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地方,属于明军三十万大军汇聚的重地啊!
近半数的明军,都呆在那。
去打那?
那不是找死吗?
“忠旗莫怕,咱们趁着夜色,夜袭!”
阿济格宽慰着张忠旗说,随即又道。
“而且,大家怕也没有用!”
“我大清国,军法在那搁着呢,命令一下,你们不想上,也得上!”
“你们的家人,老婆孩子,可都在北边呢,要是有哪个敢临阵脱逃,畏敌不前,到时候,按我大清国的军制,可不只你们一个要掉脑袋!”
阿济格威严的声音下来。
原本还有些不满的张忠旗,脸色顿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爷,可不敢,可不敢啊……”
“忠旗啊,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怕什么啊?”
阿济格笑着,朝张忠旗说。
而张忠旗,却是连忙磕头说。
“王爷,您说吧,怎么打?奴才按您的吩咐就是!”
“嗯,这才是我大清国的好奴才嘛!”
阿济格十分满意,随即,他朝在场的几十名军官看去。
这些军官,都是他特意挑出来的。
都是家里有,有老婆孩子的顾家之人!
因为这种必死无疑的仗,只有让他们这号人去打才成!
“仗倒是好打滴很,本王已经给你们想好了办法!”
说着,多尔衮大手一挥。
外面,便有士兵,提溜着大布包,走了进来,将这布包往下面一扔,里面露出的,赫然是一身身明军军服。
“这是……”
张忠旗一愣。
阿济格却是道。
“这是摄政王,这些天,让人仿制的,你们都是两黄旗的人,用的火铳,跟明军的铳子,一模一样!”
“换上衣甲,再戴上假发套,悄悄的过去就是了!”
“混进去之后,你们直插中军大营,我听说在中军呆着的是明朝的太子朱慈烺,你们要是能够把他给俘虏了,那直接封王!”
阿济格继续说道。
“那要是把他给杀了呢?”
一个军官询问道,阿济格没说话,一旁的鳌拜却是冷笑着道。
“要是敢把他杀了,那咱们大清国上下,就全都等死好了!”
好吧,甭看大清与大明打生打死的。
但是,多尔衮与阿济格,还有豪格这些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如果他们要是把朱慈烺给弄死了,那北京城里的崇祯,甭管怎么着,都不可能饶他们一条狗命。
而如果能够把朱慈烺给俘虏了。
那就好了!
有这么个俘虏,兴许就能够跟大明讲和呢。
多尔衮可不介意讲和!
实际上,他一直想求和,可奈何求和无门,大明一直不肯接受,所以只能够被迫的打了……
阿济格说着,张忠旗却是懵逼了,他不明白,既然要是混入明军大营去偷袭,干嘛还要自己这个炮兵过去呢?
“王爷,那奴才去是干啥咧?”
“你嘛,明军营中有小堡垒,你过去也是以防万一,万一遇上啥事,有几门炮,也好轰开明军的防御……”
阿济格说道。
张忠旗恍然明白,而阿济格却是又继续道。
“另外,明军的军火之类的东西,位于也太远,咱们也不定能够打到那放火去烧,让你过去,万一到时候过不去,由你开炮,隔着远远的朝那边打几颗纵火弹,兴许能引燃明军的火药库呢……”
好吧,张忠旗明白了,自己或许是这次偷袭的核心了!
想到这,张忠旗就一阵悲怆道。
“那奴才是带着牛录里面炮一块去吗?”
“不用,带个两三门就行了,太多了容易露出破绽!”
阿济格说。
这时候,鳌拜走到张忠旗身旁,拍打着他的肩膀道。
“忠旗啊,莫怕,这回跟着我过去,有我亲自带着亲兵护送!”
“您也去?”
张忠旗有些惊讶的看着鳌拜。
“对,这一回由鳌拜他带队!”
阿济格说,随即,他又朝鳌拜道。
“鳌拜,这回好好打,打胜了封官,若是败了,那也不怕,你家里的妻儿,本王会替你照顾好咧……”
“忠旗,你们也是……”
听到这话,鳌拜跟张忠旗二人,那脸都绿了啊。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们二人不仅不能够发作,反而要跪下磕头谢恩呢!
只见到鳌拜跟张忠旗还有一众军官们连忙跪下,朝阿济格说。
“奴才谢过主子!”
当鳌拜与张忠旗他们,正在这里,戴着假发套,换着明军军装,准备悄悄的夜袭明军的时候。
朱慈烺正在几十里外的中军大帐,身穿着一身定制的长身金甲,在一众军官们的簇拥下巡营,跟在他身后的洪承畴,则正朝朱慈烺禀报着战况。
“太子殿下,眼下鞑子根本不与咱们正面交锋,一路后撤,而且出现在战场上的鞑子数量也不算多,虽然分的散,但是臣统计了,这里面,顶多也就是几万人马而已,剩下的鞑子,都消失了不见!”
“洪大人,这件事不用查了,鞑子的摄政王多尔衮,带着剩下的人马,全部奔北边逃了,已经过了混同江了!”
一旁响起了曹变蛟的声音。
随即,只听见他解释。
“这是末将今天抓来的一个俘虏招供的!”
“那个多尔衮,不仅仅带着兵走了,还把八旗上下的家眷给带走了,靠着家眷,威胁着这几万人马在前面跟咱们周旋!”
“鞑子这招虽然阴狠,但也够高明的啊!”
洪承畴闻言后感慨一声。
“若是真是如此,咱们该如何应对?”
朱慈烺皱眉道,敌人不与你主动决战,反而避战,这对于他们可是个大问题啊!
辽东不同于别的地方,这里虽然曾经是大明的故土,但在当下,大明的群众基础为零,找向导都没法找——活着的辽民要么年龄大了,要么是懵懂少年时被逃入关内的,哪还记得关外的山川地理?
更何况,这么多年的沧海桑田,辽东哪还有当初的模样?
而且鞑子撤退时,也对这里进行了彻底的破坏,桥梁,道路,房屋,水井,都被破坏了。
如今,辽河平原上四散了这么多的满洲鞑子,四处出击,破坏他们的铁路线,骚扰他们在铁路线路的巡逻队,还有派出去的斥候。
这种仗,朱慈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