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两个傻姑娘。”
苏留长叹口气,心里说不出的怜惜疼爱,面色却前所未有的凝重。楼外街上的那个老头子是敌非友,人还在数丈之外,一声怒喝,吐气如惊雷,是他鹿鼎记遇到过最可怕的高手之一,内功只怕跟九难还有陈近南都在伯仲之间。
眼下,以这人的身手,再加上那一队人数不少训练有素的手下,就算加上李西华与阿珂几人,纵使全合起来,正面放对也不是对手。
苏留一手一个,按住阿珂与双儿的香肩,认真地看着他们道:“你们,信不信我?”
阿珂与双儿,俱都用力的点了点头,苏留才淡淡一笑,道:“傻丫头们,既然信我,那么就赶紧走,我自有手段对付敌人的。”
“可是”
阿珂默然,还是不动,玉手紧紧地按在了绿衫蛮腰上的柳叶刀,弯弯如美人眉。
苏留问道:“双儿,阿珂。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们觉得我会犯傻么?”
双儿感受到说了灼热的目光,红着脸道:“公子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怎么会双儿,双儿都听公子的。”
“我连紫禁殿,也是来去自如,今天这种小场面,自然也不会有事,我苏留,对你们承诺,一定会回来找你们的。这一串项链,跟双儿的刚好是一对,我给你带上。”
话未说完,阿珂脖子上已经多了一白玉明珠,与雪腻肌肤互衬,相得益彰,平添了几分娇艳。阿珂轻哼一声,俏脸飞浮红晕,一连红到了耳根子,“哼,坏人,你你自己小心。”
苏留这时候总算知道了古人说的秀色可餐是怎么回事。
“苏兄弟,你不一同走吗?”李西华在外边,早察觉动静,此时正要跟苏留商量接下来的行动,却等来了苏留的委托,“李兄,此时无暇解释,只恳请你将阿珂与双儿都送到昆明三圣庵,只管找一个叫做胡逸之的伙夫要庵主照顾则个。”
“双儿,你们就在云南昆明三圣庵等我,我苏留在此承诺,一定会去找你们的。”说完,苏留便把干净利落地把身上的银票全数交给了双儿。
阿珂松开了刀柄,蓦地握住了苏留双手,紧紧地抿着唇,眼神十分幽怨。苏留情难自禁,靠上前去,低声说了一句。
双儿心知分别当在此时,十分不舍,泪珠子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也不擦拭,一双玉手紧紧的抓住苏留交给她的包裹,这包裹里却放着二十多万银票,几乎是苏留全部身家。
苏留微微一笑,伸出手,不曾颤抖,轻轻拭干了双儿脸上的泪痕,附身在双儿耳边温和道:“双儿,不要哭,好么?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娇俏无双的小姑娘,用力的点了点头,只是泪仍止不住地顺着娇靥滑落下来,这一路走来,虽不过几日,但是苏留对她温柔珍惜无比,更不把她当做丫头看待,双儿这一颗心,此时早就都系在了苏留身上。
客栈楼下已经渐渐地传来了纷杂脚步声,李西华提着两人穿顶而出,抱拳告别,“既然如此,苏兄弟,我只管将她们交到胡逸之手里,然而此去一别,实在遗憾!”
他心知苏留是有难言之隐,自己如非留不可,定是陷他亲眷于险地,苏留见他答应,微微一笑道:“李兄,云南之事已不可为,等我功成回来,到时候吴三桂若是仍在人世,我一定与兄弟拔马斩了他的人头,保重。”
苏留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双手使劲,一碗酒自屋顶而出,彷如当日,李西华双手稳稳接住,一饮而尽,两人相视大笑不已。
“如此江山,沦于夷狄,苏兄弟当留着有用之身,愚兄等你跟清廷周旋到底。”
狂士李西华转身带着阿珂与双儿,屋檐上疾走,却不免双目潸然,跟苏留一路结伴走来,谈古论今,说天下事,他早就为苏留超然的眼光所折服,这时候苏留提出分别,心知他是不忍叫自己与两位姑娘都受他牵累,故此,他并没有生气,反欣然答应了他的托付。
苏留也遗憾地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他也是将李西华视作鹿鼎世界里难得的朋友,至于再往后,李西华去不去向李自成寻仇,日后的恩怨纠葛,苏留便不再可得知了。
不多时,李西华办事利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两人脱险,寻了间车行雇佣了马车,连夜赶路。
阿珂拉着双儿的小手,两人在马车内,掀开帘子,还回头看看客栈的方向,双儿轻声问道:“阿珂姊姊,公子最后对你说了什么。”
阿珂冷不防间,脱口便道:“他说我若再不听话,就要打屁股。”话出口之后,引得双儿都俏面一红,“诶呀”一声,阿珂自个也掩面啐了一声,心里真是又嗔又忧,幽幽想道:这个坏蛋一定会没事的
云树高楼,小巷幽幽。
只听“砰!”地一声响。
酒楼大门被人用力踹开,平静里轰然一声炸响,月光下纤尘飞扬,熙熙攘攘一连进来了数十个人,脚步迅捷,显然都是练家子,呼和之间,早将客栈酒店的门户重重包围。
有些人不去找麻烦,麻烦也自找上门来。
原本他也可以从顶上遁走,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
纵横江湖,自当快意恩仇,放一个仇家在这里,却不是苏留的行事风格。
苏留眉毛一挑,一看回归的时间,不过在一刻之间,嘿然冷笑。阿珂与双儿走后,再无后顾之忧,便不做他想,就待养精蓄锐,凝神练气,将自己状态调整至巅峰,此时听得酒楼下呵叱之声,他耳目灵变,就知对头已到了。
楼底下有人大声叫道:“冯老师傅,问清楚了,那人可该就在这最里边一间屋里了。”
“好!”
那个冯老师傅应答一声,却也不上楼,自酒楼底下扫视全场,并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人,双足踩在酒楼廷柱之上,连连踏动,拍,拍,拍,一连数声响,身形已经一拔而起,落入二楼,腾地一脚,便突进门来。
他双袖抚面,为的是防住屋里敌人暗器,却只听到房内有一人正痛饮高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一身青衫挺拔,曼声高吟《侠客行》,好不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此人正是苏留,而此刻他的右手,已经搭在了刀柄上。
进来的这个老头约五十多岁年纪,面貌清奇,正拿着一张画像看了半响,待看到苏留,双目精光暴涨,大声喝道:“好的很,消息果然没有错,我问你,杀郑公子的,是不是你!?”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苏留并不动容,只微微一笑,旁若无人地将一首侠客行先吟了个遍,心思电转,此地离京城不知多远,这人是哪来得来的消息知道自己杀了郑克爽?
而且听这人语气,跟郑克爽有着极大的关系,难道是
苏留登时对这人来历有了几分揣测,口中冷笑试探道:“冯锡范!人就是我杀的,你能奈我何?”
冯锡范勃然大怒,气的须发倒立,正要发作,楼下悠悠地传来一声叫声:“冯师傅且住,等我问过他话再杀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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