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神左手

文如雪摇头道：“我不是很清楚，但根据我成为玩命者后，三年来的遭遇，我猜测我们在接受一种不得不做的训练，之后会怎样，我也不清楚！”

林成既然已经成为玩命者，时间自然会证明文如雪所言真假。此时，林成忽然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说：“照你这样说，这个世界，应该有很多玩命者！”

“不错！”文如雪缓缓道：“我可以肯定有很多，但具体有多少，现在我还不清楚。另外，玩命者的种类稀奇古怪，什么都有。我三年来，遇到过兽族，鬼族，灵族，还有西方的吸血族……”

看来这个世界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林成完全接受自己成为玩命者的事实了，倒不惊讶。另外，林成猜测文如雪不可能将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不过既然不说，可能是她的隐秘，林成倒是不会继续问下去。

“在我给你看玩命徽章的时候，你是不是动了杀念？”林成回想上午的情形，觉到很有这种可能。

“不错！”文如雪坦白道：“你知道玩命徽章对玩命者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命！”

“难怪那个灵魅想夺走我的玩命徽章，原来是这样！”林成恍然，却依旧难掩惊诧的神色：“你的意思是，多一枚玩命徽章，就多一条命？”

“嗯！”文如雪轻轻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然后夺走我的玩命徽章？”林成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抿了一小口。

“因为你救了我一命！”文如雪解释道：“灵族有一种可怕的技能，叫附身入梦术，所以昨天晚上的遭遇，对你来说，是真实的，但对我来说，却是梦境，处于真假之间的梦境，一旦你没杀死灵魅，我将被永远困在梦境中。我知道你也被选中成为玩命者，却没想到你跟我在同一个学校。”

文如雪说着，声音忽然低下去：“或许这是一种缘分！”

“我知道，你成为玩命者三年了，实力很强，想杀我，易如反掌。虽然我救了你一命，但你却没杀我，那我们就扯平了。”林成知道自己那个任务还没完成，继续道：“这样一来，我们就谁也不欠谁的，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吧？”

“朋友？”文如雪幽幽叹息一声，脸上的悲伤、无奈忽然变得浓郁：“玩命者不会有朋友，玩命者注定是孤独的，有时行走在人潮中，玩命者就好像行走在幽暗空间中的，无依无靠的幽灵！”

“呃！不至于这么悲催吧！”林成说着，心中也是一紧，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不能和文如雪成为朋友，下场可想而知，却又不能将自己的任务说出来，也无法说出来。

文如雪想了想，忽然问道：“林成，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有，我妈妈！”林成脱口而出。

“你妈妈……现在还好吧？”文如雪小心问道。

林成心中咯噔一下，似乎猜测到什么，却也坦白道：“我妈妈被车撞了，在住院，不过事情好像有点麻烦……”

“林成，你妈妈住院或许不是意外！”文如雪若有所思的样子。

“什么？”林成猛地站起身来，“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害我妈妈？”

“我不清楚！”文如雪低下头，神色有些迷茫，眼中却射出仇恨的光芒。

连忙让自己的情绪保持镇定，林成缓缓看了看屋里，小心问道：“文如雪，你的家人……”

文如雪抬起头，神色冰寒，双眼却闪动起泪光：“他们都死了，我奶奶，我爸，我妈，还有我妹妹，他们……他们都死了，还有我最好的朋友也死了！只剩我一个，剩一个我，孤零零……”

林成浑身一寒，恍然刚才文如雪那番话的意思，这样说来，那……

颓然坐下沙发，林成紧紧盯着文如雪的眼睛：“文如雪，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也是玩命者，我会是你的朋友！”

文如雪似乎没听到林成的话，仰头望着天花板，眼神有些空洞，自顾自地说道：“我失去了一切，我想到自杀，但是我不能，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一股寒气忽然从文如雪身上冒出，林成一个激灵，差点被冻僵，连忙唤道：“文如雪，文如雪，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文如雪的目光终于望过来，身上寒气也收敛，林成诚恳道：“文如雪，相信我，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你想为家人报仇，我也想，我们一起！”

“玩命者跟玩命者成为朋友？”文如雪的神色有些古怪，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也就没有回应林成的话，却提醒道：“林成，你现在应该陪在你妈妈身边！”

林成依旧不肯定死亡是必然的：“文如雪，我可以救我妈妈吗？”

“我不清楚！”文如雪摇摇头，又说道：“如果你心中真存有一丝希望的话，你应该马上去医院陪着你妈妈，或许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你妈妈！”

两人到了街上，刚上了的士，林成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林成的女朋友邱美含打来的。直到这个时候，林成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女朋友！

“林成，一整天没见你人影，你死哪里去了？”邱美含很生气。

“我妈妈住院了，所以请了假！”林成的语气无丝毫波动，他知道，如果真如文如雪所说那般，那么在他和邱美含之间，一条不可跨越的沟壑已经形成了，而且林成的主动离开，对邱美含而言，是一件好事！尽管邱美含很爱他！

“啊？怎么会这样？林成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找你！”邱美含心里的火气瞬间就没了。

“我和一个朋友正赶去医院！”林成看了文如雪一眼，有件事不得不做。

“我马上过来！”邱美含挂了手机。

林成向文如雪说道：“是我女朋友的电话，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文如雪冷淡的脸上掠过一丝动容，却也点点头：“可以！”

约有七分钟后，林成和文如雪赶到医院，两人却来迟了一步，林成望着空空的病床，护士说病人已经进入急救室，林成强忍着悲痛，咬牙道：“死亡真是必然的吗？我不相信！”

文如雪看着林成，一字一句地说：“林成，我理解你的心情，对我们来说，孤独是必然的，死亡也是必然的，但泪水和悲伤却是可有可无的。”

林成感激地看了文如雪一样，拳头不禁紧紧握起，连忙跑到急救室外等待。

“林成！”邱美含到了医院，很快就找到林成，她看到林成旁边的文如雪，一脸的诧异。

“你来了！”林成眼中掠过一丝歉意。

“她怎么在这里？”邱美含虽是来找林成的，但也知道文如雪是什么样的人，越想越觉到文如雪和林成同时出现，很不正常。

此时，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身穿白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来不及回答邱美含，林成连忙向医生问道：“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医生说：“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虽有所预料，但这样的事情，真的降临，却也太突然，林成只觉到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眼中的泪水却是无法强忍，滚落下来。

旁边的邱美含更是整个人都蒙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林成眼中滚落泪水，眼眶不禁也变红。

文如雪倒是神色如常，许是麻木了，许是预料到了！

行尸走肉般走进病房，脑中一片空白的林成下意识地出尽全身力气，紧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突起，指甲几乎刺破掌心，指缝之间，忽然闪动淡淡红光！

看着冯明玉神色安详地躺在病床上，仿佛正沉睡，林成心如绞痛，泪水反而止住，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想不了！

忽然，眼前视线一暗，林成怔了怔，定眼再看的时候，竟然发现一片诡异的阴影如同手掌，又好像水流，从冯明玉的脸上慢慢地渗透出来，然后缓缓地移动着，到了胸口——

“那是什么？”林成极度诧异，难道老妈的死跟这片阴影有关？

“那是死神左手！”文如雪也满脸惊诧。

也就几秒，这片手掌似的阴影离开了冯明玉的身体，到了地面，竟然朝邱美含游动过去！

“林成，快，快阻止死神左手！”文如雪随即明白了死神左手的意图，林成同时也恍然，却不知道要怎么阻止，不过也立刻挡在邱美含身前。

邱美含看看文如雪，又望向林成的后脑勺，满脸疑惑：“林成，你们在说什么？”

“别出声！”林成连忙弯下腰，伸出右手朝那片阴影抓去，林成之所以这样做，完全出于本能，根本没想过会奏效，然而尚未抓中，却有鲜血从手掌滴落，那片阴影随即停住，好像被钉子钉住似的。

下一刻，林成掌心的玩命徽章好像漩涡似的，骤然之间开始旋转，传递出一股吸力，一下子便将死神左手给吸走了！

就在此时，林成脑中响起一阵熟悉的机械声音：

“恭喜玩命者‘林成’，你在救人关头领悟了‘无限吞噬’技能！”

“恭喜玩命者‘林成’，你成功吞噬了‘死神左手’技能！”

“又是领悟技能……无限吞噬……死神左手……”林成望着右手掌心已经停住旋转的玩命徽章，心中一阵激动，直觉到自己似乎无意中拥有一种可怕的能力。

“种族：人；姓名：林成；年龄：17；等级：0，

气血：100/100；法力：0/0，

技能：拼命一击（消耗当前1/2气血），一级无限吞噬（消耗10点法力），一级死神左手（消耗10点法力），

好友：玩命GM，

属性点：0，

经验值：100/102，

任务：三天时间内和文如雪成为朋友！”

林成看了看玩命徽章凸浮出来的数据，果然多出两个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