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咔!
刺耳爆鸣,有若惊雷滚滚,散溢的气劲锋芒,仿如流星攒射,肆无忌惮的横扫开来,瞬间覆盖了方圆数十里。
蹬蹬!
一高一矮两道人影,跌跌撞撞,止不住的爆退开来,相隔数十丈而立,冷冷看向对方。
“你……你的实力怎么可能这么强?”
螳螂骨种面色微黑,说不出的阴沉,再看其手中狭长镰刀锋刃上,赫然出了一个豆粒大小的缺口,显得异常醒目。
即便在之前,羊头骨种近乎被置于死地,在螳螂骨种看来,那也不过是羊头骨种大意轻敌,又被陆川的神通克制罢了。
认真起来,螳螂骨种可不认为,即便是自己全力出手,都很难斩杀的羊头骨种,会对付不了这样一个小家伙。
可现在,硬碰硬一招之下,自己竟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哪怕陆川比自己退的更远,可没有占到上风却是事实!
实在是太古怪了!
仅凭气息来看,明明不过是一个初阶青级骨圣,怎么就能爆发出如此强横的力量!
“罡炁又什么力量?”
绞尽脑汁,螳螂骨种身为青级骨圣,又是在一尊灵主座下效命,也从未听说过这一力量。
“呵!”
陆川冷冷一晒,他当然不会好心解释,这是他自创的力量。
时至今日,罡的进阶力量终于成型,正是——炁!
若非面对螳螂骨种这等高阶青级骨圣,陆川绝不会轻易动用,毕竟他还未恢复完全。
而炁的存在,对于陆川日后恢复根基,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啊……”
几乎在同时,化作骨刃飓风,形如蛟龙盘旋的羊头骨种,此时赫然僵立于两者不远处,飓风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更有细密的罗网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开来。
咔咔!
伴随着骨刃崩折,整个快速崩散的同时,好似化作了风沙随风飘洒,眨眼之间,便只剩下了身躯缺少近半,惨不忍睹的羊头骨种。
“这……这是什么力量?”
羊头骨种艰难转身,难以置信的看着陆川,无论怎么收束自身力量,也无法阻止躯壳的崩解,发出最后的嘶吼,“不可能,你明明修为在我之下,怎么可能有这种强大的力量!”
“这是……”
螳螂骨种眸光骤然收缩如震惊,心头微寒,死死盯着陆川,警惕之意,瞬间拔升到极点。
它看的分明,羊头骨种不仅仅躯壳被毁,作为核心的魂灵,更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已然是油尽灯枯的状态。
难以想象,是何等力量,可以仅凭一击,便将一尊中阶青级骨圣,打的近乎垂死!
不,确切的说,不出意外的话,羊头骨种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除非,螳螂骨种出手,但这个前提是,能够爆发出如此恐怖一击的陆川,不会横插一杠,甚至偷袭它。
“呵!”
但诡异的是,陆川与之交手一招后,非但没有继续进攻,反而诡秘一笑,身形虚晃间,幻化出无数残影,竟是瞬息横跨数十丈,毫不迟疑的向远处遁去。
“这?”
螳螂骨种惊愣刹那,旋即掠向羊头骨种。
虽然双方不和,可也没到,对其不管不顾的地步,毕竟还在一个大佬的手底下讨生活。
“不,不要管我,去追他!”
羊头骨种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向灵主交代吧!”
螳螂骨种不无幸灾乐祸道。
“你个蠢货!”
岂料,羊头骨种非但没有领情,反而有些气急败坏的骂道,“你的任务目标,被那小子劫走了,完不成任务,咱俩都得死!”
“你在说笑吗?这不是就在……什么?”
螳螂骨种一愣,下意识看向臂弯离,身形陡然一僵,看着空空如也的肋下,不由狂吼而起,背后更是瞬间伸出了两对只如刀锋般的锐利骨翅。
嗡!
刹那间,两对翅膀嗡然震颤,螳螂骨种已是身化流光,须臾横跨数里之遥,直奔陆川遁走的方向而去。
“哪里走?”
愤怒咆哮,犹如惊雷滚滚,划破长空,竟是瞬间传出了数十里之遥。
“这个蠢货,失去了任务目标,完不成任务,即便灵主责怪下来,也不会只我一个受罚了!”
羊头骨种松了口气,心中不无幸灾乐祸之意,可想到面对灵主的惩罚,也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是吗?”
就在此时,一声淡漠冷笑,自身后传来,激的羊头骨种浑身陡然一僵,下意识转头望去,耳畔却传来一声咔嚓脆响。
一阵天旋地转,羊头骨种只看到,自己半残的无头尸骸,脚下牵连的影子中,赫然有一道身影正以诡异的方式出现。
“是你……”
心头骇然,羊头骨种疯了般运转魂灵,想要做垂死一搏,却被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封镇,急速运转间,仅仅是冲击的颅骨咔咔作响。
“呵!”
去而复返,亦或者说,根本没有离开,只是以障眼法,遁入羊头骨种影子藏身的陆川,随手一记五指山将之镇压,毫不犹豫的捏碎魂灵。
强横无匹的神念,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几乎在顷刻间,便翻遍了羊头骨种大部分的记忆。
可惜,对于那位神秘的灵主,依旧没有半点记忆。
就像是凭空冒出来,可偏偏诡异的是,羊头骨种就是知道,记忆中却没有丝毫存在。
陆川神色阴沉,看了眼怀里小脸微红,鼻子冒泡,唇角隐有涎水,好似睡过去的瓷娃娃,一时有种荒谬之感涌上心头。
不问可知,这定是那螳螂骨种的目标,也就是那位神秘灵主的任务。
能引起一尊堪比圣中至尊强者注意,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可偏偏,陆川看不出丝毫不妥,哪怕是自身强大的感知与心境修为,也没有任何异样之感。
“好胆,竟敢愚弄本圣!”
而在另一边,惊人的气息陡然回转,赫然是那螳螂骨圣察觉异常,竟是返回了。
“你……你死定了,灵主不会放过你!”
弥留之际的羊头骨种,好似回光返照一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嘶吼,“吾主之命——桖潳!”
“嗯?”
陆川眼眶中的魂光骤然一凝,几乎是下意识,瞬间捏碎了羊头骨种的魂灵,甚至不息动用所有的力量和手段,封禁可能存在的秘术。
可几乎在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还有滔天恶意,肆无忌惮的弥漫开来,瞬息充斥了天地之间。
“不好!”
陆川只觉头皮发麻,浑身僵硬,几乎能听到,自己身躯存存崩折的咔嚓脆响,眼前似乎也出现了无边血海。
而自己,就连风雨飘摇,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都不如,似乎下一刻,就会被滔天血浪冲垮。
难以想象,仅凭一个名字,便有如此恐怖的力量显化,这已然超出了陆川的理解范畴。
“啊……呜呜!”
就在陆川近乎心神崩碎,道消神灭之际,一道清脆的惊慌尖叫,转而伴随着令人不由自主心生怜惜的抽噎声传入心弦。
“这是……”
陆川心神一阵恍惚,隐隐间,好似看到了什么,却又怎么也看不清,好似濒死之前的幻觉。
只可惜,在这股磅礴威压之下,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清。
“呜呜,老祖你在哪儿,桐儿好害怕,桐儿再也不敢贪玩乱跑啦!”
抽噎的哭泣声中,好似带来了一丝光亮,那是难以言说的苍翠金色,横跨了苍穹,瞬间便驱散了血雾阴霾,好似为世间带来无尽生机的金色大日!
“流殇!”
不甘中,透着丝丝惊惧,又有敬畏与忌惮的嘶吼,自顷刻退散的血浪中传来。
“桖潳,你好大的胆子!”
若渊渟岳峙,如神如魔,圣佛当空,再无它物,瞬间便遮蔽了天日,犹如言出法随,一言既出,天地俱灭,九霄齐黯。
“你……”
血浪一退再退,如见克星,又似水火不容,全无此前霸道无双,遮天蔽日的一面,竟是连话都说不全了。
渐渐地,陆川隐约看清了一丝,无垠苍穹的最深处,好似屹立着两道身影。
一道遮天蔽日,仿若魔神般的血色光影,明明气势非凡,却在一袭白衣的瘦削身影钱,显得孱弱不堪。
就好似,面对穷凶极恶大汉的小羊羔,蜷缩成一团,寻找着躲避的方向,却无力挣扎。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白衣身影的声音温润如玉,却透着难以言说的威严,犹如圣皇临朝,言出法随,九鼎加身,莫可违背。
“流殇,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血影遮天蔽日,张牙舞爪,极尽凶恶之象,可怎么看,都像是透着色厉内荏之意。
甚至于,就在那话音未落之际,其身形已是有了几分迟滞,就好似被无形的寒意中,渐渐为之冻结,而尤自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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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身影没有说话,仅仅是凌空虚按,便见天地斗转,乾坤倒悬,无垠星空化作囚笼,天地尽在一掌之中,随意变幻。
“神狱!”
血影惊声嘶吼,愤怒咆哮,“流殇,不要以为仅凭一道神念,就能乃我何!”
轰隆!
话音未落,血浪滔天,席卷天地,几有冲刷一切,极尽无上威能,即便是日月星辰都似沾染了丝丝不详的血色。
可惜,无论其拥有怎样的威势,都无法挣脱,那星穹演化的无尽囚笼——神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