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离开了霍格沃兹,卢平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中,他的眼眶还是通红,但脚步已经不再沉重。两个狼人管制局的职员对视了一眼,其中年轻一点的那个搔了搔后脑勺,礼貌地打断了卢平的思绪。“卢平教授,和我们到魔法部办理登记出狱的最后手续你就基本自由了。”
“好的,谢谢你的提醒。”卢平听到他和来时截然不同的称呼,定了定神,向他道谢。
魔法部,卢平三人穿过金色的栅栏门朝升降梯走去。刚刚和卢平说话的那个年轻人摁了摁离他最近的按钮“下”,立刻就有一架升降梯哐啷啷地出现了。随着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动,金色栅栏门轻轻滑开了,他们和人群一拥而入。那个年轻人敲了一下第四个按钮,栅栏门砰的一声关上,升降梯开始降落,链条咔啦啦作响。
栅栏门轻滑开,他们来到外面的走廊上,刚踏入走廊,他们就看到有个男人在朝着走廊拐角处的一间洗手间里愤怒地喊着,年轻的男子一脸不忍直视,他抚额叹道:“一定又是迪戈里先生引起的……”
卢平心下诧异,难道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里经常发生争吵闹不和吗?为什么说又?
年轻男子看出了他的疑惑,耸耸肩,示意他凑近听听。
“阿莫斯·迪戈里,你上厕所的时间一定占据了部里的最长时间记录,你应该花费更多的时间在工作上而不是厕所里。”一个秃顶中年男子气呼呼地对迪戈里先生吼道。
“你不能干涉我,戴维。”厕所里的迪戈里先生以更大的闷声闷气的声音吼了回去,“厕所是英国巫师们最后的自由之地!当年的神秘人都不会禁止手下的食死徒们去拉屎!”
卢平表情错愕但没有说话。
那个年轻人眉头蹙起,滑稽地翻了个白眼,摊了摊双手解释道,“我们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相对而言,没那么严肃。”
他们带着卢平继续走,来到了一间层层堆叠着文书的房间。“这里都是各种神奇生物的文档。你登记的文档也在其中。啊,卢平教授,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你还要填写一张行踪表格。”年轻人小心着措词,经历刚才黑魔法防御课教室事件后他并不希望伤害到这名真正的教授,哪怕他是个狼人。
“抱歉,我要带走莱姆斯·卢平先生。”一个慵懒的女声在门口响起,佩内洛·克里瓦特抱着双臂站在门口,一身紧身的工装配上烈焰红唇,说不出的妩媚诱惑。
“佩内洛小姐,恕我冒犯,你们傲罗不能干涉我们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事物,这是违反规定的”年轻人硬着头皮说道。虽然他知道眼前的这位美女可是魔法部有名的杀星,而且很有背景,但是他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
一张许可令轻飘飘地飞到了他的面前,年轻人一眼就扫到了上面自己顶头上司约瑟芬·哈里斯的签名,他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文件上的内容,只能不再说话,快速开具了出狱文书,把一张空白的行程表交给佩内洛让她之后自己填,然后对卢平教授道了一声抱歉后,坐在椅子上任由佩内洛将莱姆斯·卢平带走。
霍格沃兹,四楼乌姆里奇办公室门外,帕瓦蒂、哈利、罗恩和纳威四个人呆立在那里,四个人谁都不愿意敲响那扇门,迈进那间办公室。最终还是哈利敲了敲门,只听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喊道:“进来。”
几个人无奈地走了进去。现在这间办公室令哈力浑身不适,所有的东西上都盖着带花边的罩布和台布。还有几个插满干花的花瓶,每个都单独放在小垫子上。一面墙上挂着一组装饰性的盘子,每个盘子上都有一只色彩鲜艳的大猫,各自脖子上戴着一个不同的蝴蝶结。这些东西太令人恶心了,第一次被关禁闭的纳威简直被吓住了,只顾呆呆地望着它们,后来乌姆里奇教授又说话了,“晚上好。”
哈利很淡定,他已经习惯了乌姆里奇这样故弄玄虚,但是纳威却吓得急忙回过头来他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她,因为她穿着一件火红耀眼的印花长袍,颜色同她身后书桌上的桌布融在一起,简直分不出来。
“晚上好,乌姆里奇教授。”哈利率先问好,其他三个人这才恍然被惊醒的样子学着哈利不自然地问好。
“好吧,坐下吧。”她说,指着四张垂着花边的小桌子。她已经在每张桌子的旁边放了一把直背椅,每张桌上都有一张空白的羊皮纸以及一支细细长长、笔尖特别尖利的黑色羽毛笔,显然是为他们准备的。
“我要你们写:我不会再违反规定。”她语调轻柔地对已经坐下的他们说道。
“写多少遍?”帕瓦蒂问道,心里做好了累断手的准备。
“哦,一直写到这句话刻在你心里。”乌姆里奇嗲声嗲气地说,“开始写吧。”
哈利低下头,看不清表情,已经开始动笔。其他三个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乌姆里奇没有给他们准备墨水,但是也开始动笔。
当他们的羽毛笔的笔尖落在纸上,不由得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出现在羊皮纸上的字看上去是用鲜红的墨水写成的。与此同时,这行字出现在了他们右手的手背上,而且深深陷进了皮肉里,像是用解剖刀刻上去的一样然而,就在他们眼睁睁地瞪着这些红艳艳的伤口时,皮肤又愈合了,刚才有字的地方只比以前稍微红了一点,但摸上去很光滑。
帕瓦蒂猛地抬起头去看乌姆里奇。她正注视着她们,那张癞蛤蟆似的阔嘴咧成了一个微笑。
帕瓦蒂咬咬牙,低头望着羊皮纸,再一次把笔尖落在上面,那些字一次又一次地刻进她的皮肤,又一次次地愈合了,她的手背如同被烈火灼烧过一样疼痛。
罗恩不停地甩手,仿佛那样就能甩掉疼痛,但是他却坚强地没有哼出声音,也没有一句求饶。
和刚进来的时候相比,纳威的神情倒是镇定了许多,未知的惩罚才是最恐怖的。对于纳威而言,这样的皮肉痛远远比面对斯内普教授要容易得多。
就这样,他们一遍又一遍地把这行字写在羊皮纸上。即使是头脑不灵光的纳威,也终于明白,他们用的不是墨水,而是自己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