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沙尘,毁风暴。
阳生子衣衫的上衣,尽数被巨型沙尘暴撕毁,裸露出上半身躯,肌肉张驰有度间,显露出俊逸不羁的面庞。
阳生子身形一个翻腾,身躯倒落而下。
下一个呼吸的时间,头要着地的时候,再一个腾翻,站定住身形,朝身后走去。
阳生子轻拍裤子上的沙尘,“此地的沙尘暴已经尽数消散,你们可以出来了。”
少年阿力木江爬出坑洞,对阳生子露出崇拜神情,“侠大哥真厉害,阿力木江什么时候能有侠大哥如此本事就好了。”
紧随而后的少女英子,手持狗棒翻滚而出,“那是自然,少年郎也不看看站在你身前的是何人,阳大侠是也!”
阳生子却早就再次坐上骆驼背,“小马屁精,上驼背,启程。”
少女英子用大拇指蹭了下鼻孔,翻滚而来,坐上驼背,静等少年阿力木江在前方带路。
少年阿力木江则伸出小手挠了下头,各个怎得都如此厉害,这才转眼间的功夫,又骑上驼背了?
少年阿力木江小跑到自己的骆驼面前,登上驼登,坐在骆驼上,朝阳生子二人使了个眼色,示意跟紧他。
阳生子微微一笑,二人跟在少年阿力木江骆驼的脚印下。
半晌功夫的时间过去。
三人已追上骆驼商队的位置。
不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此地无一人影,仅留下人仰马翻的骆驼。
骆驼旁边好像还有几滴鲜红色血液,黄风一吹,沉埋在地面。
少年阿力木江惊叫一声,“叔叔,你们在哪里?”
阿力木江身后的阳生子眉头紧蹙,右手轻拍驼背,身形翻跃而出,停在人仰马翻的骆驼旁边,视线快速扫过周围。
距时间推算,商队应该没有被巨型沙尘暴掩杀,不然他们三人不会走了这么久。
再加上地面有血,应该是碰上马匪强盗了。
一旁的少年阿力木江顿时大哭起来,朝阳生子跪倒在地上。
“求侠大哥一定要救救我叔叔,阿力木江只有这么个亲人,求你了侠大哥。”少年阿力木江泫泣道。
阳生子脸色阴沉,继而怒吼一声,“谁叫你跪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给我站起来!”
少年阿力木江不但不听阳生子怒吼声,更是磕起头来,“侠大哥不答应,阿力木江就不起来。”
阳生子身影一闪而至,一巴掌拍在少年阿力木江脸上,力道不大,未有鲜血流出。
可即便是轻微的力道,也让少年阿力木江倒飞而出。
阳生子再身形一闪,出现在少年阿力木江在半空未落下的身躯,右手轻提衣领,将其放在地面。
阳生子轻言一声,“侠大哥答应你了,将你家的路线告诉我,回家等消息。”
少年阿力木江小跑到阳生子身前,说了自己家的大致方位。
阳生子再跟少女英子双眼对视,“英子跟这个小家伙,到他家等阳大侠消息。”
少女英子也想跟阳大侠一同去探个究竟,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随即答应了下来。
阳生子身影骤然远去,消失在了少年阿力木江视线中。
少年阿力木江擦了把自己的鼻涕,“英侠女,你说侠大哥会不会生命安危?”
少女英子将手中狗棒取出,横放在两腿之上,“不会!”
少年阿力木江不解,“为何?”
少女英子伸出手,轻轻摩挲自己的打狗棒,“因为我相信他。”
……
此刻间的阳生子,身形已经离少年阿力木江好些距离。
阳生子根据商队留下的气息,寻觅蛛丝马迹,追踪到这里。
再者还留有脚印,淌印在荒漠地面上,只不过不太清晰,甚至有些已经被黄风吹散,不太好识别。
前面还有模糊的脚步印子,兴许就在前面。
阳生子身影如惊飞的鸿雁,朝前方掠去。
此刻间的前面,正落下了一个年轻小匪的身影。
这名小匪正坐在十匹骆驼上,驮着着商队的丝绸货物。
年轻小匪神情慵懒,嘴里叼着根不知道从哪里拔来的香尾草。
年轻小匪抬头望了眼天色,昏昏沉沉,该死的塞外荒漠!
他就不知道怎么出生在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当强盗,别无生路可言。
简直想指望老天都指不上,要是生在西厥州,好歹有个三亩良田地,再不济也可以当个庄稼汉,日出而落,日落而息,回到家还有老婆孩子热炕头。
生在该死的塞外荒漠,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更别提老婆孩子热炕头,又从何谈起。
年轻小匪无奈叹息一声,随后哼起从山寨中学来的强盗民歌。
“大王叫我来巡山哪,咿儿哟咿儿咿儿哟,巡了南山我巡北山哪,咿儿哟咿儿哟……”
年轻小匪喉咙突然一痛,哼歌声戛然而停。
一道俊逸不羁的面庞映现在年轻小匪视线内。
来者正是阳生子。
阳生子右手早已紧紧掐住年轻小匪喉咙,“巡的大王哪座山?”
年轻小匪被掐住喉咙欲哭无泪,伸出手指了下自己喉咙,示意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无法呼吸。
阳生子的右手这才稍微放松了些力道,只要此人敢耍什么花样,即刻吼断人亡。
年轻小匪喉咙被阳生子松了些力道,骤然狂吸空气。
年轻小匪狠狠吸足了一口后,就想起身反抗,打死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陌生身影。
阳生子见此,敢耍花样,先打个半死再说。
阳生子拳头一捏,狠狠捶在年轻小匪头上。
年轻小匪如遭重击,顿然七孔流出血液。
阳生子再扯住年轻小匪衣领,一甩而出,重重甩在沙尘土中。
阳生子驾乘骆驼抛下年轻小匪,向前而行,在荒漠地转行一圈后,又再缓缓而回。
阳生子见地面上的年轻小匪,趴在沙尘土中,一动不动。
荒漠塞外没有水,那便是跟杀他没两样。
年轻小匪又被阳生子捶了一拳,受伤不轻。
痛上加痛,生不如死。
阳生子见将年轻小匪折腾的够呛,应该能说老实话了。
阳生子丢过去一个水袋。
年轻小匪连忙拾起地面上的水袋,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大口喝起水来。
阳生子斜倪一眼,“这滋味如何?还要不要再来一次?”
年轻小匪赶紧将水袋藏在自己身后,“大侠,不,是大爷,我什么都说,只要你想知道,就连我家祖宗十八代姓名都可以告诉你!”
阳生子轻言点头,微微一笑。
“孺子可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