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琉璃的这段过去,叶痕其实还是有些想不通的。
你说现在的人情世故,谁会因为一场救命,就拿自己的安危性命去回报呢?
这琉璃看起来冷静聪慧,心里却也那么傻乎乎的执着,想到这里,叶痕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一丝微笑。
看到两个人在这里打情骂俏,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当电灯泡,于是马上就走了个精光。
琉璃发觉,更是有些羞赧:“下次你能不能换个地方耍流氓呀,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羞愧呢!”
叶痕吐了吐舌头,有些委屈道:“小姐,说几句话也叫耍流氓?”
琉璃嘟着嘴:“是呀,难不成你还想怎样。”
叶痕看她故作生气的模样,心里又不禁被撩拨了起来,不得不说,这琉璃有时候也不怎么做作,可就是有一种常人无法形容的妩媚。
让叶痕打心底里都想尝尝她的味道。
可他不是沈寻。
仗着强权,为所欲为,他要的人,通常都凭自己的能耐征服,也就是俗话说的你情我愿。
所以,他就更向往有一天,琉璃能够全心全意的为自己交付她的身体。
当然,今天可不行。
这一天太重要了。
这一天,决定着他以后的命运,和以后的发展。
他拉着琉璃坐下来,忽然正色道:“今天晚上,因为要跟沈寻决一死战,所以,到时候,我会把你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办完事儿,你再出来,知道吗?”
琉璃抬起头,秋水般细腻的眸子盯着他:“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呢?”
叶痕苦笑:“傻瓜,不是怕你危险吗?”
琉璃摇摇头,坚决的道:“就是危险,我才要跟你一起。”
叶痕被琉璃这种傻傻的执着给有些打动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不能让你冒险,而且,你跟着我,也会让我分心,明白吗?”
琉璃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我而分散注意力的,因为我别的不会,就会逃过,谁也休想伤的了我。”
叶痕无语:“你以前这么跟我说,我也许会相信,今天跟我说,我不是明摆着让我戳穿你的谎言吗?若是没有人伤得了你,那你告诉我,是怎么中毒的?”
琉璃顿时沉默难辨。
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落寞,伤怀,叶痕看的不忍:“你就那么想跟着我?”
琉璃不说话。
叶痕算是拿她没辙了:“好吧,我就让你跟着我,不过到时候,没我的命令,你可千万不要乱做傻事儿,知道吗?”
琉璃一听,惊喜的大叫起来,更是紧紧的抱住叶痕:“我一定不会做傻事儿的。”
感觉到她身上的弹性十足,叶痕差点流鼻血:“你要亲昵,也得等回家了再说呀,这里可不行。”
琉璃顿时松手,红着脸瞪着他:“你想得美,哼,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一会儿,就有人做了饭菜端上来。
虽然这里的饭菜样式十足,还有海鲜。
不过叶痕吃起来,却忍不住感叹道:“外面的饭再美味,也比不上家里的温馨呀!”
琉璃笑道:“等你在上海的事情忙完,我以后天天给你做饭。”
叶痕苦笑:“你知道一共有多少人给我在家里做饭吗,我在想,我身边那么多女人,以后真的清静下来,会不会每顿饭都是满汉全席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琉璃的眼中就有一丝伤痛,恨恨的道:“你为什么这么风流呢,骗了一个女人不够,还骗那么多,早晚你会遭雷劈的。”
叶痕狂汗:“琉璃,你能说点好听的吗,还遭雷劈,我真被雷劈了,你舍得吗?”
琉璃气鼓鼓的道:“为什么不舍得,最好劈死你!”
叶痕拿她没辙,只能闭口不言,老老实实吃饭。
等吃完饭,时间已经快要十点,距离豪格所说的行动时间,已经越来越近。
他估摸着,此刻沈寻肯定在调集所有人马,进行计划分配,说不定下一刻,上海四下的青帮势力,就会向西海码头这边靠拢。
当然,叶痕此刻心里还有一个隐忧。
当初他有把握对付沈寻,是因为有孙明延还有孙念珠帮助自己扳倒他,反正有证据,也不怕。
但现在,孙念珠出事儿,孙明延来到上海。
今晚沈寻撤销行动也还罢了,若不撤销,肯定就有十足的把握对付自己,到时候,自己能够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吗?
败了不说,就算胜了,估计也是惨胜吧。
十点一刻,豪格打来电话,说他已经跟沈寻汇合,现在沈寻调度已经完毕,就等着十点半以后,各方面行动,逼近西海码头。
叶痕心里算是吃了颗定心丸。
但没一会儿,袁习就来报:“叶少,海上起风了。”
叶痕皱皱眉头:“风,什么风?”
袁习道:“东风,是往海岸上刮的。”
叶痕沉吟了下问:“大不大?”
袁习道:“现在还不大,不过天气预报说,今晚上,说不定还有台风呢?”
叶痕听了不爽:“擦,这好端端的天,怎么会有台风呢?”
袁习苦着脸:“海边就是这样的天气,变幻不定,就跟鬼脸一般,所以,我想我们得做提前准备。”
叶痕问道:“怎么准备?”
袁习道:“西海码头这个作战平台对咱们不利,若是敌人一冲进来就用火攻,我们这里马上就会烧得什么都不剩,所以我想,我们有必要,换个地方。”
叶痕沉声道:“地方决不能换!”
袁习当然不会,也不敢质疑叶痕的决定,于是道:“那就只剩下另外一个法子了。”
“什么法子?”
袁习道:“海上作战。”
叶痕不经常在海上,所以听到海上作战,也愣了一愣:“靠谱吗?”
袁习道:“其实海上跟陆地倒也没有多大的区别,隶属于我们雷门的船只至少就有上百条,其中还有大船,货轮,我们只要用钢绳连接在一起,保准稳固,就算台风,也无可奈何。”
叶痕一听,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就道:“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吗?”
袁习道:“没问题,这个演习我们兄弟们训练过,一个小时就能够搞定。”
叶痕看看表,还没有十点半,这才放心道:“那行,马上让所有兄弟准备,我要在十一点半之间,看到你们的成果。
袁习领命以后,就立马就做。
叶痕等人则在默默的等。
有时候,等也是一门学问,一门涵养。
会等的人,等的时候,很会享受,也会以逸待劳,将自己保证在一个正常水平,甚至提高到超长水平,与敌人博弈。
不会等的人,敌人未到,自己已经是心烦气躁,各种未知结局,先行击溃自己冷静的头脑。
这是很大的区别,也是胜负的关键。
叶痕也不是干等,他自己带着几个人,查遍码头上的地形,并只因兄弟,将一些重要货物,都藏匿起来,就算到时候真的起火,也不必担忧。
等两面忙完的时候,正好十一点半。
只剩下最后半个小时。
叶痕下令所有兄弟,全部扯到海上的货轮上,码头上一个人也不留。
袁习当时就对叶痕道:“叶少,岸上我们若不留人,岂不是将这地盘拱手让人。”
叶痕微微一笑:“这个不用担心,会有人驱逐他们上船的。”
袁习有些疑惑:“您是说……”
叶痕笑道:“对,就是那些武警,我可不会让他们瞧热闹,不给我办点事情,怎么能行呢?”
时间一份份的流逝着,藏在各个船只上的兄弟们,一个个都屏着呼吸,心里十分沉重,也十分紧张。
因为他们都知道,在凌晨的时候,这里要发生一件大事。
而他们就是这场大事的参与者。
他们要杀青帮的龙头沈寻,要改变上海的势力。
一旦功成,他们每个人都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叶痕站在最大的一条货轮上,望着绵延无尽的夜色,感受着海风的力道,觉得脸上有种刺痛的感觉,不禁喃喃自语:“还真的会有台风?”
脚下海水波澜滚滚,看不到是怎样一番的景象。
但只听那声音,就足以让人惊心动魄。
忍不住让人想到,跟大自然相比,人类是何其之渺小了。
就在他生出这股念头的时候,就看到码头上已经有大批人马涌入。
他们的船只距离海面,至少有一公里。
但是,能够看得清楚,完全是因为,那些人手里都拿着电筒,看起来分外鲜明,袁习这时候就道:“叶少,这应该就是沈寻的人来了。”
叶痕点点头,沉声道:“通知各兄弟准备,马上应战。”
袁习领命,立即下去传命
之后叶痕就对身边的琉璃道:“等下可能要战斗,你记住,一定要离战局远一点,知道吗?”
琉璃嗯了一声:“不用你再吩咐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叶痕一笑,再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你虽然不是小孩子,可在我眼里,却比小孩子还要费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