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打死人咯

中粮总公司，杨仁杰看着眼前的报告十分困惑，在他们以高价承包了江南省百分之一的耕地之后，东方国际居然根本不在意，反而是毅然决然的继续施行他们的计划，这让杨仁杰十分困惑，按照现在的局面，苍龙应该上门来求他们才对啊。

而正当杨仁杰十分困惑这个局面时，突然一个电话打来，接听后电话那头传来儿子杨文的声音：“爸，东方国际开始规划农田了你知道吗？”

“已经知道了，他们好像没有按照我们预定的计划出现任何不安的迹象，甚至都没有派人过来和我们谈判。”杨仁杰说道。

“他们好像正在实验新品种的早稻，我得到了一个东方国际的内部消息，这个品种名为早稻一号，现在已经开始播种了，在过个一个月，整个江南省十分之一的耕地上，都会种植出早稻一号，他们似乎对这个新品种很有信心。”杨文说道。

“早稻一号？农业部和中科院没有发布什么新品种啊，这是怎么回事？”杨仁杰不解，一般新品种的作物种植，都要经过农业部的审核，确定了之后才能播种，因为有些作物的出现，会对生态环境引起巨大的破坏性。

“不，这是他们公司内部研制出来的，没有得到农业部的许可，我觉得这是个机会，等他们把田里全都插上秧苗，我们去农业部告他一告，你不是和部长很熟吗，通过他的关系，让东方国际就这样功亏一篑，省的这么麻烦。”杨文说道，

“这到是个主意，我这就和部长打个招呼。”杨仁杰放下电话，随后接通了农业部，中粮和农业部是战略协作关系，所以他的电话可以轻易接到农业部，以他的身份并不比农业部部长低。

“林部长啊，我是杨仁杰，对，好久不见，有空一起吃个饭吧，不客气不客气，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就是江南省似乎出现水稻的新品种了，这是你们农业部发布的吧？什么，不是农业部发布的？可是那个叫做东方国际的企业已经开始育苗了，过个十几天好像就要插秧了，对啊，我还以为是你们农业部的新品种呢。”杨仁杰淡定的说道。

那边的农业部长表现的十分吃惊，显然江南省的早稻一号出现还没有进入他的耳中，即使出现了，那也是几个副部长的事情。

“这件事我会让下面的人查清楚，什么早稻一号，瞎搞，破坏了生态体系怎么办？”农业部长很是气恼。

杨仁杰赶紧道：“林部长，我觉得这件事要查还得放缓一下，让他们插上秧苗之后，您在派人下去彻查清楚。”

电话那头，林部长沉默了一会，似乎明白了杨仁杰的意思，说：“那就按您的意思办？”

“呵呵，林部长自己抉择。”杨仁杰微笑道。

“我明白了。”林部长说道。

二十几天后，也正是农历二月末三月初的时候，处于南方的江南省早稻开始插秧了，以往插秧的第一天，被称为开秧门，主妇要备好饭菜酒肉，供家人和帮工者聚餐。

餐间，每人要吃一个鸡蛋，意谓“讨彩头”。蹲下去拔秧，先用缚秧苗的稻草在秧田上面横扫几下，意谓防止“发秧疯”。发秧疯即手背发肿。插秧结束，称“关秧门”，有的户主绕田走一圈，拔一把秧苗带回家，扔在门墙边，说是“秧苗认得家门，丰收由此进门。”插秧结束那天的晚餐，主人家要宴请帮工者，称“打散”。插秧种田时，一天三餐外，还要加两次点心。

东宁市去年实现了全机械化生产之后，农民们开始有组织的进行插秧，而且都是用先进的插秧机，比起人工要迅速的多，当然东方国际粮食公司的经理们还是按照原来的习俗，在公司里为员工们准备了东西。

去年一年的生产，对于农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改变，因为他们在也不用自己育苗，也不用自己亲自动手插秧，而是使用公司的机械，每家每户负责一块地方，虽然说耕地都承包给了东方国际，但是每家每户几乎都有一个人在东方国际工作，他们有老友少，每个人负责一块区域，在也不担心以前出现蓄水争抢的问题，也不担心化肥流失的问题。

可以说去年他们得到了一个大丰收，比起往年光靠种植收入的他们，得到了双份的工资，第一份是他们承包出去的土地，第二份是他们负责管理的区域农田里工作所得，就和在城里打工一样，每个月都会发一次，而出让土地承包的钱，则是年终发出来。

在江口乡里，基本上已经看不到梯田，开秧门之后，农民驾驶着属于自己的插秧机在自己的区域劳作，当然也有人不愿意使用插秧机，依旧是手工插秧，这一点公司也不管他们，只需要他们在插秧的时候将任务完成即可。

机器的领取和使用都是有规范的，当使用完机械之后，他们只需要清洗干净送回厂里头就行了，如果出了故障，也不需要他们自己掏钱维修，公司有专门的维修厂，只要送进去就行了。

在粮食公司工作，让他们学到了不少东西，安老头就是江口乡的带动着，这里是最先实现机械化的东方，所以几乎每个人都在农闲的时候学会使用公司的机械，安老头依旧管理的是自己那一块水田，加上附近的一些地方。

对于安老头来说，东方国际的承包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改善，这不仅仅是因为物质的改善，同样也是精神上的改善，大多数除外打工的年轻人都回来了，让本来只剩下老人农村，又有了一种蓬勃的活力。

往年的体力劳动变成了智力劳动，无论是翻地还是插秧收割，基本上都有机械，他们的存在，只是给研究所的技术人员报告一些反常的事情。

安老头从来没想过江口乡会有这么一天，所有乡民都打从心底感激东方国际。

他早早的从公司和育苗地领了东西，开着插秧机就朝自己的田地里去了，这次和以往的秧苗不同，据说这是公司研制的新品种，但是对于安老头来说，新的秧苗和以前的秧苗还是一样的，基本上没有多大区别。

在新修的田路上，陆陆续续准备开秧门的员工有很多，大家都互相熟识，时不时的打着招呼，基本上都是农闲的那几句话，似乎是有顾忌，没有人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安老头怀里揣着一个红鸡蛋，一只手开着插秧机，一只手则把红鸡蛋剥开，等插秧机驶入田里时，安老头鸡蛋剥完了，他首先朝田里作了个揖，然后嘴里默念着什么，似乎是在祈祷，随后才被鸡蛋吃下开动了机器。

以往需要四五个人同时劳作几个小时的任务，现在有了机器后，半个小时就搞定了，看着插秧机一方一方的弄下去，安老头很悠闲的抽起了烟。

“喂喂，老头，老头，对，叫你呢，过来一下。”安老头正在插秧，看到最后有几个人走到了他的区域，似乎是叫自己。

安老头感觉这几个人比较陌生，没开插秧机过去，而是将剩下的秧苗都插进了耕地里，才把插秧机开上田路上，走了过去，看到的是几个西装革履，挺着啤酒肚的人，他们有的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样子。

“叫你这么久怎么现在才过来啊？”其中一个微胖带着眼镜的人脸色很不好。

“你们是厂里的技术员？”安老头却不害怕，只是平静蹲在水田里，洗了一把手平静的问道。

“不是，我们是中央派来的调查员，调查的是关于早稻一号的事情。”领头的中年人严肃道，“你种植的这个是不是早稻一号？”

说着，这个中年人伸手在田里拔了一撮刚查下去的秧苗出来，在手里仔细的打量了起来，东方国际虽然承包了所有耕地，但耕地里依旧是原来的杂交混合，只有靠近山区的一些耕地里，种的才是完全的稻谷。

而在靠近乡镇的好水田里，基本上都种的是种子，这些是要交给政府收购，明年在买的种子，也是育苗的必须品。

“中央调查员？”安老头上下打量着他们，目光透着几分怀疑，却并不惶恐，“既然是中央的调查员，你来找我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农民。”

“你们难道不知道，没有农业部的批准，田里不能种其他东西吗？尤其是基本的农田保护区，江南省是制种的地方，谁让你们种这个狗屁的早稻一号了？”微胖戴眼镜的那个中年人语气怒道。

闻言，安老头被这气势吓住了，他只是个农民，在怎么样也不可能有这几人的气场：“你们你们去找公司啊，我只是个农民，公司让我们种什么，我们就种什么，而且耕地都承包给公司了。”

“立即让所有正在插秧的机器停下来，马上！”微胖的那人说道。

可安老头却一动也不动，说：“公司让我们种什么我们就种什么，如果你们要让我们停下来，就先得到公司的许可。”

“你这老家伙，非法种植特殊作物，你还有理了。”戴眼镜的人一脚就踹向了安老头。

猝不及防下，安老头被这一脚直接踹倒在了水田里，那微胖的中年人还不泄气，想把安老头按在水田里，可就在此时，其他插秧的乡民看到了这一幕，赶紧都跑了过来。

“打人了，打死人咯。”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附近东方国际的技术员和插秧的农民都从插秧机上跳了下来，拿起手里的农用工具就朝这边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