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克莱恩又看了眼掌中的符咒,却发现视线只是与纯白鳞片上的衔尾蛇图案相会,大脑就抑制不住的眩晕。
鳞片上的符号闪烁着鲜红的光芒,莫名的引力吸引着四周的灰尘不断围绕着它盘旋,只要稍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灰尘环绕的轨迹几乎一摸一样。
或者说它们环绕的轨迹根本就是一摸一样的
就像当初我只是触摸阳炎符咒就会感到炽热,这枚更为高级的符咒也会极小范围的影响周围的事物?
可惜我不能询问“正义”小姐,上次“诡秘”交给她的符咒有什么特异克莱恩点了点头,对威尔·昂赛汀问道:
“为什么引爆后的负面效果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你难道没听我之前的话吗?”威尔·昂赛汀瞧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奇怪,“它相当于现代工业中的存储罐,你不仅可以储存自己的好运,也可以偷走别人的好运放到里面,就像‘寄生者’偷走别人的生命为自己续命一样,‘诡秘’什么都没告诉你吗?”
“寄生者”偷走别人的生命
听起来像是“偷盗者”高序列可以办到的事情克莱恩诚实的摇了摇头。
“我对那三个途径的高序列的能力了解不多。”
当然,等下次登上灰雾,他会主动询问“诡秘”一些有关这三条途径高序列的能力。
“额,总之,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么躲不掉的危险,不得不引爆这枚符咒,我和那位都会感知到,不会让你出于一个月的厄运之中的。”
威尔·昂赛汀听到克莱恩的回答后虽然短暂陷入了沉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只是解释时有些遮遮掩掩。
他努力的把自己的左腿搬下了沙发,有些笨拙地一路单脚跳,一直跳到了起居室门口,又原地蹦了几下,转身向克莱恩道别。
“好了,大概就是这样,我们已经完成了交易。”
说着,他又变回了病房里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调皮的眨了眨眼。
“当然,如果你真的要被厄运缠身,而且那位又不愿意帮你解决,你也可以来找我。”
“不过是收费的。”
收费的还是算了,我不认为现在的我能付得起你需要的报酬克莱恩勉强挤出了个微笑。
“那我们”他刚想就这样打发走这位可怕的“熊孩子”,忽地又想起了自己床头衣服中的千纸鹤,立即改口道:
“对了,那只千纸鹤怎么办?”
随手用纸折的千纸鹤不一定会像阿兹克先生的铜哨一样坚挺。
单脚已经蹦出门外的威尔·昂赛汀突然顿了一下,沉默了许久才又蹦着转过了身,圆滚滚的大眼睛飘来飘去,躲闪着克莱恩的目光。
“你可以留着它,总之如果你接着往上面写东西,我会感受到的,只不过你写得太多它可能会损坏,你最好用的不要太频繁。”
这个意思是我以后还可以用这只千纸鹤找他?
一个有使用次数、只可以发短信还限定字数的电话号码克莱恩噙着笑容,向起居室门口微微颔首。
“我知道了。”
“看来没别的事了,那我们再见?”威尔·昂赛汀瞧了瞧四周,试探着摆了摆手。
克莱恩坐在沙发上,同样真诚的摆了摆手。
“再见。”
起居室门口,威尔·昂赛汀动作利落的向外猛跳了一大步,整个梦境顿时崩塌,藏匿在迷雾中的深沉裹挟着克莱恩的灵体,直接将他抛回了现实。
明斯克街17号,二楼卧室。
单人床上的克莱恩忽地睁开了眼睛,左手突然感到一阵冰凉。
“他是怎么把符咒放到我的手里的?”
左手掌心中,纯白鳞片为底的符咒吸收着附近的光芒与灰尘,莫名的引力扭曲着微光照耀到的环境,将它们合拢成了一个首尾反转咬合的闭环。
阿兹克先生的铜哨,a先生给我的徽章,再加上这枚符咒,我下次出门需要遮盖气息的东西越来越多了趁着意识最后的清醒,克莱恩把手中的符咒塞到了自己的枕头下。
下一秒,一晚上在梦境中接待了三位客人的占卜家进入了真正的梦乡。
贝克兰德桥区。
杰森·贝利亚凝望着贝克兰德钟楼顶端的指针,缓缓抬起了手。
一直蹲在他脚边的巨型黑犬当即兴奋的甩了两下尾巴,狂奔着从小巷中冲了出去,黑色毛发在“恶魔”能力的加持下与黑夜的深邃融为一体。
“还有二十分钟。”
杰森·贝利亚将自己手中的怀表与贝克兰德大钟上指针显示的时间对了对,稍稍合眼,接着自己和黑色巨犬之间的联系,监视起了它捕猎的过程。
贝克兰德桥区的治安虽然不尽人意,但比起完全混乱东区,还是要安全许多。
以贝克兰德大钟为标准,每次偶数时整点报时,贝克兰德桥区的警察都会有一支三到四人的小队开始从警局所在的街道从东往西巡逻。
而从警局到今天杰森·贝利亚为自己宠物划定的猎场,至少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
只要在二十分钟内完成狩猎,那些警察就可以第一时间发现案发现场,同时也会把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疯狂开膛手案上。
“为了时代的前进,死几个人不算什么”
昏暗的小巷中,杰森·贝利亚轻声呢喃着,好像根本没发现,这样肆意妄为的挑衅警方,只会让官方非凡者更加注意自己的行动,极有可能破坏自己还未实行的刺杀计划。
巷子的阴影中,上身赤裸的青年冷眼注视着正陶醉于幻想中的杰森·贝利亚,眼中的厌恶几近溢出。
祂没想到贝克兰德唯一常驻的“欲望使徒”,竟然也是“亚当”剧本下的棋子。
而更让祂恼怒地是,迫于“诡秘”的命令,祂还不可以破坏那位空想天使的计划。
又是红天使梅迪奇,又是空想天使亚当,我既要帮助前一个脱困,又要帮助后面那个成神,我什么时候成了天使之王的保姆了!
巷子角落里的阴影沸腾般滚动,随着法布提逐渐烦躁的内心而愈发热烈。
祂长长呼了一口气,刚才因为情绪失控而不知不觉化作绯红的双眼也重归暗淡,病怏怏的脸庞不自然抽搐。
“可惜安格尔威德的陷阱没有直接炸死被不定之雾感染的容器,否则我完全可以伪装成祂,在东区开荤,用血祭的力量把梅迪奇放出来。”
祂有些狂躁的拍了拍脑袋,朝还陶醉在自我世界中的杰森·贝利亚低吼一声。
“汪!”
距此几近一公里的另一个小巷中,正大快朵颐,把头埋在一具女尸腹部中不断蠕动的黑色巨犬顿时浑身僵直,尾巴颤颤巍巍的夹在了两腿之间。
“该滚了,畜生!”
从全身血液发出的声音驱动着它慌乱的逃离了现场,灯光柔和的路灯下,一身绒毛大衣裹得保守的尸体仍时不时抽搐几下。
“干得漂亮。”沉溺于幻想中的杰森·贝利亚嘴角咧了咧,向后倒退,一点点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赤裸上身的法布提尾随其后。
明天早上,紧急加印的报纸就会报道发生在贝克兰德桥区的恶劣谋杀案,许多做过不干净职业的女性,上岸的,没上岸的,都会再次被恐慌所笼罩。
阴影潜行中,正回味着与黑色巨犬连接五感所体会到满足感的杰森·贝利亚忽地愣了一下,掺杂着些许灰色的蓝色瞳孔涣散的盯着前方,自言自语,如同梦呓道:
“明天委派银行的业务员沟通因蒂斯和费内波特的锡斯坦纳与泊尔索两家银行,还要联系庞德”
已经在西区,爱德华街,6号等待的法布提轻声嗤笑,黑色的巨犬盘踞在祂的脚下,尾尖的毛发根根树立。
“收回我以前的评价,虽然在‘欲望使徒’的扮演上不怎样,但是他银行家的这个伪装还是不错的,用来做些小动作,扮演‘恶魔’真是绝了。”
祂笑着踹了一脚脚下的巨犬,黑色的巨兽被吓得畏畏缩缩,只能呜咽颤抖,尾巴摇晃着祈求主人怜惜。
“怎么,想要奖励?”
法布提血红色眼眸仿佛有熔岩流动,祂微微勾起嘴角,脚下的巨犬似乎意识到了将要发生什么,疯了般扭动起来。
但它全身的血液背叛了它,黑溜溜的竖瞳无助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惨白手指,企图用目光祈求对方哀怜。
尖锐的指尖戳穿了黑色的皮毛,安宁静谧的黑夜中,法布提向眷属分享着自己的血液,笑容疯狂且残忍。
“放心,你会成为一个比贝利亚出色百倍的‘欲望使徒’的。”
周五早晨,因为生物钟不得不从床上爬起的克莱恩强忍着脑壳内时不时的阵痛,稍作伪装后,取回了自己订阅的报纸。
从昨天晚上十一点开始,他们三个人连番进入我的梦境,消耗了我灵性的三分之一,去掉恢复灵性的时间,换算过来,我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克莱恩强迫着自己把视线从钟表上挪开,以期待自己可以通过忘掉,从昨天晚上十一点到早上七点,自己实际上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的悲惨现实。
随便弄了一份早餐,克莱恩品尝着温热刚刚好的牛奶,有一搭没一搭的看起来刚送来的《每日观察报》。
“震惊!昨日贝克兰德桥区,新锐牙科医生遇害,疯狂开膛手再次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