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一下,木门敞开。
一道人影扭过头冷冷地朝这边盯了一眼,然后拖着一只大野猪的尸身走了出来。
野猪已经被分尸,那人一手提着猪头一手托着猪身,吧嗒一下放在屋外,然后默默地用刀处理起来。
石观认得此人,正是那另外一个杀畜人徐山。
他一边处理野猪尸身,一边道:“来了?”
石成点了点头。
徐山头也不回,手起刀落,将一块块猪肉分割。
“这徐山~性子还是那样!”张岩看向石成,目中露出一丝歉意。
“不碍事的!”石成苦笑道。
他就是从巡逻队退下的,很了解在那里待过的人的性格。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巡逻去了!这个徐山,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等过几天,非得让村正给评评理不可!”张岩不满地道,拍了拍石成的肩膀。
石成看了一眼,回过头,见不远处的石观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
徐山?
石观脸上露出沉思之色,这徐山的表现让他看到了某些深层次的东西。
他打开模板界面,魂点并没有任何的增加。
那意味着,不远处那一头猪的死亡没有给他增加任何源点。
是要亲手杀么?
想到这他起身往另外一件屋子走去。
就在刚才,父亲石成就是提着刀进了那间屋子。
杀畜场的木屋有不少,都是用来关押圈养一些野兽的处所,每到月初那段时间,就需要杀畜人把野兽杀死,获得村民们所需的肉类。
这是一个肥差,非贡献巨大的家庭无法获得。
毕竟,杀畜人只需要动一点小小的心思,就能够得到一些不在分配额度的肉沫,这对于肉食稀少的村子来说,十分可贵。
如果不是诡异之血的污染,或许石观将会成为一个其他人羡慕的对象。
可惜——
“父亲!”石观喊道。
不一会,石成气喘吁吁地走了出来,皱眉看着石观,“你跑过来干嘛?”
“我想见见血!”石观说道。
石成怔了一下。
他几乎忘记了这事。
“是啊!是应该见见血,没见过血,到时候——”说罢,他把杀猪刀扔给了石观,“你进来吧,不过野猪面临生死局面的似乎会异常暴躁,你要当心一些!”
“有父亲在,不怕!”石观深吸了一口气。
他嘴上说说,心中却是十分紧张。
天可见尤怜,前世自己不过是一个电脑奴,杀鸡杀鸭都没几次,更何况是野猪这种大型动物。
进了门,只见一根根手腕粗大的木头围起的门栏内,一头半人来高的野猪正趴在地上不断地挣扎。
其身上被缠了一圈麻绳网,网的四端都有绳索拴住周围的木栏。
见石观抓着刀,一脸紧张的模样,石成想了想,抓起一根大木棍子,对着野猪的头部就是一下。
砰的一声沉响,野猪当即顿了顿,声息都变得微弱了许多。
“来吧!”
石成站在野猪旁边,冷冷地看着石观。
这一刻,他的表情肃然而冷漠。
一如当初面对村外那些凶险的时候。
石观似收到了感染,心中一狠,上前对着野猪狠狠地砍下。
噗——
血液溅射,糊了一脸。
石观忍不住抹了抹,看着地上死透了的野猪,脸上略过一丝失望之色。
杀怪,并不能增加魂点!
那到底要怎么才能获取魂点呢?
怪异——
石观脑海中蹦出怪异二字,这一刹那颇有种冥冥的预感。
他退了两步,道:“父亲,我还是在外边等你吧!”
杀畜最繁琐的地方不是杀死,而是处理,石成想着接下来也没有留着石观的必要,点头应允。
石观出了屋门,只听道隔壁传来刀尖划动皮革的嗤嗤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对上徐山那双凶狠的眼睛,心头不由得微微一寒。
前世自己也见过杀人的凶徒,但论眼神的彪悍,比之徐山,远远不如。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凶徒+疯子的集合体!
那巡逻队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出了这样的人?
走到神鼓下,石观安静地坐着,也不知是不是身体虚弱的缘故,一阵风吹来,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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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瞧瞧,并没有任何异状。
想着这世界的神神秘秘,心中有些慌,便往神鼓方向挪了挪,这才觉得心中好受了些许。
嗒嗒嗒~
一阵奇异的脚步声响起。
石观心中一跳,循声望去,却见不远处有一道白影走来。
看那方向,是村里,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定。
只要不是从村外走过来,那应该是没啥问题的。
而且,来人刚好也是认识,是他邻居大宝的儿子小宝,属于小时候的玩伴了,长得瘦小,一副先天营养不良的模样。
“小宝,你来这干嘛?”石观问道。
小宝忽然不动。
黑暗中,隐约只见一道瘦小的影子安静地站在那儿。
石观心中咯噔了一下,似乎小宝的脸庞都变模糊了许多,“小宝?”
再叫一声,若是还没动静,立马叫人。
正在此时,木屋敞开,石成走了出来,“怎么了?”
石观心中大定,虽说石成身体残废,但怎么也是巡逻队出身的,有他在这,想来没啥危险。
“没有,是小宝来了!”石观说道。
石成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小宝啊,快过来这里!”
他朝着石观招呼。
石观点了点头,扭头看去,却见小宝小跑了过来,坐到了石成的身边,朝他笑道:“小观哥!”
瘦猴般的脸蛋,两抹腮红如花朵绽放。
石观坐下,笑骂道:“怎么打扮的这么妖艳!像个假人似的!”
小宝呵呵一笑:“假人就假人嘛,有啥不好的!”
说着,歪着头看着石成,“是吧,石成叔!”
石成呵呵一笑,“小宝说的对!”
一下子,三人之间竟是谈得融洽之极。
只是,不知为何石观总是觉得自己的眉头跳动得厉害,他下意识地扭过头,忽然发现身后的神鼓竟是离他甚远,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轮廓。
怎么可能?
我只是走了十几步而已!
再看跟前——
石成!
小宝!
杀畜的木屋!
然后——
除此之外,其他空无一物!
而且,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真是如此,此刻看着小宝和石成,似乎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一刹那,寒意涌向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