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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气阁的老大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苏留平静的问顾细致。
顾细致整理了一下混乱是思绪,才道:“傲气阁鼎立齐地十数载,江湖传言,傲气阁的阁主除去了权力,他的武功是刀、枪、剑这三人加起来还要恐怖可怕。”
苏留微笑摇头道:“傲气阁的阁主也是人,至多不过是站的更高些罢了,这个世界上,哪里还真有如你所说这般可怕的人物。如真有这般霸道的人物,岂不是虎躯一震,横扫了天下?”
苏留瞧着若有所思的顾细致,玩味笑道:“这个江湖也不是你想象的这样简单啊,人心难测,往往机关算尽,便多变数。细致姑娘,你出身顾家大族,自小就受到家里的庇护,不曾见过外边人心险恶的程度,我已经见过太多了,这样的事情倒是不足为奇了。”
苏留正身说道,把~玩着大紫檀雕螭桌案上的砚石,这位顾家的小娘她固然是心思细腻之人,做事面面俱到,事事也都以利诱人使人卖命,不过终究是年轻,缺少了洞察人心的经验,不过跟自己倒也算是各取所需,不妨提点几句。
这一处的江湖,就像是一滩淤泥泥淖,人心本就是如淤泥一般,岂不是最难测的事情?
势力之间的盘缠纠葛,远不是她想的这么理所当然。
“好。那边去见傲气阁的主人吧,不过一定要在揽月楼里,才不至让他失了身份。更也不能让你失了身份。”
顾细致发出了一个暗号声响,门外便进来了一个剑侍,倒也是苏留的老熟人了,正是那个稍显活泼叫做暖玉的剑侍。
暖玉丫头虽然对苏留突然出现在小姐那谁也不让再进半步的书房有些小小的惊疑,但却十分听话,不该问的,连一句话也不多问
揽月楼便是苏留初至齐天城的时候跟狂剑生一起喝酒的地方。也是他第一次遇见狂剑生跟元辰还有齐天王世子还有那公羊老儒与浮屠龙僧的地方。
在一整个齐天城的酒楼里看,揽月楼绝对够大,也很够气派了。
既然够大也够气派。那一定就会有很多人来看。
无论什么世家还是帮派,只要是江湖讲数,便讲究一个阔气排场,这也是道上不成文却一直相守的规矩跟道理。
顾家不愧是世家大阀。顾细致这小娘也是财大气粗到没边儿了。一口气传下话去,着揽月楼第一层至第九层一天不对外招待客人,只设流水宴接待赏脸的江湖好汉各派俊彦,且在遥遥若在云中的第九层虚席以待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傲气阁阁主。
许多江湖上有些名气的便结伴拥入其内,寻一张空位置坐了,喝一碗酒泡一盏茶,能见到这样的规格的讲数,众人也是兴奋雀跃溢于言表。纷纷暗叹一声“有好戏看了”。
多数人没头没脑,只管吃喝。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时的有心人却出言相询,才知道是艾陵城第一美人也是顾家的大小姐摆下的宴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齐地商贾巨擘顾氏跟傲气阁架上了梁子,但是身在揽月楼内的酒客们却也是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再叹一声“真是好一位巾帼豪气的姑娘”。
揽月楼,第九层楼。
顾细致自幼被他老爹带在身边,久经商场大场面,即使将要面对傲气阁的阁主也没什么不安拘束,她深知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在这揽月楼里,傲气阁的再怎么不可一世,也要顾忌在齐地根深蒂固的顾家几分,更要关切这大众舆论。
傲气阁再怎么超然于世家门阀宗门帮派,终也离不开这一块土地,传闻傲气阁的阁主也不在齐天王手下齐天宫的供奉真人们的眼里。
不过此时的顾细致倒也没有什么觉得负担的地方,纤手托着美腮,无意识的拨~弄着泼墨青丝,遥望窗外,揽月楼下熙熙攘攘,人如潮水,她就看着这倏来倏去的行人怔怔发呆。
苏留心如止水,平静的看着她道;“抱歉了。”
顾细致慵懒道;“为什么道歉,骗你的人是我,你好像并没有做错的事情。”
揽月楼第九层极高,能一览齐天城远近之盛壮景况。
“尘世如潮人如水,一入江湖几人回。”
苏留浅浅吟着,转头看着远方很远的寂寥群山,喃喃道;“这一声抱歉是对狂剑生说的,那个陪我喝酒背剑匣的狂剑生死了,以后我只怕就很难遇见这样一个有趣狂气的人了。”
“埋剑山是不是在那个方向?”
苏留指着窗口南边那个方向,越过了拦龙江,依稀可见是群山延绵,那个方向看起来只有寂寥苍凉。
顾细致轻~咬贝齿,默然道:“嗯,是那个方向的,狂剑生是三英四杰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三十二岁就成为埋剑山当代剑首,只是才一下山便折了螭龙,如果他不执意要杀元辰,本也不必死的,日后地榜天榜,也该有他的一席之地。”
苏留自斟自饮,酒酣肝胆,正自舒畅,却听见楼梯有脚步声,一听脚步,人还端坐,并未转身,来的果然只是揽月楼的掌柜,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颠颠跑动着来上酒。
掌柜动作熟稔地倒酒,不动声色地瞥了苏留一眼,显然是将苏留当做了顾细致养的小白脸儿了。
苏留平静地看着掌柜的皮笑肉不笑的倒满了酒,恭敬地退下,温声道;“解决了傲气阁的事情,我便去埋剑山一趟,把他送回埋剑山。”
这个他,自然是指狂剑生的人跟剑。如今他的人在顾细致收敛的一具棺木里,剑匣在苏留手里。
顾细致似乎没有想到苏留会这么说,愕然道:“为什么这样说?”
苏留举杯凝望杯中之酒,遥敬埋剑山方向,叹道:“为他那一天敬我的一杯酒。”
“那我也跟你同去好了。”
顾细致释然道:“狂剑生背剑下山,也是为了我姐姐,元辰身份来历显赫,姐姐早跟傲气阁的元辰是定亲了的,但是她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认识了狂剑生,那时候的狂剑生并不狂,只是个伟岸潇洒谦和的少年。姐姐爱上了狂剑生,狂剑生也喜欢姐姐的。不过,姐姐却死在元辰这个发狂的疯子箭下,狂剑生要杀元辰替我姐姐报仇,我又将你牵扯了进来。”
“对不起,一切的根源都在我,其实都不用死的,该死的只有元辰那个畜生。”
苏留仔细的倾听股顾细致细致的讲这一个故事,顾细致的声音有些低落,能同时在元辰跟狂剑生之间产生纠葛的女子,可以想象她的姐姐一定是一个跟她一样漂亮温柔的女子,也只有那种似水的温柔,才能将狂剑生的狂傲彻底抚平。
这三人之间的故事一经脑洞扩展,简直就是一部不折不扣的堪比琼瑶的言情小说。
虽然苏留已经知道了她跟元辰之间一定存在不可磨灭的恩怨纠缠,但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便是如此。
苏留淡淡的看了眼顾细致姣好的背影曲线,道:“能为一个女人死,想必他也不会后悔了,狂剑生背剑入江湖,早就有剑败身死的打算了,七星天齐楼的死斗,也是时运使然。叫人叹息。”
苏留默然打量着狂剑生的螭龙剑匣,人虽不在,螭龙剑在匣中,那一股狂意却依旧透匣而出,浓郁不逝,想想不过才是十几天前的那时,也就在这揽月楼上,狂剑生狂饮高歌,跟元辰两人都是意气风发,针锋相对。
如今两人虽然同入了钟灵月旦评,名登天地人的人榜傲视天下英杰,但是两人却都是横死齐天楼里,身死名消,总也逃不过这个理就是。
苏留正自斟自饮之际,窗外一声躁动,那是人们兴奋谈论的纷杂之声轰然响动。
“来了来了。是谁知道么?”
“嘶,竟然是傲气阁的老大,超然于世家之外的傲气阁,顾家小娘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了!”
这些不怕事大只怕事小的围观群众哄然响声转作了低声的私语,因为傲气阁阁主的排场确是极大,不但楼下街道两侧站满了傲气阁的弟子,连揽月楼的楼梯噔噔噔齐整的脚步声也全是傲气阁的人。
近来吃饭的谁也不敢多话,眼前的场面简直叫人咋舌,这等排场可比苏留孤家寡人的给掌柜误会作吃软饭要大的没边了去。
一时之间,一连九楼都是噤若寒蝉的江湖豪客大门弟子,根本没有人敢为顾家小娘说上一句话。
连顾细致自己都没能想到会是这般的情形,只用她那玲珑心一算,便约莫得知了傲气阁大概来了近百之众,每一个人的脚步声都是齐整轻捷,轻功都十分了得,再加上一个深不可测的傲气阁阁主。
顾细致瞅了瞅一脸淡然仍然自斟自饮的苏留,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手指轻轻的敲打桌面,很有节奏,但是却丝毫都没有心虚的意思。
真不知道这妖孽沉静笃定的底气是哪里来的!
顾细致心里几乎是扶额哀叹了,再怎么看,这两边的实力相比是一目了然的悬殊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