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很清楚,这顿早餐肯定有戏。
果然,黄主任说:“不用,附近早餐摊都没了。”
“为什么没了?”尹贤仁问。
刚好冯菲菲走过来,尹贤仁想继续问,就闭嘴不说。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应该让她当主角,如果尹贤仁不识时务,当了主角,会很难看,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话多的时候,越要注意把握分寸。
“是的,我听到了,我想请你们吃饭,不知道赏脸吧?正想问呢,小尹先问了。”冯菲菲说,带着轻描淡写的责怪。
尹贤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还好,没有立马晕倒,他说:“对不起,怪我,怪我。不该抢话说,不该,真不该!”
“算了,下次注意,你是遇到好人,如果换一个人,可能不同。不信可以走着瞧。”冯菲菲说。
“谢谢指导,谢谢指导。”尹贤仁连连致谢道。
可能觉得有些冤枉,也没说啥,冯菲菲为什么咄咄逼人?转念一想,这是在搞下马威,让当地工作人员害怕,他从中混水摸鱼。
这个方法凑效了,黄主任立马看出来,女皇来了!
不过,他已经做好准备,完成任务,不再有任何交集,和冯菲菲打交道,只有一次,没有第二次,免得将来还有麻烦。他已经看到他昨天送给季先生、尹先生的礼物,由冯菲菲带回了她的房间,然后打包之后,拖着行李箱出来。
这次来,刘小姐开车,她说是借的车。挂的牌照是外地的,不是她的车,冯菲菲也说不是,那么,好奇者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也就不说什么。管他谁的车,只要能用就行。这个里面,要说谁会开车,谁才牛叉。看到宋大良会开车,冯菲菲和刘小姐格外高兴,所以对宋大良也格外照顾。宋大良死了,留下一双儿女,老婆也面临破产,可能接下来就要改嫁,带着一儿一女,作为女人,也没有过多的职业选择权,只有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能力也有,只是没有好好养生,结果人到中年,显出了老相,让人倍觉不爽。
宋大良死了。
老婆改嫁。
一儿一女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冯菲菲和刘小姐最信赖和最照顾的一名员工,没有福享受,就提前离世。死于肝硬化。
在项目点生活很自在,有钱任性,谁都不怕,因为有保护伞,也就是冯菲菲罩着,谁也拿他没办法,让人感到稍微公平一点的,就是和没受到照顾的员工一模一样,也会感冒,也会生病,不过,没有得到任何关照的员工得到病轻,并且好了,得到很多关照的他,在冯菲菲和刘小姐无微不至的关怀下,离开人世,有时候让人想到,有福的一直有福,离开世界也是一种福气,不过,这个是自我安慰,大部分都不想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对未知的世界还是充满恐惧,要说胆大,都是自我欺骗,没有谁会无畏死亡。包括宋大良,他也是血肉之躯,外人看来会很多技能,琴棋书画,能文能武,也只是昙花一现,不能长久。
宋大良会开车,这次救灾,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被冯菲菲安排开车,这是一个肥差事,可以得到吃吃喝喝,还可以得到不少礼物,手上有活钱,也就是可以自由支配现金。
这是一个肥差,谁都愿意,到处游山玩水,还不用担心项目出问题,不用担责任,只拿好处,这些谁都愿意去尝试,事实上是好事。
现在是刘小姐开车。有点不习惯,港岛的方向盘在右边,车辆都是靠左行驶,这样就存在一个问题,就是如何纠正过来,或者养成习惯的问题。在某些方面,刘小姐不是买不起车,是觉得买了车不会开,也是浪费。要么重新考驾照,再说,港岛的驾驶证,到了这里不知道能不能用。她还是担心。为了保证没事,重考是很有必要的。
冯菲菲乘坐的车是绿色的,这个让人感觉很怪,要怪就怪刘小姐,她没主见,冯菲菲喜欢的颜色,就买了,要知道,平时都是她在驾驶,每天面对的,是不喜欢的这种颜色的车,心里还是不舒服。再说,这个车据她所说是借来的,具体怎样借的,还没有说清楚。
她说是大卫帮忙开回来的。大卫是谁?就是冯菲菲一个单位是老司机,对车子还是比较了解。也自告奋勇去京都提车。当然,这车还是要先经过他的法眼,据说车主是瑞典的一对夫妻,到京都多年了,现在要回国,临走想处理一下在京都置办的财产,包括这辆绿色的轿车。
一般小轿车以黑、白、灰或者黄、金色为主,绿色的车除了军车,也就不会用来作为小轿车的,这个也太个性化,那对瑞典老夫妻可能就喜欢别具一格,想追求浪漫,选车还是随意而为,没有想到如果有一天不要这车,是否有人接手?也就是,从没想过将车便成为二手车的问题。二手车也是车,没啥丢人。很多街上跑着的车,分不清是一首车还是二手车或者三手车或者变更过不知道多少车主的车,这些都不影响车的基本性能,就是交通工具。在内地,有人要面子,就看所开的是啥车,实际上完全是虚荣心在起作用。
柯南也是这样想的。再说刘小姐要买车的事,也是尹贤仁先知道的,他知道后告诉了柯南,柯南觉得是该有车,到哪儿都方便,如果可能,尽量买,如果再有可能,就买项目飞机,直升机,到哪里都方便。然后就开始计划,买车计划。大卫只是代劳开车,决定买的,还是冯菲菲,刘小姐不置可否,车身颜色,也没告诉刘小姐,冯菲菲很清楚,自己肯定不开车,太危险,例如,自己的老公现在还是老公,司机还是司机,也可以说是老司机,就是太不靠谱,车发生意外的事太多,防不胜防。
大卫帮忙看车,然后帮忙开车,一路上都是刘小姐买单,从京都到江城,花费还是比在江城买车要强得多,关键是车护理的很好,在京都期间,没有出过事故,也没轻微碰撞,漆面完好无损,看起来像是新车,经常清洗保养,大卫眼光独特,相中了这车,开回来,路上被告知,不能说这车是刘小姐的坐骑,就说是大卫的。大卫说:“知道了,不过,我有了车,单位也有,给单位开车,再开一部车,是不是奢华了?还是想一个万全之策。
后来想出一个主意,就是刘小姐借大卫的车开。当然,这个说法也非常勉强,不过,实在没有更好的借口。大卫去京都,大家都清楚,这是给刘小姐买车去的,但不对外说实情,只是自己买,借给刘小姐,这个理由也成立,因为刘小姐是港岛人,以后会回去,车买了没用,在港岛用不上,这车的方向盘在右边,和英国的一样,不适合驾驶,大家都理解,就好办,就怕太聪明的,出来戳穿谎言,清楚刘小姐在干啥。那就麻烦了。
刘小姐万万没想到,到了这里,明明是自己买的车却不能说,如果说了,后果严重,如果不说,心里也受折磨,这个真不好办,要说,恐怕冯菲菲要批评,作为一个弱点,总是拿出来暴晒,这份折磨也太魔性,无休无止,且来无影去无踪,是一个阴影,挥之不去,无法摆脱。
在某些方面,要尊重当地习俗,遵守法律,可是有些时候让人无所适从,学习是很枯燥的事,无法学习掌握。有些时候,的确如此,味同嚼蜡,可是不得不面对。这个时候,就需要变通,而做到变通需要花费一生的光阴,这是生活在当下所面临的东西,可能感到悲哀,可是谁能体会到快乐?可能感到郁闷,有谁会得到安舒?
刘小姐也是为了工作,为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甘愿做一些看起来不为人理解的事情,做了,就能多帮一些人,不做,完全正派,看起来没闯祸,实际上碌碌无为,更令人心寒。事情没解决,反增加了不少麻烦。
这些年,刘小姐学会了变通,运用这个技术手段炉火纯青。有的时候,还超过了冯菲菲,让冯菲菲感到脸红。但是,这个是偶尔。假如刘小姐回港岛过一段日子再回来,又要重头学习,以前学过的全部作废,要重新来过,只有重复,才能有新意。
对于冯菲菲的讨厌,就像看广告,总是在播放,从不停歇,也没有暂停,大脑每天都被这些陈词滥调包围,无法摆脱,就像黎明前的黑暗,非常黑,一丝丝光线都令人惊喜万分。
这里已经交代了车的确来自京都,是借来的,说给黄主任听,他不相信,又不戳穿,就继续装糊涂。这样可以蒙混过关,不问就不说,问了也想着说,不能说了再去想,那就晚了,后悔莫及。
要了解人心,就要学会辩证,用辩证的方法去学,去理解,就容易一些,如果不用辩证的方法,会徒增不少烦恼,无法消除,而且存在很久。
在很多方面,尹贤仁不懂职场,不知道人心,结果受骗上当,这个和生长的环境有关。好的环境,人感觉就爽,差的环境,干啥都没劲儿。
黄主任说:“我们有食堂,不用请客,直接去吃,记账。你刚才问街上为什么没有小摊小贩,我告诉你,现在都在争取文明城市,这些小摊贩影响市容整洁,就清理了,现在街道上整洁是整洁了,我们自己吃饭都不方便了。唉,我们自己害自己。”
“那为什么不申请文明城市呢?”尹贤仁问。
“不行,都必须申报,如果没申报,就会有影响。”
“有什么影响?”
“一言难尽。”
看他为难的样子,也就停止了追问,知道这是任务,就能明白,这些里面可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也不想让人知道。
冯菲菲将包裹行李箱要带走装车,尹贤仁见状,立马上前帮忙。柯南心里只是骂他,嘴上不说。
这个巴结是恰到好处的,这里没有多哥,他就要上位,如果有多哥,他就要靠边站,尽量让多哥去表现,不多说,不多做,让一切都慢下来,负责人也开心,没啥了不起,负责人赚得盆满钵满,员工一无所有,穿鞋的遇到光脚的,穿鞋的不走路,坐轿子,光脚的却要走路,要抬轿子。
尹贤仁除了光脚,只差光腚了,啥都没有,为别人做嫁衣裳,还乐哉悠哉,高兴坏了,不知道为什么高兴,要知道,很多时候,都不是要做什么说什么,感到无所适从,可又不能啥都不干,不能像木头人,又不能越雷池半步,整个人都不好了。
放好了行李,黄主任邀请大家到食堂吃饭,相当于自助餐,只要进去在门口等登记,就可以随便吃,随便选。尹贤仁帮冯菲菲和刘小姐登记,柯南自己登记自己的,黄主任和小秦在后面登记。相当于压轴。
冯菲菲和刘小姐早餐吃得少,柯南和尹贤仁不客气,选了自己喜欢的食物,吃饱喝足,最后的牛奶和豆浆,都是免费,尽量吃饱喝足,就是不能带出这个餐厅。柯南发现,在这里生活真是太好,只要住在院子里,每天早晨的饭都可以凭签字来吃,不用自己动手,就有丰富的早餐,这个是很多人都没有的待遇。
吃饱喝足,柯南嫌食堂暖气太热,就到了外面,外面还有不少积雪,经过一晚上的冷冻,结了冰,非常寒冷,刚好可以中和中和。冯菲菲和刘小姐还在慢悠悠地吃喝,仿佛来这里就是度假的,没有办事的节奏,当然,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也没有着急的必要,她俩平时就这样,遇到再大的事,保持这个节奏,也能顺利应付。当然,在没遇到真正的高手之前,冯菲菲觉得自己就是高手,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家伙不是一般人。在外人看来,冯菲菲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