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荫匪号很多。
在国内,因为这家伙能惹事儿,网友亲切地赠送匪号土匪。再后来,因为比较坑,粉丝赠送美誉坑货,这也是截至目前第一响亮的匪号,代表关某人的江湖地位。
再然后,小姨子赠送美称大姐夫,这个匪号没多少人愿意承认,就他?大姐夫?天后同意了吗?景副院钱老师同意了吗?定远侯老爷子承认了吗?关键是,全国人民承认了吗?
比起大姐夫,网友更愿意承认大师哥和小师弟这两个匪号,虽然怎么听怎么觉着那是专属爱称。
国外
王师根本不爱搭理这人,小弟们当然更不愿意招惹,惹上就没个完,看看人家英伦,现在整天被几千万网友嚷嚷着支持苏氏割据,人家首相愁的头发都少了一大半,还招惹那家伙?
半岛南部倒是给关某人起了个匪号,叫臭流氓,当然,人家文雅一点,叫阿西吧。
最奇葩的就是倭国。
那家伙对倭国是连骂带损,按说,倭国应该把那货恨死吧,可是人家不,知道关某人的武松和关公形象贴纸在倭国有多火不?羞耻的是,这货的形象在塑胶行业最受热捧,反正都是地下流通,帝国也拿人家没办法。
鉴于这家伙的战斗力,倭国给这家伙起了个匪号,叫大魔王,全称叫真帝国绝大魔王,天知道主语宾语咋搭配的,反正挺流行。
官方介绍这货的时候,经常会说"规矩绝对の破坏者",这匪号现在挺流行。
这不,舞台上,这家伙一张嘴,人家倭国还在帝都停留的民间文化代表团就纷纷发微博,转发高仓梨子的"真规矩绝对破坏者"状态,国内一帮中二也放弃了坑货这个匪号,非把人家起的匪号拿过来当自己起的。
那不能不是破坏者,你那歌曲,你第一次就不是那么唱的啊。
双脚踏在地面,一手自然放松低垂,一手轻轻压着腹部,关荫一上来就是金铁交鸣,原本比较低沉的前四句,这家伙愣用高音美声,把歌词在胸腔里化成一股气,气卷上头腔,一个循环后,从口腔里喷了出来。
准确形容一下,就是憋一口真气,用佛门绝学狮子吼喷出一口真元,谁挡在面前,谁被喷晕直接倒下那种感觉。
当前,关某人距离正对面的观众至少有二十米,那还真喷不到,但收声话筒能被喷到啊。
这就好比是关某人大枪刺出,排山倒海,话筒固然首当其冲,可身后的应该跟着他冲的小喽啰跟不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关荫一骑绝尘杀入敌阵。
追,还是不追?
谭指挥再次手抖了一下,指挥棒往高一抬,跟,不跟要出演出事故。
你等着,到三大天王出场,我累不死你,你不是能飚高音吗,跟三大天王飚,看你能不能接得住。
三大天王眉头一皱,魏老师道:"这小子行啊,接下来要能自己接得住自己这么高的调子嗯?"
莫老师已经站起来了。
"这小子音域绝对不止五个宽度。"莫老师有点吃惊,"跨度也不小啊。"
何止是不小。
戴老师梳理了一下唱法,露出笑容:"那就不用等着了,回头就敞开了唱,能跟得上,那人家进国家队就没任何问题,金老师再有意见,那就是故意带着偏见对待人家了。"
网上倒是没怎么兴奋,没几个人看好。
"估计太兴奋了,这自抛自接,接不好就是大问题。"观音庙里,懂音乐的几个家伙忧心忡忡,"这一招,玩的好叫麦迪,玩不好那就是大帝。"
大帝谁?
帝吧知道不?
微博上,想水的鱼直接说:"自己玩砸,那可怪不得别人。"
玩砸?
怎么玩砸?
让殷老师来唱这首歌,一开始就是高音,能玩砸吗?
不能,所以关某人也不会玩砸。
再说,凭什么玩砸?
"在征服宇宙的大军里,"这一句,关荫再提一个高度,他觉着,这几句歌词,这一段曲调,那都是热血燃出火的内容,都一种战天斗地的精神蕴含在里面,所以,这一句,关荫胸中喷吐出的歌词,俱都化作滚滚春雷,他感觉自己就是扛着锄头修理地球,却遥望星河的一品农夫,大地在他脚下,宇宙都被他吞进了胸膛,那种踏实的坚定,融合了战天斗地的气吞牛斗的豪迈,化作一句潮湿的彷佛春天的雷声一样喷薄地猛烈从心中窜了出来,但接下来,壮志豪情又化作脉脉溪流,只字片语间,不可阻挡的雄心壮志都化为黄土地一个不为人知的犄角旮旯里躺着晒太阳,看云卷云舒的农夫,"那默默奉献的就是我!"
俱往矣,英雄当年不必提,吞吐宇宙的里有我,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吞进宇宙江河,造化万千,河山再兴之后,我与万千人一样,又回归了默默无闻的,不为人知的小角色。
关荫知道,他搬来的歌曲,在他口中就不仅仅只是歌曲了,那是他的选择的歌曲,自然是他的情感的宣泄。
这歌里,有他的深深的感情。
"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祖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我!"站在高高的舞台上,眼看着成千上万跟这片高天热土斗争,向着好日子拼搏的人们,关荫觉着,不管自觉还是不自觉的,很多人恐怕未必是觉着自己真有歌曲拔高的那种思想高度的,可不管主观上认同不认同,客观上,这些人们就是为大好河山再现汉唐而奋斗的好汉,他们走过的山,蹚过的河,必然都记着他们的名字。
全情投入到歌曲里的关荫听力敏锐至极,他听到,身后合唱团的合唱中,有人在副歌和声里有了一个破音。
此刻,他才猛然想起来,哦,人家是打算给我找茬的。
合着没等他们来找茬,我先给他们把茬儿找了?
挺好。
你们关系盘根错节,彼此不是亲就是故,不是要阻挡我吗,不是让我在国家队面前铩羽而归,再到默默无闻的江河里随波逐流,在你们定的规矩下粉身碎骨吗,来吧,狗日的们,凭本事争短长,你们不是组成了一张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网吗,来来来,我这斩马刀一出,是你们崩了我的刀口,还是我砍翻你们这张大网,咱们面对面干一场吧。
深深吸一口气,藏在丹田之内,关荫凤眼剔开,双肩打开,浓眉扬高,在这距离蓝天最近的土地上,群山作证,江河倾听,咱们谁也别躲着藏着,痛痛快快战一场,我倒看这蝇营狗苟的小圈子里,到底还有几个可堪作我一合之敌的英雄。
"炎黄贵胄在此,谁敢纵洪浪滔天?"关荫心生骄横,目光睥睨,心中耻笑,蓦然心中一热,油然想起老人家的一首诗,耳中捕捉音符,心中傲然颂道,"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正西风落叶下长安,飞鸣镝。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心中生起一股气,天灵盖彷佛有日月毫光倒灌而下,关荫双脚在地上踏的牢牢实实,捉音符正好,陡然话筒拉开一米长,再开口,江河倒灌,星河灿烂,一股气,直冲面前的群山。
"这家伙疯了!"谭指挥膝盖一软,险险一个踉跄。
提琴手的琴弦直接拉到把柄了。
出色的歌唱家,是和整个乐队完美融合的,关荫算不上出色的歌唱家,他这人太霸道,乐队欺负他,他就得一记左勾拳,一记右勾拳,再一脚窝心脚打过去。
他不融合乐队,就扯着乐队,彷佛一个抓着别人的头发,任人倒地求饶,任人嚎啕哭泣,那是一概不管的。
我本想与你们和平共处,和和气气把小日子给过好了,可你们不让我过好日子,那我得跟你们干,低头求饶是不可能的,倒有这一对足堪横扫千军的拳头,你倒是吃也不吃?
"别人唱歌,他在呼和风雷!"小姨子目眩神驰,一颗心砰砰地剧烈地跳动,她不是十分懂音乐,可她懂感情,大姐夫这个人,一旦认真起来,要真真正正凭本事欺负人,他是丝毫不管别人是不是能跟上他的节奏的。
霸道的大姐夫,他口中喷吐出的,那不是歌曲,那是风雷,虽然没有正对着人家,可那一声霹雳一声风雷,却直直地打在人家的心里,打得人家坐也坐不住,立也不想立,只好虔诚地,迷离地看着,从背后看着,彷佛高山仰止,可怎么办才好?
身旁有人紧促地叹出一口气。
侧目看去,宋莺儿手扶桁架,脸色潮红。
别,你别这样,那是我大姐夫,跟你没关系,你有自己老公!
小姨子还没来得及叫醒被吓坏,也被激动坏的宋天后,身后有人又气又急,羞愤交加,不顾体面地嘀咕:"太过分了,这不是仗着天赋欺负人嘛。"
不是金忆又是谁?
二小姐没理会,你以为你的学生培养出来的人,就比你学生差了?
有种你倒是污蔑我大姐夫假唱啊。
那不能。
三大天王齐齐站在后台,良久无言,半晌,戴老师轻轻说一句:"不必考了。"
"下期青歌赛一定带小关去。"莫老师更直接,"这样感情充沛,中气十足,天生金嗓子的歌唱家,国家队没有任何理由拒之门外。"
金大妈,尔意下如何?
二小姐心中浮现过这句话,而后不再理睬,大姐夫心中定然在想,区区金忆,区区关系网,利益链,何足道哉?那样的盖世豪迈,小姨子可不能给拖后腿,生生拖下一个境界来!
"金箍棒啊永闪烁,扫清天下浊‐‐"小姨子轻声哼唱起听大姐夫唱过的一首歌,高高昂起的鹅颈,于某些尘埃显见鄙夷至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