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兄没死?”
陈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徐青问道。
徐青无语:“你都看到活人了,再我问这种问题有用吗?”
陈剑仔细的打量了一会李狂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青解释道:“此乃我宗的一种神通秘法,死的是他的分身。”
陈剑简直是瞳孔震惊。
他当然听过分身之术的名头,可是拥有此术的宗门无一不是超级大宗。
也只有他们,才会拥有如此逆天的法术。
果然,陈剑几乎立刻确定了徐青的来历:“你,你真是那个徐青。”
徐青咧嘴一笑:“陈兄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随即他话题一转:“好了,如今人手够了,咱们抓紧时间计划一下,去一趟玉家,查一查他们的底细。”
“如果玉家真的有问题,想必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一些线索的。”
“好。”
陈府。
密室。
“这是玉家的地图。”
陈剑将一张一米见方的图纸铺开在桌子上。
李狂澜和徐青立刻围了上去。
这一看,徐青就看出了端倪:“这图纸哪来的?”
陈剑看了他一眼:“这重要吗?”
徐青皱了皱眉:“这图纸不光是平面图,而是一张详实的玉山整体建造图。”
“整个玉家依山而建,占地极广,建筑多而复杂。”
“其中还有许多阵法保护、警戒。”
徐青指着山脊上的一处长廊说道:“你看这里,连山脉地势和所用阵法都有介绍,甚至连地下的排水系统都有标明。”
“既然我们要进入玉家全凭这一张地图,那么它的真实性和来源的重要性,想必不用我说。”
陈家犹豫了一下,这才道:“我找人从城主府偷的,可信。”
“而且我找了当初给玉家进行建筑设计的阵法大师的弟子询问过了,这图详实且可信。”
“那阵法大师是我远方的一个亲戚,信得过。”
“而且我去过几次玉家赴宴,就我所接触过的地方和这个图没有任何差别。”
徐青顿时笑了笑:“我还以为陈兄是那种绝不会以身犯法的人呢。”
陈剑淡淡道:“行非常事,自然要用非常规的方法。”
“他们在规矩之外,我们在规矩之内,这怎么玩?”
闻言,徐青便不再多说。
而是看向李狂澜:“师兄,你有什么意见?”
李狂澜想了想:“玉家家主什么修为?”
陈剑果断道:“明面上是金丹圆满,玉家实力最强之人,实际不清楚。”
“但是据我分析玉家应该会有三到五个金丹。”
徐青疑惑道:“这都无所谓,我记得你不是说玉家出了个具灵吗?死了吗?”
陈剑白眼道:“没有,玉家老祖在十城联盟总部的蓝羽城坐镇呢,不在玉家。”
“哦,”徐青眼珠子一转:“这样,那你觉得玉家还有没有可能藏一个具灵修士?”
陈剑看向徐青:“为什么会这么说?”
徐青想了想道:“当初囚龙城四个家族联手之力堆出了一个具灵修士之后,玉家便开始一家独大。”
“如今已经几百年了。”
“几百年来,他们的资源收敛和囤积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以前的数倍甚至数十倍。”
“再加上他们私采灵脉换取资源。”
“你说再培养出来一个甚至是两个具灵修士又有何难?”
李狂澜点了点头:“寻常具灵,哪怕是最垃圾的单属性具灵也要碾压绝大多数金丹修士。”
“除非是一品金丹,否则,金丹修士想要和具灵对抗,太难。”
“哪怕二品金丹都难以做到,这是质的差距。”
徐青看了眼李狂澜和陈剑,没有说话。
李狂澜接着道:“无论我们是不是具灵的对手,若是在玉家遭遇具灵修士,地利人和都不在的情况,就麻烦了。”
“所以,最好能将他们家族的强者引出来一些。”
“那么我们进去时就能少些风险。”
徐青看向陈剑:“有没有办法引他们出来?”
陈剑在屋内转了几圈,抬头道:“有,但是需要拿出些重要的东西留住他们。”
徐青笑道:“这简单,咱们手里的东西完全够用,比如那个死去的车夫周耀,他不是给玉家做事吗?”
“以此为由询问玉家主事之人,不是正常吗?”
他淡淡的笑道:“还有那个赤阳山矿场守卫卫昌,在失踪前不是和玉家联系过吗?”
“那个传信符,都可以作为询问他们的理由。”
“这些证据都只是一些虚的,根本没什么大用,所以干脆这时候丢出去让他们闻闻味。”
“只要你拖上个一、半个时辰,我们就有机会能够找到一些证据。”
陈剑皱眉道:“可是这样一来不会引起玉家的怀疑吗?”
徐青笑了笑:“怀疑又如何?你只是例行调查而已。”
“再者,只要我们拿到确切证据证明玉家确实在私采灵脉,他们就彻底玩完了。”
“管他有没有什么怀疑?”
“而若是没找到证据,就算他们真的敢动手,来一个杀一个你怕什么?”
陈剑想了想,这时候他们已经快要接近案件核心的真相了,再保守下去恐怕反而会使他们陷入被动的局面。
“好,那我就去吸引玉家人的注意,你们俩进去找证据。”
陈剑点头道。
徐青这才看向地图:“不过陈兄你还得告诉我们玉家一些重要的地方在哪里。”
“这些布局大概是什么用处,没有必要去搜的地方,我们就不会浪费时间了。”
李狂澜开口道:“我想这种东西肯定极为重要。”
“不管是他们私采灵脉还是做什么勾当,总归会有记录的账本。”
“越是大的买卖,就越不可能随心而为。”
“所以只要找到类似于账本这样的记录,那么证据就确凿了。”
“而这种东西,玉家绝对不会放在一个寻常的地方,而是会严防死守。”
“我们”
当晚,陈剑就给玉家发去了通知。
要在第二天中午摆下宴席,和玉家家主亲自在城中的萃华楼谈些事情。
巡捕司作为囚龙城最大的执法机构。
而巡捕使由是其中最为重要的官职,陈剑的邀请玉家自然不会无视。
而且陈剑身后可是有山河宗这等庞然大物的。
哪怕是玉家,也要给三分薄面。
玉家家主玉满楼亲自回应,定然赴宴。
时间,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时候。
萃华楼下。
陈剑见到了这位如今在囚龙城地位尊贵的玉家家主,玉满楼。
“噢哟,陈道友,许久未见,修为又涨三分啊!”
玉满楼是个看起来极为面善的中年男子,一副富家翁的做派。
两人寒暄了一阵,便朝着楼上早已定好的包间走去。
坐定之后,陈剑主动举杯。
玉满楼耐着性子和陈剑闲扯了一会后,这才问起陈剑此番的来意。
陈剑也没藏着,笑着道出了来意:“玉家主,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往,不喜欢藏着掖着。”
“所以我就直接说了。”
“我此番邀请您来,就是想就这几天在城中发生的多起连环凶杀案进行一些求教。”
“毕竟作为囚龙城诸多修真家族之首,玉家在囚龙城里神通广大,手眼通天。”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我的信息?”
玉满楼闻言顿时一愣,随后这才轻笑道:“陈使说笑了。”
“这些案子我自然也听说了。”
“不过能不能帮到你,我就不确定了。”
“毕竟我所知道的关于这些案子的信息都只是坊间谣传而已。”
“谣传之所以为谣传,就是因为其不可信。”
陈剑微微一笑,敬了杯酒道:“玉家主所说我又怎能不知?这不是实在没了办法了吗?”
玉山。
囚龙城最大的修真家族玉家所在。
玉山脚下。
看着不远处那被一众护卫守得死死的山道。
徐青和李狂澜对视一眼,分开朝着两边走去。
此刻两人身上都穿的是玉家的高级仆役的服饰。
这是他们的掩护之一。
他们俩要从两个方向上山。
因为按照他们昨夜的推断,玉家极有可能将账本放在玉山上的两个地方。
一个便是家主玉满楼的书房,这便是李狂澜的目标。
另一个便是整个玉家防守最严密的地方。
藏兵库。
这里,这是徐青的目标。
这是两人在讨论之后由徐青订下的。
因为没了分身,李狂澜的实力有所损减。
如果他真的陷入围攻,恐怕难以像徐青这般具有强大的保命能力。
而之所以他们没有选择在晚上行动。
就是因为对于修士来说,白天和晚上没什么差别。
他们的目力极远,又有阵法护持。
所以白天反倒会防守更为松懈一些。
因为对于正常人来说,就算有人闯入也绝不会选择大白天光明正大的闯。
而他们正是利用的这种反向思维。
分开之后,徐青并未急着行动。
而是翻手取出了一张淡银色符篆,将其分成两半,一半留在原地的一块石头下。
另一半则是被他塞进了怀里。
那系统所给的最后一张定点传送符便被徐青这样毫不心疼的用掉了。
做完了准备之后,他这才身形一动,便化为一道残影直奔玉家山脚外墙。
没了幻玉牌,他不能像以前一样那么肆无忌惮。
这次完全需要靠他自己的身手和警惕性,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隐神术!”
随着神识释放而出,徐青将方圆五百丈范围内的风吹草动尽收眼底。
普通金丹修士,哪怕是大圆满神识范围的极限也就三百丈而已。
但徐青却比他们足足多出两百丈,且他的神识强度,还堪比元婴修士。
这等先天性的绝对优势,也是他潜入的底气之一。
他没有李狂澜那样的分身之能,也没有其他的幻术掩饰。
他靠的便是这一身强大的神识。
能够让他提前躲开所有的危机,发现隐藏的危险。
因为绝大部分对于金丹、具灵修士来说难以察觉的陷阱。
在元婴修士的神识之下都无所遁形。
很快,一路上有惊无险,徐青已然穿越玉家最外围的山脚部分,来到了山腰处。
而从这里开始,才是玉家真正的家族驻地。
果然。
刚走了不远。
徐青便猛地止步,躲过了一队十人的守卫之后。
他才翻手取出一张符篆,然后轻轻在身上一拍。
随后脚尖在地上一点。
整个人仿佛没了重量一般飘过了三丈距离。
随后又翻手在空中微微一扇。
掀起一股微风。
借着这微风向前飘出数十丈。
最终轻飘飘的落在了一处长廊顶部。
而后,徐青身形瞬间消失,融入了亭子顶盖之中。
而就在这时,天上闪过了一道青色的残影。
竟然是一只双目赤红的禽鸟。
其仿佛在巡视一般,在山腰半空环游了一圈,这才落在了玉家某处的庭院之内。
徐青这才身形一闪,重新出现在亭子顶部,随后翻身落下亭子,沿着亭子所在的这处长廊,朝着山上慢慢的走去。
“赤目神羽?”这玉家果然厉害,如此珍惜的禽鸟都有豢养。
赤目神羽是一种灵禽,往往被用来养做监视之用。
其双目能够洞穿一些幻术和伪装,且极为敏锐。
是北州一流乃至二流的大宗才养得起的灵禽之一。
而这区区一个玉家竟然就有一只。
躲过了赤目神羽的监视之后。
徐青沿着山道一路靠近了一处环境清幽的院落。
全程他都是双手低垂,微微低头,和路过所遇之仆役没有任何区别。
一路走来,除了遇到几队巡视的修士之外,徐青竟然再没有遇到一处陷阱。
看着前方的庭院,徐青并未贸然靠近,而是兜了个大圈子。
将整个院落周围转了一圈,这才朝着院子走去。
整个过程竟然是有惊无险,顺利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玉家主认识卫昌吗?”
陈剑递给玉满楼一副画卷,笑着说道:“此人乃是赤阳山矿场守卫,在失踪前曾用传信符多次联系玉家。”
“这是传信符。”
陈剑将从卫昌洞府发现的传信符放在桌上。
“还有周耀。”
他又放了一幅画卷。
“此人曾经为玉家送货,如今也死了。”
玉满楼并未去看那些画卷和传信符。
而是直接道:“看来,陈道友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毫无头绪啊?”
陈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