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形容的就是眼前二位,公孙幽与公孙盈二人。看着站在眼前的公孙师徒六人戒备的眼神,沐怀远嘴角一勾,看来她们是猜到了自己的来意。虽然很不想找事,但是有的时候却要因为面子不得不做。
三年前,有遣唐使总指挥阿麻吕在此生事,结果被忆盈楼中的人出手割掉了耳朵,在自己丢人的同时也让扶桑狠狠丢了一波人。现在沐怀远来此,很难说不是过来找回那个场子的,不过不管沐怀远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的。
当然了,沐怀远来此也要找一找场子。虽然阿麻吕是废物,但是扶桑国终究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因为那个废物而让整个扶桑在江南抬不起头来,沐怀远可是十分不乐意的。所以这一回,场子要找,舞也要看,而且事情也同样要搞!这才是沐怀远的真实目的。
“芙蓉双色美人妆,盈盈花胜处。早就听闻公孙氏剑法名震天下、忆盈楼女子更是有着起舞处皆为盛唐之称,今日孤来此倒是都想见识一番。”沐怀远挽着赵飞燕的肩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公孙幽说道。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沐怀远一向主张先礼后兵。
公孙幽听此微微一礼开口道:“沐皇爷能够亲来忆盈楼是我忆盈楼的荣幸。对客人,我们一向是遵循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原则,皇爷今日来此,且容我一进地主之情。”公孙幽倒是很给面子,没让冲动易怒的小妹开口。若是由公孙盈说话,怕是要开头就打起来。
沐怀远听此一笑道:“大娘(江湖对公孙幽的敬称)多礼了,三年前孤派来的使臣夸赞忆盈楼的女子的舞独步大唐,里面的女子也是人间绝色。孤就在想这里的女子究竟有什么独到之处令其念念不想。孤的妃子也是好奇,这剑舞究竟有什么独到之处,非要来此比试一番。”而赵飞燕也是佩合着行了一礼。
虽然隔着一层淡红色的面纱,却还是能够通过露在外面的眸子婚约猜到那倾世容颜。听到沐怀远的说法,公孙幽的眉头不由得一皱,沐怀远却是来者不善呀。而公孙盈也是眉头一挑,虽然与自己的姐姐不和,但是对外的时候二人却是一致的。沐怀远话中夹着的刺,她自是听的出来。
长安城,大明宫。
寿王李瑁刚刚回宫就得了一场怪病,之后就被打发出去养病了,这件事对沐怀楠来说不过是个小插曲儿,却也暂时震慑住了武惠妃,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同时沐怀远也牢记哥哥吩咐,要竖立起一个贤妃的形象。是以沐怀楠也是耐住性子,处处关心李隆基,一时间在后宫却是风头正盛。
今日,二人正在甜腻间,李隆基突然笑着插口道:“据说楠妹出自大洋彼岸,比秦国还要遥远的赵国,这可是真的?”听此沐怀楠表面声色不动,实则心中已经掀起波涛,不过还是沉声道:“赵国是臣妾的故国,可惜在八年前,赵国就已经毁灭在了秦国的铁蹄下。”
见沐怀楠脸上露出难掩的伤心失落,李隆基赶忙安慰道:“抱歉,楠妹,朕不是有意的。”沐怀楠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很是勉强的笑容道:“三哥,没事,只是一时想起伤心事。既然三哥说到了赵国,那三哥可知道赵国最有名的是什么?”虽然是笑,但是这笑容配合着这张魅惑天下的妖颜,任谁见了都要升起楚楚可怜之意。
李隆基虽然想说些别的,但是见沐怀楠这么说也不好转移话题,只得开口道:“朕不知,还请楠妹解惑。”沐怀楠一笑道:“我赵国闻名天下的,正是赵舞。听说三哥很喜欢观舞?”听此李隆基眼中一亮:“莫非楠妹你还会跳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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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怀楠听此却是露出一个骄傲的表情道:“这是当然,赵国的女子不会跳舞,就像是读书人不会写字一般。只是平日妾身不想让三哥过多沉迷于温柔乡而耽误朝政,便没提此事,今日三哥想看,妾身就献丑了。”而李隆基则是笑着道:“好,好,没想到楠妹竟然还会跳舞,今日朕亲自为你伴奏。”
听此高力士干赶忙命人取来一玉琵琶,李隆基接过琵琶后微微拨弄两下,接着就是一曲悠扬乐曲响起。
沐怀楠见此一笑,身后飘带猛然甩出接着飘然落到大殿当中。衣袖飘扬,罗裙微摆,人还未动就已经吸引住了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随着琵琶声的意境逐渐铺开,沐怀楠也正式舞动起来。所谓一舞倾城,再舞倾国,这个词用来形容此时的沐怀楠是在好不过了。
沐怀楠翩翩起舞就像一只灵巧的燕子一般,不断在大殿穿梭着,同时无尽魅意也是在不经意间释放,配合着身上那无比香甜的气息,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李隆基更是连琵琶都不弹了,而沐怀楠却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在翩翩起舞。
此舞名为“蝶影迷踪”,乃是沐怀楠观神兵兽彩蝶心中有感所创,起舞之时如同翩翩蝴蝶,舞动时配合着自己身上体香和惑世容颜给人以无限遐想,与赵飞燕的“掌上飞”共被成为“双绝”。
一曲舞毕,高力士和阿音二人最先回神。高力士对着身旁的阿音道:“贵妃娘娘的舞步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就练咱家都不禁沉迷其中,普天下恐怕再无谁的舞步能够与之比肩吧。就算是梅妃的惊鸿舞与昔日公孙姐妹的剑舞,比贵妃娘娘也要差一些。”
阿音则是笑着道:“大总管这话可是说错了,能够与我家娘娘比肩的,在扶桑国还有一人。沐皇妃赵飞燕,她的掌上飞就算是我家娘娘也自愧不如。”
而此时李隆基也是终于回神,当即拍着手道:“妙极妙极,楠妹的舞,当称得上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