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还未到,禅剑上的剑光,禅意绵绵,其剑光犹如实质形匹练,顷刻之间就将西域迷城的上空气流直接洞穿。
佛剑一灭禅生直指欲要离去的阳生子。
阳生子双脚快速腾挪,每每腾挪间,便有禅光射过,险之又险地躲过剑光袭杀。
地面有着一道俊逸不羁的身影,反复横跳,翩若惊鸿这套身法早已在其脚下体现,其速度快得不可捉摸,像惊飞的鸿雁,矫若游龙。
直到禅剑的剑光飞射完,阳生子这才停住自己的身形。
该死的剑却还不容阳生子停歇半刻。
紧接着就是那柄宽型佛剑飞速斩来。
欲要将阳生子一剑斩首。
这柄宽型禅剑看着怪异的很。
看上去像是一口利剑,快速变幻间又好像是一根佛幢,惊奇不定。
佛剑一灭禅生骤然飞来时,天地间好像有天籁聆音,起初细不可闻。
再者愈演愈烈,如神鼓擂动,竟是佛音说唱声!
一遍佛音禅唱声,数道佛音禅唱声,直至百遍佛音禅唱声,震人发聩!
阳生子的心脏好像就要跳出自己的身体,更甚要跳脱开来,去往极乐之界。
此剑竟如此可怕。
好在阳生子心智坚韧,片刻后止住了自己的心绪不宁。
佛剑剑身再度奔来。
禅意之深无法想象!
佛尘冉冉,须臾无间,参透昙华演幻,听尽默剑说禅。
佛说有八苦。
生,老,病,死。
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仅片刻时间而已,佛剑一灭禅生眨眼即到。
威慑西域迷城整座城池!
想要他阳生子死不是不可以,但也要让他站着死!
阳生子挥起手中大拳,拳头上有八芒覆绕,光芒四射。
一拳轰在宽型禅剑上,禅剑只是轻晃,剑尖不退反进。
而阳生子拳头上却有血痕显现。
再是一拳。
又是一拳。
拳拳轰剑,拳拳有血痕。
爆鸣声不断。
百拳之后,血液飞溅,拳头上的皮肉已经溃烂不堪,阳生子已经用尽自己所有的气力,全力阻挡禅剑的剑锋。
却也只阻挡佛剑片刻而已。
阳生子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拳头,他已经挥不出自己的拳头。
好像他也该下阿鼻地狱了。
而近在咫尺的佛剑一灭禅生,见没有了阳生子拳头阻挡,一剑直去。
周遭地板纷纷被掀了起来,皆被此佛剑一剑堙灭。
此禅剑的剑威无解!
禅起,禅灭,油尽则灯枯。
一灭禅生!
阳生子在这生死攸关一刻,却有一柄朴实至极的铁剑,猛然从西域迷城的穹顶降落。
没有光,没有人,只是一柄锈迹蹉跎的铁剑。
“野外飞仙!”
一道剑光斜斜飞来,如惊芒掣电,如长虹经天。
此招居高而击,一剑下击之势辉煌迅急,拥有连骨髓都冷透的剑气,剑之锋芒可怕到不能抵挡!
此随心所欲的剑术变化,正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境界,已可算是天下无双的剑法。
人与剑似已合二为一,剑光如匹练如飞虹,直刺了过去,剑光辉煌而迅急,没有变化,甚至连后招都没有。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灿烂和辉煌,也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速度,那已不仅是一柄剑,而是雷神的震怒,闪电的一击。
一剑独尊!
西域迷城皆被这两剑的剑锋给震撼到,摇摇欲坠,好像顷刻间就要崩塌一般。
西域迷城数不清的通道口皆被两剑威势一一搅碎。
再是天地轰然巨响。
“独孤一鸣,还不现身?”佛剑一灭禅生顿然被一个身穿魔魅袈裟的中年僧人给接住,佛语一声后,又即刻将佛剑一灭禅生扔出。
佛剑剑鸣一声,却不向地面跌落,反而是悬浮在中年僧人手掌心外三寸处,神奇无比。
中年僧人不仅不是光头,反倒是长发飘飘,有着赤色、白色发丝交互蔓生,赤若血邪、白如净佛。八壹中文網
整个人矛盾对立而存,浑成一袭魔魅袈裟和满天赤光枷锁。
在中年僧人说完这句话,片刻之后,才有一道飘逸男子身影凭空幻现在西域迷城高空。
此道飘逸男子也正是阳生子在吉壤之地所撞上的西武林二野之一,独孤一鸣。
“佛心斋楚行空?”独孤一鸣手指轻弹,朴实至极的铁剑骤然而回,围绕着独孤一鸣的上半身缓缓游荡,金蛇缠绕般,此剑竟然有灵!
“你想要拦上一拦?此人佛孽深重,本座曾受好友慧尘文殊所托,路上遇到此人,必用手中佛剑斩杀,此人有违天命!”
佛心斋楚行空凝神静气,嘴中并未说话,却有话语声在西域迷城天地剑响彻。
“既然我这个西武林的野先生出手了,自然是要拦上一拦!”
西武林独孤一鸣轻指铁剑剑尖,剑鸣声大作,仿佛即刻剑就要出鞘杀人。
“好你个西武林野先生,你这个被流放的囚徒也只能在西边这块地方作作威!”佛心斋楚行空此刻间却微言笑道。
“你个僧侣可别笑话我一个穷野狂生,我们可差不多,你出家只为逃避,你有心是为碎心,你舍心是因伤心,你无心是欲逃心,你未悟善理,入得哪门子佛?”
西武林独孤一鸣双眼微凝,轻怼佛心斋楚行空。
“独孤一鸣,你……”佛心斋楚行空好像被独孤一鸣这句话,呛得不行。
“世人皆醉我独醒,岂是一个流徒能置论的,打一架?”佛心斋好像终于想到一句话可以还以颜色,佛语连连。
“接了。”独孤一鸣自语一句,也不知是对佛心斋楚行空说,还是对自己的铁剑述说。
总之,在独孤一鸣说完这句话后,他那柄朴实至极的铁剑就已经出鞘。
剑光如惊电,迅疾辉煌。
佛心斋楚行空同样是遥遥一指,佛剑一灭禅生骤然掠去,默剑说禅,禅意通九天!
两者的身影跟随在各自的长剑之后。
双方战作一团,越打越远,直至二人离开西域迷城。
谁胜谁负谁也不知道,只见到远处山河崩裂,参天大树层层倾塌,撼天动地。
大战的大战,离去的离去。
阳生子二人好像又成了清闲之人,没有人再要杀他。
少女英子即刻前来,从包裹中找出棉布,为阳生子包扎。
阳生子拳头上的血肉已经溃烂,少女英子显然是阻止阳大侠的伤势恶化。
“英子走!”阳生子却不管自己的伤势,先离开此地才是最重要的。
好几拨人都想要他的命,皆是徒劳无获。
谁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人想要阳生子的命。
自然是有的,因为阳生子早已经成为众矢之的。
“孽子,真以为你走的了?”
数道大喝声,直至百道喝声从远处传过,响彻在西域迷城,震耳欲聋!
破空风响声此起彼伏,一道接着一道身影相继赶来。
十个呼吸的时间,人便到。
这数百道身影凛然站在虚空,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
不仅肃杀,而且从身上散发的冷冽气息简直让人发抖。
这些人皆来自五湖四海,也就是五大州。
北方曜河,南方文曲。
东边东星州,西边西厥。
还有中原地带隐文州。
八方强者,齐聚一堂!
今日众人的目标皆是横亘在西域迷城上空的利狱魔刀!
究竟是什么能让五湖四海的人,不远万里来到西域也要争抢魔刀。
当然是追求利狱魔刀的至高魔力!
抢了它。
称霸天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