼓涨了起来,原本瘦高的身子忽地巍巍然如山岳之容,巍巍然道:“施主能做到这一步,已然不错,只须记得,杀你者,大天王寺,八思巴!”
声音犹如佛音,在战场上浩浩荡荡的传开,那一种肃杀里藏着的慈悲当真有不战而屈人之兵之能。
但是他原本竖立胸前的双手一动,幻化玄异成影,瞬间结印,一手成九部手印,这周遭的空气都给他这一手搅动,无数的手影密布。
双手振臂,如千手佛陀降下威能,莫测深浅。
苏留在空中引枪大笑,道:“千手佛陀又如何,三千大手印凝结八思巴印又如何,佛祖在世也一枪杀之,且看我这一枪杀的满江尽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枪芒盖世,又点杀十数人。苏留身子激旋,长枪无视激沸举刀冲杀上来的禁卫,直取八思巴,曼声吟道: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言毕,苏留意兴萧索大笑,白发白袍,凌空而落。
呼!
风雷啸聚,长枪凌空一抖,枪首上系有红缨。
红缨línglì凄厉艳厉的舞。
倏然收拢,枪尖一旋,倏地散开,枪缨散如天花缤纷烂漫,遮天蔽日。
八思巴眼睑一跳,那一枪如夕阳西落—这个时候分明夜深,何来的落日?
他却不知道苏留将长河落日剑的剑意化归入这一枪之中。
长河、落日、圆!
枪还是枪。
惊艳人间的一枪!
如果能有一个词语能形容,精通汉学的八思巴只能想起一个“风姿绰约”,抑或是“气概绝世”。
但是他对自己练到登峰造极的大手印功夫有十足的信心,先前是右手动九中手印,如今是左手将自己的掌影捉住,逐一凝在一掌之中推出。
这便是将藏秘大手印练习到万印归一的八思巴印!
那些执戟猛士都是蒙古精锐中的精锐,一个个力大无穷,但是没有人能阻慢苏留如血日长枪刺入的速度,所向披靡。
踏着尸山来杀蒙皇。
此时已经只剩下十丈,两人一齐对跃而出,也都是气势最巅峰的一击!
那艳绝人世的一枪与三千大手印化归为一的八思巴印,悍然对决!
轰隆隆!
两人的气劲撕破了气流,一声金锐到无以复加的暴鸣陡然炸响!
朦朦烟尘之中,战马悲嘶,四散逃开,一点比日光犹绚的金光绽放,那是霸王枪枪尖的璀璨光芒。
下一刻。
帝师八思巴的身影忽地在原地消失了,再出现时,他已经出现在了十数丈外,一手捂着肩,洒落了一地赤红的鲜血。
“这不可能,帝师也败了!?”
野心勃勃的蒙元皇帝蒙哥眼睛陡然睁大,痛嘶一声,看着那一点金红色的枪芒与那白发白袍男人嘴角那一抹邪气冷笑,轻吐一个“杀”字!
嗤!
苏留脚步踏定,一手高举,一枪点在蒙哥心口,将蒙哥身上的护心镜震的碎裂,更将这个蒙元开国皇帝搠了个对穿,蒙哥四肢震颤,再度惨嚎一声,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汨汨的流出~血来。
他兀自不信。
至死也不信,有人能冲击数十万兵锋来杀他。
而且,成功的杀死了他。
蒙哥一死,他手下的护驾亲兵早就阵脚大乱,禁军统领骁将阿里海牙也死,无人下令约束溃军,蒙军不知所措,有反应慢的,便给苏留左手扬剑刺死,或是被狂奔而来的铁骑生生的践踏至死,反应快些的,四散逃开,口中惊惶的用蒙古语言传播这一个惊人的消息:大汗蒙哥遇刺身死!
帝师八思巴为苏留惊艳一枪所慑,瞬间后退三十丈,还在不住的后掠,拉开跟苏留的距离,却不知苏留这一枪之后,已经再难凝就这精气神元都是巅峰神魔难挡的杀势。
“哇!”
八思巴大吐一口鲜血,长叹一声,深深的看着夜幕里那白发白袍的男人,说不出的忌惮,道:“帝星飘摇,不日终将引领神州,这也是天意,你修为到这境界,岂能不知,纵然你一人敌国,又岂可逆转大势?”
两人相隔甚众,中间是山海一样纷乱的黑甲禁卫,但是这帝师八思巴所言苏留却听得一清二楚,大笑道:“武道到了此境,就已经是逆天之行,你说大势不可逆,只是杀的还不够,那再杀便是了。”
这样平淡的话语之中蕴含的惊天的杀机戾气相隔数十丈直接传入八思巴耳中,叫他佛心不稳,悚然一惊。
苏留也无视那迅速遁走的八思巴,这帝师当算得此间宗师,昔年与全真论道说不得也有他在场压阵,此时借助蒙古禁军人墙阻拦,飞掠而去,苏留也追之不及。
苏留心里知道,这人不除,怕是日后还有波折麻烦,倒是微有些怅然,左手拦剑一抹,趁势抹杀了周遭一圈要来抢夺蒙皇的尸体的禁军,右手却横枪,将蒙哥那壮硕犹如牛犊的身子高高挑起,放声长喝:“蒙皇已经授首!”
长啸声如滚雷激响,数万人听的清清楚楚,也不绝于耳,延绵传荡,杨过等人也齐举手里刀剑,长啸不止:“蒙皇已经授首!”
“苏叔叔!”
郭二姑娘眼睛哭红,倒是将那血污冲去了一些,露出嫩白的脸颊,双手拢在嘴前,大声的喊叫,喊得嗓子都哑了,但见得数不清的黑甲蒙军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只朝着苏留的方向而去。
“走!”
下一刻,她却挣扎着被九如禅师提着她衣甲上的缰带,将楚仙流的尸身负在背后,倒转阵势,一步往阵外冲掠而去。
郭襄急的热血激涌上来,惊呼道;“老和尚,你做什么,苏叔叔还是里边!”
九如胡子耸动,笑道:“天王老子死了,佛祖死了,这小子也死不得,走了!”
他理也不理,跟着杨过等人一阵冲杀,调转方向,趁乱直往樊城冲杀而去。
郭襄“老和尚臭和尚”的骂了一阵,见九如不为所动,芳心酸楚,一口要在九如的手背,反震的自己牙齿作痛,再瞧瞧苏留那白袍,还在蒙军阵中纵横折杀,已经淹没在黑甲之中,瞧不着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事成矣,大事成矣!”
云殊听见了中军乱啸,身子一震,忍不住的引吭高歌,剑气纵横激射,一剑剑气激扬,四周散逸,巧妙至极的割断了数个神情狰狞的蒙古铁骑头颅,他猛然回首,抹一抹额前鲜血,瞧见了蒙古中军狼烟与那火光如烟柱一般,陡然冲腾而起,那是与杨过约好的信号,一旦得手,马上趁乱放火,举军中惯用的狼烟来传递信报。
“好,好,好。千万军中取敌酋首级,快意的很!”
姬落红手里鉄戟横空一错,将一个策马狂奔的蒙古将领拍的颅骨碎裂,滚鞍落马,只觉得浑身的鲜血都激沸了起来,朝着蒙古中军方向,扬眉大笑道:“苏小子,有你的,老头子服你啦!”
南天三奇另外一位便是莫细雨,他的剑法正合这战阵围杀之局,雨点一般的剑光洒掠,剑音嗤嗤作响,以他用剑控劲之妙,收割人的性命自然是不在话下。
今夜之战,蒙古大军并不是全力攻城,本是蒙军定计要给宋军一个下马威,打出无匹剽悍的血气杀气,叫宋军的士气跌落谷底,也已经收到了一定的成效,樊城宋军虽然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却也没有想到蒙元大军攻的这般的猛烈,心胆俱寒,蒙古的先锋大将阿术最擅长攻城拔寨,治军严整无比,有条不紊的对樊城守军制造精神压力,要叫守军精神崩溃。
正在这时候。
蒙皇之死,好像是一个奇迹,又或是久旱之时的及时雨,一传十,十传百,带来的恐慌就跟病毒蔓延开来,影响不可估量。最后便连前阵的大将阿术手里的攻城先锋大军都全部知道了。
军心震动,险些哗变!
这对令行禁止的蒙古军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此时却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全都是因为蒙皇之死。
“简直放屁,是谁杀的大汗,十万军中,也有人能潜入杀人,乱我军心,当斩!”
阿术气急败坏,一刀杀了那个报信的蒙古禁军,再举刀连斩了数个溃逃的偏将,总算是阻止乱象。
只是他心里一沉,终究是信了九分,军令森严,这禁军既然敢冒死前来报信,绝无可能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蒙哥大汗,当真被人刺死于百万军中!
阿术心肝脾脏俱都震裂也似,惨痛无比,只听得中军有一阵旋律奇妙却悲凉高亢的号角声响起,那是伯颜大帅下令撤军的命令,阿术长舒一口气,举起长刀,迎风一决,狼嚎道:“收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