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两人交谈完毕,一甩马缰,骏马犹如神风一般朝着前方狂驰而去。
并且此二人并没有绕道,直接在冰川的冰底下像倒立一般,风驰电掣般地游走而上。
此等手笔若是阳生子在这里瞧见了,可能会惊掉他的双眼。
他阳生子是一步一个脚印爬上去的,这二人倒好,直接骑着神驹从冰底攀行。
好像随意驰骋疆场一般,万军从中过,片冰也不沾身!
怎能不惊掉他的双眼?
这两匹神驹是如何办到的?
骑在神驹上面的两个人又怎么不往下跌落反而依然骑在神驹上,要知道,这两人如今身体是倒着的,神态慵闲,毫无波澜。
而对于这两匹神驹,此二人是非常看好它们的本领。
只因他们是神驹!
贵族青年男子骑着的这匹神驹为乌骓马,是一匹黑马,整体毛发看上去像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锃亮无比。
乌骓马唯有四个马蹄子的部位跟它的整体毛发截然不同,四马蹄很白,白得赛雪一般,纤尘不染。
乌骓马的背比普通马屁要长上那么一些,马腰短而平直,四肢的关节筋腱发育壮实,犹有力踏山峰的气势。
这样的马有个讲头,名唤踏雪乌骓。
据说踏雪乌骓当初被贵族青年男子捉到时,可谓是花费了好些重功夫。
用野性难驯一点都不为过。
当时捉住乌骓马时,很多人都想跃跃欲试,想要驯服它成为自己的坐驾。
没有料到的是这些人刚一骑上去,踏雪乌骓马背上顿时传出一道巨力,将这些跃跃欲试的人统统都给甩出马背,跌落下马。
倒不是说这些人没有修为实力,都很强。
虽是如此,凡是骑在踏雪乌骓马背上的人都会被震落下来。
这些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才得知,要想驯服这匹踏雪乌骓就必须让它认你做主,成为它的主人后才能够允许你骑在它上面,否则休想!
于是,那些被摔落下马的人们通通打消了征服它的念头。
神采焕发的贵族青年男子一听说此马不是凡品便想一试。
这名贵族青年马术着实精湛得很,一骑上踏雪乌骓,就扬鞭奔跑,一林穿一林,一山过一山。
这马非但没把他摔下,反倒汗流如注,身疲力竭了。
贵族青年不慌不忙骑在马上,忽然用手紧抱住一树干,本想一下就把马压制得动弹不得,岂料踏雪乌骓也不甘示弱,拼死挣扎。
两者竟在此刻间博弈了起来。
是踏雪乌骓征服该名贵族青年将之踢在自己马脚下,还是该青年驯服这匹神驹,成为自己的坐骑,就看谁先认输!
两者博弈的结果使得大树带着根都被拔出了山土,乌骓总算被贵族青年用巨山拔树之力折服了,心甘情愿地供他驱使一生。
随后,踏雪乌骓便成了贵族青年的坐骑。
这匹神驹一旦奔跑起来相当迅急,不仅如此,时不时地还会在身后刮起数道雪风,正如它奔驰的速度一样,快如雪风。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有人曾用这样一句话形容该贵族青年和这匹神驹。
名马只所以名扬天下,多是因为得遇英雄、一番事业传承而名声鹊起。
英雄配宝马,所以,该贵族青年自诩为英雄!
还有另外一匹中年男子乘骑的神驹。
这匹神驹与踏雪乌骓大有不同。
相比踏雪乌骓这种优雅的马匹名字有些格格不入,只因为种类、出生属地不一样。
这匹神驹唤汗血宝马!
如果说踏雪乌骓是象征英雄气节的马匹,那么这匹汗血宝马就如征战沙场的血色将军。
皮肤较薄,汗血宝马奔跑时,血液在血管中急速流动,而且还会飞溅出红色血光,极其显眼。
这血色的一幕自然容易被人注意到,实在是惊奇无比。
另外,汗血宝马的肩部和颈部的汗腺非常发达,出汗时往往是先潮后湿。
对于那些枣红色或栗色毛的汗血宝马,出汗后局部颜色它会变得更加的鲜艳,给人以流血的错觉,因此称之为汗血马!
这匹汗血宝马头很细颈部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沉重,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强悍无比。
不管是极寒模式的冬天,还是夏日酷暑的大热天,汗血宝马都可以胜任,实乃居家征战两不误!
一呼天马降,朔野起惊鸿说的就是这匹汗血宝马。
两人两马在冰涧峭冰上是一马平川,虽是从冰川的山底直驰而上,却也成不了这两匹神驹的半点阻碍。
一雪,一红,两匹马长驱直上,悬崖峭冰上的冰块,是大块大块的抖落出来,在这二人没有策马奔驰到冰顶时是不会停止的。
冰峭悬崖上接连传出轰轰得冰块抖碎声音。
由此可见,有得此宝驹者,神行天下!
一路上更是畅通无碍!
可惜不是阳生子的坐骑,这会儿他正与身旁的圆月弯刀温伯折并肩坐在一起,呼吸吐纳,疗息调养,争取以最短的时间将自己小小三窍瓶颈期的实力恢复到巅峰。
圆月弯刀温伯折亦是如此。
身边的少女英子也醒了,摸了下自己的小脑袋,浑浑噩噩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自己后背上突然多了一个小童女,自己脑袋接着就开始不听使唤,昏昏欲睡。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来此地?”圆月弯刀温伯折此时睁开双眼,对并肩之人阳生子说道。
“温兄不说自然有温兄不说的道理,不过不用温兄说明,我也猜到了些大概,火麒麟的血元不足以救活你想救之人,万里迢迢来到这祁连山脉的冰川下,定是有什么东西让温兄上心看上了。”
阳生子只是略微沉吟,便知道圆月弯刀温伯折来此的目的。
“阳兄啊阳兄,你还是这么谋而后定,不愧是学五行术法的,一猜就中,咱俩又跟上次一样,你一半我一半?”
温伯折眯着自己的眼睛,对于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阳兄,他温伯折有时会看得透他,有时又看不透,感觉他心里有很多心事一般,不过这并不妨碍与阳兄并肩作战。
“一切都好说,只不过我的那一半就不要了,给咱家的英子,这小妮子的实力比我弱些,每天让她在生死两线徘徊也不是个事儿,凡是有宝的东西都给咱家英子吃。”
阳生子剑眉星目,伸出手指轻轻摩挲,对圆月温伯折回应道。
“阳兄你这个人……”圆月弯刀温伯折只得叹息,重情重义之人在这座江湖来说,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温伯折很无奈,也不打算劝一劝阳生子,因为他自己也是个这样的人。
“阳大侠,英子不要行不行?”这会儿醒了的少女英子听到二人谈话,本欲乱说一通阳生子的,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反而是来了这么一句。
前在乐山时,阳大侠以人力,力战那些个想抢夺火麒麟的人,那次是浴血奋战,让得英子以为阳大侠就要死了,这次听说又有什么宝贝,那还不得又让阳大侠出力出气,血战一场?
她英子开始愁了起来。
“不行。”
阳大侠的一句冷声回应又让英子愁上加愁,愁死了。
“三位在这顶上聊些什么呢?要不,我二人也来凑个热闹!”
一道清雅男子声音在阳生子耳旁响起。
这道话音刚落,只见冰峰峭岩上赫然有两匹神驹长驱直上,寒风凛冽,在两匹神驹的身后呼啸刮来。
神驹嘶鸣一声,两匹宝驹就此站定在冰川川顶之上,看上去是威武不屈。霸气侧漏!
雪白素雅的神驹是踏雪乌骓。
带有通体绯红血光的神驹又是汗血宝马!
两马相并间又有着两人坐在神驹之上。
就是刚才从冰川的冰底地面,直捣顶上的那两名男子,贵族青年和背剑的中年男子。
“能与三位在这荒山野岭之地相遇,实在是三生有幸,在下隐文州车骑将军之子霍青,磕磕瓜仁,唠唠嗑如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