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占星阁占衍依然未后退一步,苦苦僵持着,一旦有半点退怯之意,便会被这口巨型禅剑度化在此。
到时便是他三人的死期降临!
占衍身后的阳生子骤然奔袭而去,双脚轻触地面,一飞而出,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阳生子要趁占衍与慧尘文殊交战这一间隙。
偷袭慧尘文殊!
阳生子三步已经到达金箔泥塑佛像后背。
“逆天孽子,尔敢!”
一道由菩光凝聚而成的喝音,传荡出来,菩光却并未消散,直接朝阳生子笼罩而去。
阳生子竟然对袭来的菩光不理不问,任由它侵袭自己周身,身体的异样已经使得阳生子鼻孔,耳膜,流溢出鲜血。
阳生子已离佛尊慧尘文殊两步之遥时,慧尘文殊右手虚握的般若多罗蜜心经,却在此刻,疾速向他飞旋而来。
眨眼间的功夫而已,心经骤然盖在阳生子面门,五彩花纹顿然萦绕其周身,再次要将阳生子度化在此。
阳生子原先只是鼻孔耳膜有血液滴出,如今确是全身上下尽染血液,淋漓尽致。
可他阳生子也在此时出手了。
“心火灼日术!”
阳生子的双手来回翻转,自身的气机暴涌而出,纷纷汇聚在的自己的掌心上。
心火自肝肺生出,注少海,过青灵,叩心关。
心火自是阳生子意念之火,意念不灭,心火便燃烧不尽,心心之火也能燎原!
怒势滔天,气机大作,心火浮屠!
阳生子双手掌心突然有无数道的火纹展现,越来越多,更甚像血淋淋的血液,如同火山爆发泉眼般,刹那间喷薄而出。
无穷无穷的心火自阳生子的双手灼射而出,璀璨如烈阳,惊艳在场所有僧众。
心火炎不休,心火梦魂凉!
一瞬间飘去。
此外还有一道少女身影紧随而至,自是少女英子。
“三十六路打狗棒法。”
“神狗大棒!”
英子周围四面八方皆是棒影,此外还有一头虚幻天狗身影,仰天嗷叫一声,一闪而逝,威力强大!
一棒子打去。
阳生子在百受折磨的千钧一发之间,偷袭佛尊慧尘文殊,也只令得泥塑佛身金箔掉落一地,咣当声音起伏不断。
还未够!
阳生子再次趁势直去,若再晚一息,自己以及身后二人皆会命丧在此。
命在旦夕的阳生子,没有去管面门上的佛经,也没有去理会萦绕自身的菩光。
如今的阳生子身体,犹如一盏暗灯,即将熄灭,就此死亡。
可阳生子的意念还在!
意念不死,战魂不灭!
阳生子右手出拳,拳头上萦绕八种颜色的彩芒,芒光四射!
一拳轰在金箔泥塑佛像上,一大片金箔碎片顿时掉落。
又一拳轰在金箔泥塑佛像上,佛身摇晃,泥塑金身已有裂痕。
再一拳轰在金箔泥塑佛像上,金箔不再,泥土四屑,金身崩塌。
阳生子重重出三拳。
拳爆佛身!
金箔碎片漫天,泥尘飞溅,佛身消亡!
阳生子瞬间瘫倒在地,面门处的佛经,以及萦绕周身的菩光顿然消失不见。
阳生子命若悬丝。
只见金身佛像碎裂的地方,猛然间又是菩光大作,显然又要重新凝聚完整金身的态势。
真是诡谲多变!
瘫倒在地的阳生子双眼静静看着金身佛像处,他已然将金箔泥塑佛身毁了第一次。
想要接着再毁第二次,阳生子已然做不到了。
他阳生子在静静等死。
倏忽一刻间,只见一道身影犹似飞星,急速袭来,一道道星芒缠覆在阳生子二人身上,如同繁星点缀,星光点点。
三道身影随着星光,一闪而逝,消失在了此地,也消失在快要成形的金箔泥塑佛像视野中。
金箔泥塑佛身慧尘文殊,自是已经受伤,连带远在万里之外的真身本尊,也已受创。
慧尘文殊自然也没达到不死不灭境界,除非是神,才有可能达到。
慧尘文殊终究只是得道的佛,并不是神。
阳生子以如此弱的境界偷袭慧尘文殊,使其受创,已是大功一件,这样的壮举足以让山上修道人汗颜。
慧尘文殊的金箔泥塑佛像,半晌过后,已然再次凝聚成型,睁开泥塑佛眼,金刚怒目,显然是气得。
慧尘文殊再次感知阳生子三人行踪,却无论如何也查探不到,随即菩光异彩大作,佛身眨眼消失不见。
前途漫漫,一个面相有违天命格的妖孽,人人得而诛之,只要此子敢露头,佛儒道三家只要探查到,自当将其诛杀!
也不用烦劳他慧尘文殊亲自动手,有的是人要逆天孽子的命!
慧尘文殊的金箔泥塑佛像,
再次回归布达禅宫讲经大殿。
……
许久过后,沿着河流的另一端,已然有三道身影闪现而出。
三道身影瞬间瘫倒在地,自身的衣衫血迹斑斑。
三人的气息萎靡不振,奄奄一息,随时可能死亡,仅吊着这一口气活着。
这三道身影自然是阳生子三人。
还好,都活下来了。
瘫倒在地上的阳生子,嘴中大口喘着粗气,粗气里不时含有唾沫血液。
此战太过惊世骇俗!
若没有占星阁占衍相助,他阳生子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又欠了占星阁占衍这小子一个人情。
只不过这次欠下的却是一条命。
除开阳生子伤势惨重外,还有占星阁占衍,少女英子,二人同样是命悬一线。
全身染尽血液的占星阁占衍,伸出一枚黑色棋子,往自己的星眉上蹭了蹭。
“该说你是灾星,还是祸星?我觉得两者都是?”
占星阁占衍有气无力的调侃,使得阳生子微微一笑。
“自然两者皆是,你这次毅然决然出手帮我,日后会不会给你宗门带来麻烦?”阳生子却对占星阁占衍问道。
“怕个甚?同为仙盟百家,布达禅宫还不会做出这种事,倒是你以后自个儿小心。”
占星阁占衍回了一句,颤颤巍巍站起来,目视远方。
阳生子同样是艰难起身,眺望远方,双手负后。
“沽酒去!”
阳生子独自起身,一步一步缓慢向前方行去,他要去买酒,报占星阁占衍救命之恩。
也要庆幸自己死里逃生,下一次回来,停布达禅宫。
再看是谁生,谁死?
这笔账他阳生子记下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