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枪光横扫而来,将这道堪称恐怖的眸光击断。
“景朔,你刚被我师吓退,现在还敢来?想死吗?”
随着一柄长枪立在城墙上,一道身影便是自虚空缓缓浮现,直视景朔。
此人正是北城城主铂渊。
“此人就是灼王之弟子。”
景朔一见到铂渊,便是目露警惕之色,在城墙上来回扫视,想要看到那一道年少的身影。
可惜失败了,它只能这样低声告知头上两尊存在此人的来历。
“灼王的弟子吗?”
仪尘淡淡开口,“昔日灼王名头最盛时,就有人劝灼王传下道统,以雄踞一方,只是被灼王拒绝。”
“想不到灼王现在竟是收了一个人族为弟子,看来这是铁了心将宝压在人族啊。”
这话听得景朔心头微震,他能认识天机子是以为曾经看过带有此人画像的图刻,想不到这位,经历的时代也与灼王不相上下。
否则绝不可能对于灼王的事这般清楚,如数家珍。
“也好,先打死他的弟子,再擒下灼王,让灼王之名就此消亡于这个时代!”
一边上,胡牧冷笑连连,这样开口。
说出的话让得景朔心中凛然,他自然听得出来,这一尊半人半兽的大汉,一定曾与灼王有怨。
“直接出手吧,跟他废什么话!”
胡牧伸出一只兽爪来,朝着北城覆盖而下,带起的腥臭妖风让人几欲作呕。
“原来还打算发点善心,让你们留下几条人命,可惜了你们不知好歹,竟然与灼王有关,竟然如此,都去死吧!”
胡牧冷漠的声音震动此间天地。
这样的兽爪遮天蔽日,覆盖一切,那浓郁的威压让得铂渊连抬手都做不到,体内的法力颤抖而微缩。
北城城主都这样,很遑论那些普通的将士,有些稍弱一点的将士,竟然在这样的威压下,将惨叫声都做不到,就化为了一滩血水。
“手下败将,也敢在此地逞凶,你想死吗?!”
一道略带冷意的声音与此同时响起,一只笔直如枪的手指巨大化,点向胡牧的巨爪。
“灼王!”
听到这一道声音,无论是景朔还是胡牧、仪尘瞳孔都是微微一缩。
别管之前是如何藐视与不屑。
当那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的瞬间,胡牧与仪尘不可抑制地全身法力都调动起来,严阵以待。
“轰!”
巨大的手指与巨型兽爪轰然相撞。
这两只巨物自然不是灼王和胡牧的肉身,可是一种法相天地的神通。
相撞的一瞬间,两者皆是碎裂开来,寸寸化为光雨落下。
与此同时,一道消瘦的身影浮现与铂渊的身边,正是少年灼王姜晨。
这位少年灼王负手而立,淡淡盯着景朔一兽二人,明明没有散发什么气息,然而那般淡然的味道却让城墙内外所有的惊慌都消弭而去。
“景朔,我放了你一马,你竟然还敢回来,看来许是多年不曾出手,有些人忘记我的手段啊……”
灼王声音不高,却有足够的穿透力,传响天上地下,令得景朔都是悚然,刚刚诞生出来的黑色鳞甲片片倒竖。
“紧张什么?他才刚刚转世。”
仪尘脚步轻跺,一股柔和的力量传递景朔的全身上下,让他紧张感消弭殆尽。
“多谢大人。”
景朔有些感激,但再也不敢直视少年灼王了。
即使这位灼王似乎刚刚转世,但那样至强者的气度让他不寒而栗,这或许是他昔年纵然是金仙圆满的强者,也默默无闻的原因吧。
时至今日,他才有些明白,金仙圆满与金仙圆满是不同的。
景朔有些悲哀与自我怀疑。
“你在嚣张什么?不过刚刚转世而已,吾弹指可杀你!”
胡牧第一个看不惯灼王的霸道,如此开口。
“你是谁?”
灼王仿佛是才看到胡牧,这样淡淡开口,似乎真的很疑惑。
只是这三字而已,就让胡牧的兽血上涌头颅,无名火升腾而起。
刚才还和他交手了一记,言称他是手下败将,现在又不认识了?
胡牧自然不认为灼王不认识自己,到了他们这一步,即使转世千百万回,灵魂气息都不会变,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灼王,你不认得吾,吾却永生永世都能认识你啊!”
胡牧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这尊半人半兽的大汉背后升腾起一道擎天巨影。
望着这道巨影,少年灼王似乎有些恍然了,“原来是你这只老鼠啊,你竟然还没死,可惜了……”
“不曾杀你,我怎么会甘心死去呢!”胡牧怒吼,身后的巨影似乎有同感,一同咆哮,声波所过之处,灵气都被撕成虚无。
“怨气这么大啊,”灼王似乎很是惊讶,“昔年你可不是这样的,我灭掉你的种族全部,你头也不敢回就走了。”
“现在也敢站在我的面前高声咆哮?”
灼王丝毫不留情面,直接撕裂胡牧心底的伤疤,看得那尊半人半兽咆哮怒吼的模样,铂渊都是有些心惊肉跳。
“老师,你留点嘴德。”
铂渊传音,让得灼王偏头,笑道:“你不知道?为师不曾告诉你吗?”
“……?”
铂渊微微一愣,我说啥了?
灼王摇摇头,“以后上课要专心,这家伙似乎叫胡牧?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带它的种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资质不行,还要强行修炼,打杀那些凡俗小种族,用这些生灵的心与血脉的能量进行修炼。”
灼王缓缓开口:“那时的我游历到那一片区域之中,目光所过之处,尸骨成山啊!”
说到此,即使隔了无尽岁月,灼王的双目都有些寒意,那时他第一次见识到洪荒最血腥的黑暗面。
“我一怒之下,杀到这家伙的种族,凡是用这种邪修之法修行的坏种,我一把火都烧了赶紧,连骨灰都不曾留下丝毫。“
“这等肮脏种族,连骨灰与齑粉都不配存在于世间。”
“可惜了,这家伙是那个种族的王子,被全种族以一种传送之法传送走了,我追杀了它上千年,都被它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