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么……”
慕清寒沉默着,右手紧紧握在监牢的铁柱上,想要使力但丹田中却传来一阵刺痛,慕清寒全身微颤,但右手还在继续用力,终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慕清寒脸色暗淡,喃喃道:“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么?”
“嘿嘿,小丫头,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乖乖认命,陪老朽说说话吧。”
慕清寒沉默稍许,抱着双腿坐在监牢阴暗的角落里,轻声开口道:“前辈,您是哪个门派的长辈,似乎认识我门的白师祖,不知和我青城派有何渊源?”
“嘿嘿,白师祖,白啸天,名字改的倒是霸气,不过就是少元武身边的小鬼罢了。那时候还叫什么白墨来着,白墨,白摸,真是个贱名字!”
慕清寒沉声道:“白师祖执掌青城八十余年,德高望重,还请前辈说话尊重一些。”
“呵,一百年前不过就是一个小山头罢了,现在倒是讲起名门规矩了。也是,那小鬼倒是挺有能耐的,还真把青城带起来了,不过,小鬼依旧还是小鬼!!”
慕清寒想了想,开口询问道:“放眼天下,我青城派素与华山派交好,前辈可是华山派的前辈?”
“华山派算个屁!”老妪声音尖锐,冷笑道:“守着一部二流武学当成宝,要不是家底厚,祖宗争气,哪里配得上天下六大宗门的地位!”
慕清寒沉思片刻:“那前辈一定是丐帮人了,听白师祖说过,他与丐帮前任帮主沈元洲是忘年之交,前辈难道是前任丐帮帮主沈元洲的弟子不成?”
“放屁!放屁!放屁!!”老妪激动的跳起身来,拖着铁链来回走动着:“你也不照照沈元洲那张驴马脸,送给老朽当弟子都不要!”
慕清寒也不气馁,继续道:“那前辈一定是——”
“闭嘴吧!死丫头!!”老妪实在受不了慕清寒的胡乱猜测了,一次更比一次离谱,怒道:“老朽乃凤鸣宫凤鸣老祖座下二弟子,当年随老祖外出游历时,你家老祖少元武都得乖乖叫我一声姐姐,诸如白墨,沈元洲这些人,都是个屁!”
“凤鸣老祖的弟子!?”
凤鸣老祖慕清寒是知道了,在整个天下那是跟白师祖齐名的大人物,但她可从没听过青城派跟凤鸣宫有什么牵扯。
“哼,按辈分,老朽和那白墨是一辈的人,沈元洲一类不过江湖小辈罢了……丫头,你可有凤鸣宫的消息,老祖可还好么?”
下山时,她是听过一些传闻的,听说那凤鸣老祖已经仙逝,整个人凤鸣山都被贼人攻占了,慕清寒沉默片刻,最后道:“晚辈并未听过凤鸣宫的消息,料想以凤鸣老祖的修为,一定会安好如初的。”
“老朽也是你能骗的!”一声怒喝从老妪的口中喊出,老妪双眸通红,死死握住拳头,怒道:“老祖到底怎么样了!!”
慕清寒脸色不变,低声道:“晚辈真的不了解凤鸣山的事情,望前辈见谅。”
“你骗不了我!!畜生!畜生!!”
“谁在乱喊乱叫!!”随着一声怒喝,开锁声再次从走廊的尽头传来,两个黑影男人提着提着一个大桶走到了他们监牢的外面,提起桶里的粪水便破向老妪,怒道:“又是你这老太婆,不想活了直说!”
恶臭味扑进慕清寒的鼻子里,身为名门弟子,慕清寒哪里受得了这种味道,差点吐了出来,不过那老妪就好像习惯了一样,眼睛无神的坐在那里。
“哼!”两道黑影男人向着监牢里吐了一口唾沫,不耐烦的离开了。
慕清寒死死捂着鼻子,但还是忍不住吐了一小口出来,脸色极为的难看,但还是咬牙道:“前辈……你没事吧?”
“老祖……是不是出事了?告诉我实情……我帮你逃出去!!”
“前辈,此话当真!?”慕清寒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还不快说!”
慕清寒沉默片刻,徐徐道:“晚辈下山之前,的确听过些许有关凤鸣山的传闻,凤鸣老祖早就三年前便已经坐化仙逝了。”凤鸣山后面的遭遇,慕清寒怕刺激到老妪,没有说出来。
老妪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呆滞道:“是了,是了,连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师傅也该有一百二十五岁了吧……师傅……师傅……”
老妪发呆了很久,很久,老妪终于再次开口道:“凤鸣宫现在怎么样了?”
慕清寒义正言辞道:“晚辈并未听到过凤鸣宫的其他事情,想必在诸多凤鸣宫后辈弟子的努力下,凤鸣宫一定蒸蒸日上吧。”
老妪死死盯着慕清寒的脸:“真是如此?”
慕清寒脸色不变,轻声道:“前辈,晚辈真的只知道这些了。”
老妪在阴暗中沉默许久,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自我走后,凤鸣宫的二代弟子便只有雁秋和吉人了。吉人天资不行,当不了大任,雁秋也有旧伤在身,修为无法再进一步,不过毕竟已经过了四十年了,或许凤鸣宫真的更好了。”
慕清寒小心的看着老妪,轻声道:“刚才前辈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哼,你是说逃出去么?小丫头,就你现在的身体,即便逃出去又能怎样,不过任人鱼肉罢了,还不就此死在这里,一了百了!”
慕清寒沉声道:“前辈,你到底有无办法出去!”
“嘿嘿,老朽都在这里呆了四十年了都不急,你着急什么?”
是啊,这老妪都在这里呆了四十年了,若真有办法逃出去,怎么可能还会在这里任人欺辱?慕清寒的神色暗了下来,但就在这个时候,那老妪的身子动了!双手成爪,在身前连挥四下,每一下都带着激烈的破风声音,最后一掌狠扣在了旁边的石壁上。
手掌与石壁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生生抓下了一大块石头。
老妪看着手中的石头,猛地一握,整块石头就变成了碎末倒在了地上,老妪冷笑道:“只要你帮我拿到铁链钥匙,老妪便能带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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