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古色的中式餐厅中,灯光柔和,菜肴精美,酒酣入巷。
气质典雅华贵的美妇郭思月对井高“所以要卖手机”的答案是报以微笑。她这种商业精英,自然很清楚,目前的手机市场已经是一片红海。
竞争非常激烈的。
当然,头部厂商的市值确实非常可观。小米的估值约500亿美元。而且从华为的例子来看,用制造手机,带动高端芯片设计、研发这是非常合适的路子。相当于是“研发+产业”的结合。
但她不认为井高旗下的酷派手机能够杀出重围。
都稀烂成什么样?据说,任总的助理宋发派人联系过酷派的负责人裴清荣,导致酷派的印度战略外泄,在印度市场被蓝绿厂、小米按在地上摩擦。
井高欣赏着郭思月温婉、娴静的笑容,举杯邀饮,说道:“郭总,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说。”
井高道:“你目前主持银河集团的工作,大刀阔斧的砍掉各种业务,出售资产,更是将银河集团的成员企业都推出去自生自灭。你有没有想过,日后如何在银河集团立足?”
她这样搞,得罪的人太多了!
郭思月婉婉的一笑,轻捋着耳边的秀发,坦诚的道:“井总,我会离职的。用三到五年的时间,将银河集团从目前危险的境地中拉出来,我也算对得起任总,同僚,下属,朋友们。
接下来,我打算去做我自己的事情。从大学毕业开始忙碌的工作,我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接替我这个位置的人选我都已经找好。就是你从滴滴赶出去的柳卿。我比她年龄还小,实际却差不多算她的长辈。我和她聊过很多次,对她的能力很认可。
井总,我实话和你说,柳卿心里对你意见大着。呵呵。”
她略显得意,笑吟吟的。银河集团和凤凰集团是敌非友,柳卿接任她的位置,非常合适。
井高潇洒的耸耸肩,他无所谓的。柳总的女儿而已。他真未必有多怕柳总、联想系。
说句不客气的话,联想顶着当年民族第一高科技企业的名头,最后搞出个什么东西来?一个组装厂!号称:米帝良心。拿国内挣的钱去补贴米国的市场。
“那么,郭总,你有没有兴趣来凤凰集团工作?我的凤凰集团CEO位置还空着。”
郭思月当即就微怔。还有这种操作的?喂、喂,我可是你的敌对立场企业的二号人物!你不是被美色和酒精冲昏了头吧?
郭思月轻笑着抿一口酒?明眸流转,笑吟吟的道:“井总,那你要准备500亿美金。你上次在港岛可是这样给我承诺的哦!”
这是井高第二次挖她。
而给这样一位“商界大佬”连续两次邀请去为他工作?其实本身就是对她能力的认可。她心里挺高兴的。说话略带点调侃。
500亿美金什么的,这是一句玩笑话!
第一?今非昔比。在港岛那会,井高如果真愿意付这么高的价钱?那势必是要她背叛、出卖银河集团的利益才可能拿得到。
第二?井高未必真给。商业谈判,先开价嘛!井高真给?她也不敢要。
世界上有几个CEO能拿这个等级的“薪资”?开什么玩笑!这是在老板心里埋刺。等把她用完?老板的报复可能会极其的猛烈!
不要以为职业经理人和老板最终都是和平分手。这年头?闹出风波的不在少数。特别是在国外,这样的例子更多!
井高笑笑,喝着红酒,说道:“郭总?现在我不可能开这么高的价了。我可以比照全球最高的薪资给你开价。”
郭思月听的出井高是认真的,收敛起笑容。沉吟片刻?一双明眸落在井高脸上,“井总,你真要有意挖我,用现金收购银河集团的一些资产?只要能够拿出400亿现金,约合60亿美元,我就去给你工作。年薪+股票+奖金,你给我开到5千万美元就可以。”
她对银河集团,对任河,内心里始终有一份责任在。这是她奋斗过的地方。
任河是她曾经欣赏、爱过的男人。虽然这份感情已经随着时间而消散,但她不想看着他的商业帝国分崩离析,灰飞烟灭。
她当初撂挑子,一个是借机为表示不满,一个是银河集团当时还在优势!哪里有现在的倾颓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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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高就是一笑,举起酒杯。他对有情有义、意欲挽狂澜于即倒的郭美人很欣赏。
井高直接喝了半杯红酒,慨然的道:“郭总,坦率的说,只要是谈钱,对我而言就没有任何的难度。但我不想欺骗你。这样是救不了银河集团的。”说着,将酒杯中的红酒喝光,“谢谢你的招待。”
郭思月一阵无语。得,什么都没打探到,起身送井高出门。
在门口,郭思月的心腹助理递来外套。她披上,送井高下楼。心中略有点气闷。你想要挖我,我开出条件来,你却是这个答案,这是几个意思?
“井总,你到底…”走到独栋花园洋房的一楼门口,郭思月和井高握手道别时,忍不住问道。她这会也有点酒意上头。
井高哪里真会给美色和酒意冲昏头?守口如瓶。微笑着道:“郭总,过两天你就知道。”
…
…
郭思月到第二天就知道缘故。
任河在魔都市一院将养了一个月余,于周五4月7日准备出院返回京城的家中。一般这种病情手术后住院两周差不多,回家休养,定期复查。
而任河本身身体不大好,索性在医院里多休养了一段时间。时至今日也该出院回家。飞机都已经安排好。
章婷、任治,任湃和妻子、任潮、任沁,任家大姑、吴勉、吴阶一家三口,任二姑一家四口,任佳慧带着女儿蓉蓉,这些直系亲属都在住院楼病房的内外等候着。
任河的助理宋发、任治的女友华珊站在外面。病房里站不下。银河集团的CEO华生、总裁郭思月并几名高管都在走廊里等候着。
负责任河病情的神经科大主任给任河再尽责的做了一个问询、检查,握手道:“任先生,你可以出院了。记得定期去医院检查。”
任河相比之前更加的消瘦,更显苍老,五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就像是要油尽灯枯的老人般。他慢慢的、衷心的道:“卫主任,谢谢!”
卫主任微笑着带着科室的医生、护士们离开,继续他的查房工作。
任河环视着病房里的亲属们,一一的点头。他看到了小妹任佳慧,给她一个和蔼、宽厚的笑容。再握着娇妻章婷的手,真诚的道:“婷婷,谢谢!”
在他手术前后的那几天,章婷请假从京城赶来,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为他阻拦住外面的风波。他很感激。
章婷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多人看着呢!叫她的昵称干什么?温声道:“我们回家吧!”
就在这时,外面似乎有点喧闹声。继而安静下来。簇拥着整个病房的人群自动的分列开。一个酷似任河的年轻人从病房走进来。
病房内在瞬间,安静的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大半的人都有些傻眼。包括章婷。她愣愣的看着进来的青年。
走进来的正是章婷和任河的儿子,也是任河的次子,任冽。他此刻应该在英国伦敦的牛津大学物理系就读。
“小冽,你来干什么?”任河的脸在瞬间冷下来,似乎能刮下一层冰来。并将右手猛的从章婷手中抽出来。仿佛刚才真诚的感激章婷付出得是另外一个人。
章婷心中委屈难言,用力的咬着嘴唇。这并不是她指使的。但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井高!
任冽道:“爸,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