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大周太祖定鼎天下,建造一百零八只青铜鼎,每一只青铜鼎连接星轨,再以武备星球为灵点,构筑成星空大阵,每一个大阵为一个星域,气势恢宏,壁垒分明,既可规整星域,又能抵御妖魔。
以星球为点,星轨为纽带,青铜神鼎为核心,掌控庞大无比星域。
这样浩大的工程,足足进行两千多年,方才搭建出如今的辉煌星路。
两千年来,伴随着灵石的高效能使用,禁制的广泛布局,一百零八星域,形成完备的星域划分秩序。
一座星域,通常会有一颗到两颗主星,主星往往是大型星球,兼具商业、资源、武备、居住四种职能合一,方才有资格成为星域的主星。
通常,一座星域只有一颗主星,越是繁华的星域,便有可能诞生双主星。
星域秩序中,主星的地位最高,其次分别有几类星球,第一种是武备星,这类星球通常会镇守大量军队,作为武备星球,镇守星球,会巡视星域,消灭可能的危险,一般来说是具备居住、资源两个特性的,其次则是居住星。
居住星,更多是适宜居住的星球,也是分布最广的。
最后的一类星球,则是资源星,资源星大不多不适宜居住,只能作为开采灵石所用。
如果一座星球,不仅资源丰富,还适宜人居,便会逐渐发展成居住星,如果星球的体量足够大,则会成为武备星,如果人口迁移发展,逐渐扩展,慢慢商业扩张,则有资格成为一颗主星。
星域内的星球,看似很多,其实互有统属,依靠星轨达成贸易,玄灵星域丢失多罗星,之所以引发朝野震动!
最为重要的是,多罗星乃是整个玄灵星域的主星,这座星辰沦陷,还是一颗大型武备星。
主星失守,带来的是连锁反应,周遭资源星、居住星等陆续折损,唯有最后一颗大型武备星南极星,临时成为整个星域的主星!
青铜鼎作为中枢核心,镇守在南极星上,而这颗武备星球,也成为玄灵星域这颗大型武备星,也成为大周在这星域的最后支撑点,庇护着身后剩下的二十多颗星球。
如果这颗大型武备星失守,迎面而来的,将会是灾难性的影响。
到时候整个星域都将落入九都的手中,连接的星轨,全部都会熄灭,想要再次打穿这一座星域,到时候便要穿过妖族的禁制!
神魂殿营造的星空大阵,到时候才是麻烦的根源。
当南极星遭遇新的攻击,可谓整个朝廷,掀起巨大震动!
主星是每一个星域的核心,丢失主星,往往连带会丢失附属星球,连带的损失,是无法想象的。
此刻宝剑锋利,猛地往司马玄脖颈一架,猛地一拉!
“叮!”一颗石头,弹在司马玄的手臂。
长剑应声而落,司马玄一脸绝望,昂着头望向来人。
“混账!我司马家的男儿,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你自刎却是最为懦弱的行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龙行虎步,周身散发着庞大气势。
男子穿着明黄蟒袍,头戴金冠,腰间悬着宝剑,龙行虎步,一双虎目,不怒自威,五官棱廓分明,国字脸,留着山羊胡,皮肤黝黑,神色冷峻。
“父亲!”司马玄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小叔死了,为保护我死了!我没用,我没用啊!”
“他保护你而死,你却要在这里自裁?那你还对得起小叔吗?给我站起来,这血海深仇,必须报回来!”这老者不是旁人,而是河内司马一族的族长,也是司马家族的家主司马意!
“父亲,牛魔部族,是早有准备的,三万大军啊,全部战死,如果不是武备军来援,怕是儿子都要死在那里!”司马玄心有余悸的说道。
“急什么!有老夫在,这帮妖孽,休想在进一步!”司马意冷冷说道。
司马玄痛苦的说道:“只是小叔的尸首,被大骨冢所吞噬,只怕是……”
听到这话,司马意瞬间闭上眼眸,露出悲痛之色,良久,他捏紧双拳,咬牙切齿的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说完这话,司马意扭过头:“后援武备军会来布防,你先回营地休息,不要胡思乱想。这次南极星在,我们便在,若是南极星不再,我们司马一族,便一同在此处陪葬!”
说到这里,司马意眼中瞬间赤红一片,显然已到暴怒边缘。
司马一族,已无退路也!
司马玄纵然有诸多不甘,可是父亲既说,他也只能遵从,连续作战三天三夜,此刻的他,只觉得浑身无一处不疼!
可是,他只要闭上眼睛,那一尊冷漠至极,一身白衣的少女,高悬星空之上的画面,随时都会出现。
“太可怕了!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啊?!”
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妖族?
似生非生,似死非死?
到底是什么才驱使他们,又是什么在操控他们?
“大哥,看来您的血勇,彻底不在了啊!”突然,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司马玄的心猛地一颤,怔怔的昂起头,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黄衣少年。
少年穿着僧袍,光着脑袋,戴着僧帽,右手手中拿捏着珠串。
他朱红齿白,面白无须,左手持禅杖,神色庄重,给人一种无穷的安定之感。
“你……你怎么来了?”司马玄心情复杂至极,眼前的少年,却是他的亲弟弟,父亲最小的儿子!
今年才十五岁!
却是佛道双修的绝顶者!
近三百年来,司马家一族诞生的最强天才。
他相貌清秀,无喜无悲,好似水流,波澜不惊。
“我见哥哥心烦意乱,自来相助!”少年淡淡说道,转而感慨道,“看来哥哥,心神大乱,需要我给您念诵静心咒吗?”
司马玄面露悲怆之色,转而问道:“弟弟啊!你感受过绝望吗?!
什么叫绝望?
绝望是跟着你一同出去的将士同袍,回来的只有你一个!
而他们都成了白骨,成了你的敌人!
他们拿起手中的刀兵,要砍死你啊!
可是,我该如何啊?!
告诉我!
谁能告诉我啊!
苍天啊!
为什么你要让我活着!
他们的父母在问我啊:他们都没有回来,你怎么回来了?
我该如何回答她们呢?”
“失败者眼中只有绝望,大哥请放心,您的心魔,由我来除!”少年说完这话,提着禅杖,一步步往前方而去。谷
他穿着草鞋,露着脚趾,步伐坚定,不带一丝犹豫。
“司马空!你疯了吗?”司马玄大喊道,焦急道,“你还在修行,如何上战场?”
“我佛慈悲,妖魔需要贫僧度化,自然要去超度他们。”司马空一边走,一边说道,“我曾在佛前发过誓,九都不空,誓不成佛!”
“你……你为何要发下此等宏愿啊!”司马玄浑身剧烈颤抖,一行热泪滚滚而落,心中却是难过至极。
“贫僧以杀证道!妖魔不空,人间不在。贫僧既入佛门,要证果位,当下大宏愿!”司马空一脸无畏,却还有一种莫名的慈悲,好似看破一切因果。
那眼眸中的光,根本不像是一个少年,汇聚古今璀璨,更有万丈豪光。
“可是,你知道这等宏愿,意味着什么吗?你这一辈子,怕是都搭进去,都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啊!”司马玄大吼道,为这个最小的弟弟,感到撕心裂肺的痛。
九都的妖魔,大周历经千年,都无法破除,他一个人,为何要定下此等愿望?
岂不是这辈子,都要苦苦为此而证?
“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司马空高声念诵,神色坚定无比地道,“大哥,何必在意这些呢?你与我,都是要逝去的,这众生,都逃不脱一个死字。贫僧不过是要度化他们罢了,这是我的佛路,贫僧走不完,自然会有人替我走!后人走不完,自然有后后人走!吾虽死,但佛路仍犹在!”
司马玄怔怔的定在原地,好似这一刻,失去思考的能力。
这位自幼出家的司马家天才,没想到一别数年,再次出现的时候,好似彻底超脱,到达常人都无法理解的高度。
“你要去哪里?”司马玄高声问道,感觉浑身都在颤抖。
“度化妖魔,乃贫僧本分!”
“你不要乱来,妖魔凶恶,你还是与大军一同而行!”司马玄急忙劝说道。
“贫僧一禅杖,一佛珠,一佛刀,一佛经,一佛灯,此去千里,踏出婆娑佛路!”司马空朗声说道,无悲无喜。
“你……”司马玄张口欲言,可是这一刻,他望着少年消瘦的背影,这一刻,他感到莫大的震撼。
不断远行的幼弟,穿过大街,无所挂碍,五蕴皆空,一步步走出,好似这一刻,天地都被他感动一般。
下雨了!
淅淅沥沥,却是突然雪花纷飞,鹅毛大雪,一片又一片,狂风而起,像是在呼号,又像是在呐喊。
漫天风雪,遮掩远处的道路,一片雾茫茫。
哪里还瞧得见司马空的身影!
不知过去多久,天空之上,好像有一个悠远的声音响起:
“九都不空,誓不成佛!”
嘹亮的声音,在整个天空响彻,像是明悟,更像是宣誓!
忽而,天空闪过一道霹雳,这道霹雳好似有万丈之长,席卷天地之间。
闪烁着紫色的光芒,惊天动地,所向披靡。
突然一个冷酷而霸道的声音,骤然响彻世间:
“斩牛魔罗摩王于清水河!”
“斩牛魔溪东王于东山峰!”
“斩牛魔青炎王于天峰谷!”
每一声,便有雷电交相辉映,每一次呼号,便有主城万千百姓的欢呼!
“这……到底是怎样的手段?!”这一刻,司马玄彻底惊呆,“这便是绝顶者的实力吗?!”
这话刚说出,天空之上,一艘云舟从天而降,不等他说话,却是一个红衣少女,踩着白云,径直从云舟走出,一路走向远方!
但见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她还只十六七岁年纪,身形曼妙而婀娜,英气逼人,俯瞰天地,一步出,一步横空。
“吾当照耀天地,道法自在我心!”少女清清淡淡的说道,却拥有着无上的道心与自信。
“又一尊绝顶者到了!竟然是道庭的四圣女华璎珞!”
司马玄昂首看天,此刻他已惊讶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然而,这好像才是开始一样。
虚空之中,一阵晃动,突然天空之上,响起一阵阵的诗词之音: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艘黑色云舟之上,慢慢走出一个翩翩少年,他面如冠玉,白衣红发,衣衫猎猎,飘飘逸逸,一头长发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犹如神明临世。
飘雪落在他的肩膀上,却是凌空飞绕,居然围拢着他,上下翻飞,以后如一颗颗星辰般璀璨。
他的肤色白皙,隐隐有流光转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着实令人看了心生羞愧。
他一身华贵而精致白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神下凡,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
这种超越男女,超越世俗的美态,竟已不能用言语来描绘。
“腐草之荧光,怎及天心之皓月!”这儒生少年,淡淡说道:“吾一剑断春秋岁月,一言立天下纲纪!”
……
这声音一出,司马玄昂着头,瞳仁急剧收缩:“书院的慕容钦也到了!这探花郎,居然如此俊秀!今日同时来三尊绝顶者,我司马氏有救也!”
神奇的一幕降临了,道庭、佛寺、儒教,一众天骄者,迈出试练之路。
谁在峥嵘头角,又有谁会陨落?
又是谁会知晓呢?
这等惊才艳艳之下,罗东乘坐一艘云舟,静静的跨越星空,向着边塞星,慢慢靠近。
绝顶者的天骄们,根本没有罗东什么事。
天骄横空,而这个时候的罗东,拿捏着傀儡机关兽,盘算着镔铁战甲。
正盘算着的罗东,耳畔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罗公子,贫僧慧真有礼了!”
罗东抬起头,一脸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