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衙门里面。
黄鹤正坐在桌前,往嘴里填着花生米,顺便用银质的便携酒壶,往嘴里灌着黄酒。
就在黄鹤自饮自酌的开心时,突然间,只听到外面有人传话,说是燕王殿下过来,他是匆忙的出门,随即,便朝镇抚司大堂内站着的朱慈烜拱手道。
“臣黄鹤,见过燕王殿下!”
“免礼,咱们之间,就莫要在意这些虚礼!”
朱慈烜挥手说道,随即,又朝黄鹤那愈发的腐败滴大肚子上看了眼。
“黄鹤啊,你怎么又胖了?”
黄鹤胖了,肚子明显比之前大了不少,整个人胖的跟个肉球似的,一点也没有了当初在江南皮革厂时的干练。
“殿下,臣也是没有办法啊,这些日子,臣整日呆在锦衣卫里面,也没什么忙碌的事,整日里不是吃酒就是玩乐,想不胖都难啊……”
黄鹤说道,作为明太祖朱元璋建立的情报机关,锦衣卫在发挥出来其作用的同时,也在极度腐化,时至今日,无论是从情报搜集能力,还是对百官的监察。
锦衣卫办的都不算好!
再加上锦衣卫内部,由于有明三百年间,吸收了大量的荫封勋贵子弟,进入锦衣卫里面混饭吃。
所以,当下的锦衣卫,着实是有些不太堪用,黄鹤在进入锦衣卫后,也难免的坠落了……
“日后少蹭酒席!”
朱慈烜朝黄鹤板着脸说。
“臣不蹭酒席,臣向来都是自己请客的……”
黄鹤满脸傲娇说。
他可是大富豪,在江南皮革厂当差的时候,他光提成就拿了好几十万两银子,他用这些银子在在京城买了一条街的宅子,然后放出去收租,一年的租子就够他一家花天酒地了。
所以,在镇抚司里面,黄鹤出手相当大发,时常请弟兄们到京城的大小酒庄饭馆吃酒。
“哦!”
朱慈烜没在意这些,他吩咐道。
“找十几个信的过的人,陪本王走一趟!”
“王爷,您这是要?”
黄鹤压低声音,心道,莫非燕王打算让江南皮革厂重新开张?
一想到这,黄鹤不免的有些技痒。
这些日子,生活虽然清闲,但他在失去了往常绑票的刺激感后,黄鹤是只感觉人生愈发的无趣。
他倒不介意偶尔按朱慈烜的吩咐,去绑他一两个肉票,开开荤……
“想哪去了!”
朱慈烜朝黄鹤呵斥一声。
“本王可不是让你办这种脏事的,我可跟你说,日后我大明朝也不可能再行这些绑票勒索的事!”
“臣知道了!”
黄鹤有些失落的道。
“臣这就去找人!”
说罢,黄鹤便前去招呼镇抚司里的人马过来,不多时,便给朱慈烜叫过来了二十多个,身穿着飞鱼服,腰挎着锈春刀的朝廷鹰犬!
“不错,黄鹤,等会带着人马,听本王号令行事!”
扫视了面前凶神恶煞的一众朝廷鹰犬,朱慈烜非常满意,这些朝廷鹰犬,可都是江南皮革厂出身,手上也不知道绑了多少个肉票了,一个个面目可憎,凶狠异常,用来吓唬周奎,再合适不过了!
……
嘉定伯周奎近来的日子不好过。
他已经被关在家中,有好几个月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试图,想方设法的,想要出门“放风”,顺便去找周皇后打小报告。
可随着时间推移,被禁足在家中的周奎,却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
此刻,周奎正坐太阳底下,晒着日头,顺便朝一旁的儿子周康传授着自己的经验之道。
“周康啊,为父一生勤俭持家,你也要学着些,这每顿饭,少吃一些,省一些,积攒下来,能省下不少的粮食呢……”
“爹,可是咱们在家中,每日都有人送来柴米,省下这些,也没有用处啊,何况,咱们也出不了门,省下来再多,也没有用处,儿子饿的头晕,要不就让儿子再去盛上碗粥吧?”
周康将腰间的腰带给紧了紧,饿的脸色发青的他,恳求着周奎说道。
朱慈烜在虽然心狠,可却没有断了嘉定伯府的粮食,每月都会按时送来米面粮油蔬果,这些东西,供给周奎一家人吃喝,是绰绰有余的了。
可奈何,嘉定伯周奎何许人也?
原本他就有些抠,如今偌大的家业,被败落了,为了积攒更多的财富,他此刻变的是愈发的抠了。
是直接克扣了家人们的钱粮,还美其名曰,说这是养生,说这样吃健康……
“败家子”儿子又要喝粥,周奎不禁有些暴怒,他一巴掌抽在了周奎的脸上,骂骂咧咧道。
“你这个败家子,今天喝一碗,明天喝一碗,咱家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你小子喝的,给我听着,不许喝,每天只有三碗粥,多喝一口都不成!”
说着,周奎看了看头顶上那暖洋洋的太阳,继续道。
“晒会太阳,晒晒就不饿了……”
正当周奎与周康,在晒着太阳,通过“光合作用”来“补充能量”的时候。
吱呀一声。
周奎只见到自己面前大门,被人推开,大门推开的同时,但见到朱慈烜满面笑容的,迈开步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黄鹤一众锦衣卫的鹰犬。
一见自己的外孙。
周奎与周康的脸色刹那间一变——他们对朱慈烜已经有阴影了啊!
想到这,周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表达出来自己的善意。
他小跑着上前,也不顾节省体力,能够少喝点粥的道理,朝朱慈烜道。
“烜儿啊,你来看外公了?周康,还愣着干嘛,赶紧的,赶紧的给慈烜,给慈烜盛半碗,哦不一碗粥喝……”
“爹,我这就去!”
周康接令后,当即便要转身去盛粥,可就在他途经周奎身边时,这老头却是压低声音,朝他说。
“捡稀的盛!”
说完,一张老脸又皱的跟菊花似的,朝朱慈烜道。
“烜儿啊,你过来找外公是……”
“外公啊,本王过来是,有件好事要通知你!”
朱慈烜笑呵呵的说,一边拉过周康之前坐的那张椅子坐了下来。
“好事?”
周奎脸色微变,不过他倒也没轻信朱慈烜——被坑过了,长记性了嘛!
这时,周康已经端着碗米粥过来了,粥是早上熬的,如今是凉的,不过,捧着粥的周康却是时不时的吞咽几口口水,仿佛手中捧着的稀粥是什么好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