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生子二人算是已经离开了野人谷。
只留下想要来取弓却又没得到,最后还被一个年轻人抢了,装束着两根长长的孔雀翎绮梦生女子。
让这名恶子逍遥法外,有点可气,待她再能唤出银羽孤鸟的时候,也就是恶子的死期。
伏羲氏神射手绮梦生碎步轻移,随后追了上去,她对这张老弓势在必得!
野人谷重归于寂,没有了外乡人的打扰,也没有了女真部落的两大当家,想必在新王察木野的带领之下,会走出一条不同寻常之路。
察木野只是静静望着阳生子消失的方向,眼中有一抹崇敬。
……
阳生子带着少女英子到处飞蹿,一会儿是茫茫大漠,一会儿是高岸山谷,所选择的路线蜿蜒曲折,也不是寻常人所选择的路线。
目的自然是要甩开伏羲氏神射手绮梦生。
这么一张好弓落在别人手里简直是暴餮天物,怎么着也要留给自个儿用用。
一个螺旋下沉,阳生子从山谷的山巅直落谷底,双脚在悬崖峭壁上快速轻点,游刃有余,有点儿像轻功水上漂的意思,可这不是在水中,而是在悬崖之上。
要是有寻常百姓人家在此瞧见,说不定就有人认为,这名年轻人在自寻短见。
少女英子见阳大侠率先螺旋直下,自然也不甘于后,阳大侠有翩若惊鸿这套身法,她英子也会,只不过是从丐帮学来的。
少女英子将后背中的打狗棒取出,握在小手之中,身形同样是跟阳生子一样,直落而下。
在落下谷底一途中,手中狗棒不时胡乱挥舞,棒子的尖尖却是在岩石上连点好几下,不时还有火花声在山谷中响起。
少女英子直直地落下,就像是在荡秋千一样,舒服得很。
阳生子二人头也不回地再次腾掠而出。
半晌时间过后,一个戴着孔雀翎的女子现身在此山谷的山巅,暗恼一声,再次追去,却是阳生子离去的相反方向。
她还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追错了路线。
许久过后,阳生子停下自己的身影,却在此时双眼凝重,驻足不前。
跟在屁股后头的少女英子又疑惑起来,迈出一小步跟阳生子勾肩搭背时,她也开始凝重了起来。
使得二人神情凝重的,不是伏羲氏神射手绮梦生的亡命追赶。
阳生子早已经甩得这名孔雀开屏的女子找不着东南西北,想要追上可就得要耗费许多光阴。
所以,阳生子二人神情凝重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前面的景象。
说出来阳生子自己都不信。
自己再跨出一步,就是大雪纷飞,千里冰封的雪中景。
陌野上,百草正在凋零,虬枝横斜里却绰约着梅花清颜,在寒天里标格着一份凌然。
这里俨然是一片千里冰雕、万里雪飘的雪中陌野。
雪乡梅心,伴雪行雨,度西君。
阳生子算着时辰,这也不是冬天的日子,怎得穿过了沙漠就遇到了千里冰封的地方,不禁有些费解。
不过费解归费解,前面的路依然还是要靠着自己的双脚,一步一个脚印淌过去。
随后朝身旁的英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前方之路不好走,要紧跟着他的步伐。
英子当然是扬起小脑袋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阳生子二人一步踏入大雪地。
大雨纷飞,风雪冻人,都朝着才进入此地的阳生子疯狂浇袭。
远远看去,两人的身上,脸上全是雪霜,像极了只有冬天才能见到的大雪人。
轻声一喝,阳生子将丹海处的气机放出,再轻轻一震,脸上,还有身上的雪霜都给震散了出去。
英子也同样是学着阳大侠的模样,照葫芦画瓢般将雪霜给拒之门外,半点近不得身。
阳生子他可没有想过要这么吐气呼气走一路,若走了大半天,雪还在飘,自己不被冻死,也会因耗费体力过度而累死。
所以,身影猛然间地一个翻腾,腾翻而出,来到了一处被厚雪覆盖的梅树下,伸出自己的左手,也就是自己的左手刀。
他的手就是他的刀,手起刀落!几大块树皮愣是被他的左手刀给撕了下来。
再者后,一个后空凌旋腾飞而起踢在最大的梅枝干上,两块几尺大的梅叶,就这么轻飘飘地被阳生子给踢断了下来。
做好了这些,翻身而下,悄然间站定住自己身形,轻抖搂了下身上淤雪,坐在地面上,做起了缝补匠。
原来阳生子是要就地取材,为自己和英子每人做一套雪蓑和雪笠。
就这样,时间缓慢地过去,随着阳生子的手来回地穿针引线,想必已经大功告成。
“英子,给。”
支应了英子一声,顿时便有一件用梅树的树皮制成的小雪蓑,和梅叶做成的小雪笠丢了过去,英子急忙接住两件平白无故多了一身衣服,虽然看着不咋地,但穿在身,暖在心。
阳生子看着有些丑丑地雪蓑和雪笠,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要想织出精雕细磨的玩意儿,他可没那个本事,也不是小家碧玉的美娘子所织的衣裳。
临时做这一整套御寒的外装,也确实够难为他这个胡渣子都不处理一下地大男人。
实用就行,好看不好看对于阳生子来说倒是其次。
将雪蓑轻披在身,再是系上,轻微一晃,风雪皆被覆在蓑衣上,暖和!
迈出右脚脚尖,轻触雪笠的笠檐,雪笠直接凌空飞起,在半空中连转三个圈,没有去接它,也没有风雪吹它,雪笠自然而然地落在阳生子头顶上。
阳生子是掐准好用出的力道和时间,雪笠这才能刚好落在其头顶。
见身旁的小姑娘也已经穿好了雪蓑,戴上了雪笠,阳生子轻微一指前方,示意咱们出发。
于是,二人便披着霜,踏着雪,在这千里冰封的雪地中行进。
速度相比在大漠,慢了不少,因为越深入,风雪更加密集。
临近傍晚,竟刮起了暴风雪,寒风刺骨,雪花无情,拍打在不远处两人的肢体上,极其勐烈。
过早降临的冬季,几乎总是以不祥的风雪开始。
冰雪摧残,蹂躏地面上的一切,在低地上积起大片雪痕,从山上割去最后的草茎。
地面上的尘土随着风雪旋卷,此刻像冰雕一样坚硬。
一切都弯折、蜷缩、颤抖,惨厉地、多音地呼啸。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将穹苍作烘炉,熔万物为白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