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道:“起来吧,我不收徒弟,但可以收一个外门弟子。不过,学了我的东西后,不得对外宣称我是师父。另外,给你一个建议,若想让你姐姐姐夫过的好,最好离他们一家远些。行走江湖也不要透露他们是你的亲人。”
少年满头雾水,不过却把李真的话牢牢记住,也因此躲过数次劫难。
少年刚站稳,就见李真上前一步,微闭着眼睛,在他眉心一点。
数息过去,少年昏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已是一天一夜之后。
从床上跳下来,少年问姐姐:“神医已经走了?”
王小婆娘点头:“是啊,神医还说你最近精神压力太大,身体疲累,睡一觉就好,让我们不要打扰你。”
少年失落地道:“已经走了?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婆娘道:“是啊,神医说要离开山西呢。”
少年想去告别,但却猜到根本不会找到人,只好将念头按捺住。或许将来在江湖杏林扬名的时候师父就知道了?
没错,哪怕李真并不承认是少年的师父,少年却认定他是师父。
道家有“法不轻传”的观念,世俗自然也是,想学到真才实学可不是容易的。而李真用灌顶之法传给少年的医术和功夫却绝对属于顶尖。
少年会不会成才,李真还真没想那么多。
至于人品?能想着替姐夫报仇,至少说明其性情并不凉薄。至于杀人?现在这个乱糟糟的时代,不杀人难道等着被杀吗?虽说他不鼓励杀人,却也不会一味烂好人制止恶人被杀。
花满楼此时还满心震惊。
往日就发现李真医术同当前的疗法大有不同,没想到传功也如此神奇。
起初,他只看到李真手指一点,并不明白为何如此,哪怕在少年昏迷过去后仍然不甚明了。
目睹李真将少年抱回家中,还宽慰病人家属少年是因为疲劳昏迷,睡一便好,他并未怀疑。
直到回到朱家,同朱停谈笑时说起当天的经历,才被他一句话点醒。
花满楼头立时“嗡”的一声,犹如醍醐灌顶,立时明白,原来当时李真已传功给少年。
这种传功的手段实在是高妙,宛如传说中的仙灵。这下,他对李真来历的猜测更加困惑,难道说李真根本不是此界中人,而是下凡的修士或者练气士?
李真回到朱家,就去睡午觉。灌顶之术并不简单,对神识的操控要细微至极,免得大意之下冲破对方的识海,把对方变成白痴。
这里毕竟只是个中武世界,对超凡力量限制很多,能做到灌顶已经是意外之喜。
想着想着,疲惫的他就陷入沉睡,完全没想到有人对他来历的猜测已然离真相不远。
……
孙驼子酒馆
一过子正,僵在大堂里的江湖客齐齐软倒在地,“叮叮当当”的铜钱落地声响作一团。七天的时间,早就耗尽他们的体力与精神。“
杏黄衫脸色铁青阴森森的看着众人,同样手脚无力,唯一比人强的或许是还坐着,哪怕手脚颤抖。
不管他眼神如何恶毒,也已经影响不了这帮江湖客,筋疲力尽已然突破他们恐惧的底线,而底线一旦突破,威吓力度自然大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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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想来这些江湖客已然对这句话心有所得。
杏黄衫见众人无动于衷,全都或躺着,或靠着墙,打坐的打坐,揉搓四肢的揉搓四肢,竟然再也没有数日前战战兢兢地的模样,不由深感头痛。
不过这会他也顾不上这些,而是闭目运转内气,尽快恢复修为。
半个时辰过后,静悄悄的大堂开始出现走动的声音,以及招呼小二上酒上菜的声音,正是数日没有好好用膳的江湖客,似乎莫名找回了往日作威作福的感觉。
杏黄衫耳朵竖起,一直留意着这帮人的动向,就等功夫全部恢复,再好好炮制。
本来怂成瘟鸡的江湖中人在填饱肚子、恢复精力后,见杏黄衫还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心头一动,莫非金钱帮的这几个人中的毒同他们的不同?
不错,应该就是如此。当初可是那瘸子先去招惹神医的,神医对他出手重一些岂不正常?
要李真说,这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什么时候下毒了?
数个江湖客或站或坐,此时竟然不想着赶快逃走,反倒望着杏黄衫,眼里满含深意。
若是这瘸子被拿下,另外四人就不足道了。
显然同他有相似想法的不止一人,这些人慢慢向前,慢慢将杏黄衫合围。
杏黄衫自然早就发觉,不过却仍然闭着眼睛,不停运转内气,他的僵硬的确比别人严重,自然是李真挥出的冰魄针他是首要目标了。上官飞燕第一个试过冰魄针的威力,杏黄衫有幸成为第二个。
合围的几个本来也不是善茬,被金钱帮一路猪狗般驱使到了这里,心里早就邪火旺盛,早前被武力碾压只能无奈忍受,这时正如脱笼之鹄,可不就要翻身反抗了么。
一个满脸横肉、眼角一条刀疤的试探着拍了拍杏黄衫的肩膀,笑道:“怎么?兄弟们过来陪你,竟然都不站起来迎接?金钱帮真得好威啊。”
杏黄衫眼睛仍然闭着,整个人无动于衷。
刀疤眼又用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一边拍还一边说:“兄弟真的是想同金钱帮交好,只是金钱帮为何非要拿我等开刀?收到藏宝图信息的可不是只有在座的诸位。大伙说对吗?”
其余被金钱帮押来的江湖客纷纷大声回答:“正是,正是!不止我们,多的是!多的是!”
刀疤眼又说:“那是不是要金钱帮给我们一个交代?!凭什么押我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