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真痛扁一番,再次见到朱贵的时候他已经不知被谁打的鼻青脸肿,尤其眼睛上两个黑青眼窝,让人看得心中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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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李真可不敢将这种痛快表现出来,只能低垂眼皮,掩住内里的幸灾乐祸。
朱贵尽管被揍,但心情却是极好,满脸喜色溢于言表,更是不住搓手,来回走动,似乎紧张极了,更不时往半空望望,似是期待什么人的到来。
至于李真,似乎早就被他忘到一边。
李真见此,更加小心地避开,能躲就躲,不能躲就乖巧无比的听候吩咐,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呆在安达身边,帮安达疗伤。
安达的伤本身并不严重,只不过是因体内两套功法修炼出的内力无法融合却又强行融合造成的冲击,只要单修一门,短时期自然无碍。或许是长春谷的人带来的压力,安达不敢再研究如何融合,而是按照建议,单修一门,目前伤势早已尽复,只不过做出还在疗伤的模样罢了。
一直跟着安达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对先天境界已经有了粗粗了解。
“安大侠,你是说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没有破碎虚空的记录了?”李真问出这个问题时完全不是安达想像的沮丧。
“对。有史可查的最后一位你可知是谁?”安达微微一笑。
李真灵机一动:“莫非是长春谷的人?”
安达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不错,正是长春谷的长春子。”
李真急道:“那有记载长春子具体是在哪个地方破碎虚空吗?”
安达遗憾地摇摇头:“自然没有。就是破碎虚空也是长春谷的人流出来的消息。”
李真失望道:“哦,原来这样啊。”
或许是数日的体贴照顾,安达对这个帮自己治伤的小大夫印象还不错,就安慰道:“你还年轻,无需着急。”
李真笑了笑,将银针从安达身上起出:“安大侠,经过这最后一次针灸,你的暗伤均已痊愈。”
安达运转内气逐一检查,待内循环达成,果然一丝凝滞也无,竟然比自己疗伤效果还好,不由对李真更加赞赏,果然神医。
正要开口夸赞几句,就听木屋外响起朱贵期期艾艾的声音:“大,大师姐,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么,这么绝代风华……”
随后一声阴瘆渗的声音响起:“小四,我看你挨揍挨的还不够,是不是想师兄再多疼疼你?”
朱贵慌忙道:“哎呀,三师兄,你怎么来的如此快?你不是该……”
“我不是该陷在松涧谷?”三师兄阴阳怪气地反问道。
朱贵忙摆手道:“三师兄,你不要误会,那真不是我干的,我只是听说。”
“听说你竟然不出手相助?我看你是早就忘了师门的规矩了,哼。”三师兄不怀好意地问旁边一个脸上蒙着帕子的女子道,“大师姐,你说该怎么处罚小四?”
就听一声轻叹响起,随后一个幽幽的声音道:“我这大师姐的话如今还有人听吗?”
李真只觉得这声音犹如蛊丝侵蚀着脑中每一根思绪,所有的感官都失去判断,唯有这至美至真至柔的声音响彻天地,似乎只要她开口,为她慷慨赴死反倒是种幸福、甜蜜与成全。
就在他满脸陶醉与无力自拔之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刺破了这温柔迷障:“抱元!守一!”
李真顿时感觉脑中犹如冷冽冰水浇下,刺激的他整个人一个激灵。醒来后明了自身的处境,更是满背冷汗直冒。
揩一揩额头的冷汗,李真站起身,郑重朝安达行了个大礼。
安达摆摆手,微笑道:“你以为危机已经结束了吗?”
李真顿时一僵,重又在安达身边坐下。这会,他可不敢再胡乱升起好奇心了。
“大师姐,你从来就是我们的大师姐。”朱贵含羞带怯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我一直惦记着你。”
不等大师姐回答,就听三师兄“嗤”的一声道:“那我怎么听说你朱贵大享齐人之福,连小妾都有三十四房呢。”
朱贵深恨武陵春次次坏他好事,怒道:“那也比不上你欲仙欲死,你的红颜知己可是数不胜数,哼。”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仙风道骨白玉京不赞同道:“四师弟,你这就不对了。三师弟是修炼的功法使然,那些不过是他的炉鼎,你怎知他心底没有一片真心,而这片真心里又藏着哪一位绝代佳人呢?”
朱贵大怒,冲着白玉京重重挥出两拳,道:“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每次都是你这个搅屎棍,害得我不能和大师姐亲近!”
白玉京身体犹如云中之鹤般向半空跃起,随着朱贵的拳风左飞右飞、上下腾挪,当真优美如仙鹤展翅。
朱贵连着打出数百拳,却连白玉京一根头发丝、一片衣袂都未碰到,不由停下来,气恼地重重跺了跺脚。这一脚下去,周边的松树犹如地龙翻身,眼看就要连根拔起,木屋更是“轰隆隆”作响,马上就要四分五裂开来。
大师姐仙露明珠左婵娟轻轻甩了甩长长的袖子,无形气劲犹如大手,温柔抚平了地面,震颤立时停了下来,似乎刚才那一幕都只是幻觉。
众人这才发现左婵娟的袖子犹如唱戏时的水袖,无疑也兼具兵器之用。
“大师姐,这水袖莫非就是你这许多年新练出的门道?”白玉京站在一根松枝上道。为防两个师弟联合攻击他,他只好选了这根离地三丈的松枝。
朱贵痴痴地望着窈窕的身影,喃喃道:“大师姐怎么样都是最美的。”
武陵春的眼睛也死死盯着左婵娟,却不像朱贵似的满脸猪哥像。
左婵娟没有回答,只是道:“这许多年你们可有长进,待我试上一试。”话音未落,水袖犹如长蛇般卷向松枝上的白玉京。
白玉京轻轻一跃,到了另一棵更高的树枝上,但不想另一条水袖却如同鞭子一般冲着他脖子抽来。
白玉京心头大怒,这小娘皮,对付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狠,难怪一入门就被她死死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