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随着落日的倾斜渐渐暗淡下来。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角,绚丽凄艳宛若纯净少女的鲜血,眩惑人目地照射着下界。
白纸被渲染上了色彩……
相比于房间,此时客厅内的气氛却颇有些诡异。
为了避免小萱儿看到一些不该看的场景,孟言卿早早便将她带到了其他房间内,随意布置了些功课打发她。
白纤羽、苏巧儿和曼迦叶则静静的等候。
虽然不晓得房间内的情形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但从青萝几乎瘫趴在桌上的模样来看,显然陈牧这家伙下手挺快。
白纤羽心有酸涩。
果然这夫君刚才表现的一副正人君子,一到房间内,老色批的本性就暴露无疑。
“姐……”
平日里娇俏活泼的青萝此刻宛若风雨中飘零的叶子,皙白的脖颈内遍布彤艳艳的玫瑰色,可爱中透着几分娇魅。
她下意识抓住了白纤羽的手臂,纤细的手指紧紧绷着,手背部泛起了青筋。
少女想要朝着白纤羽求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双眸子泛着水波,雾蒙蒙的。
看着青萝这番诡异的情况,白纤羽此刻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尽量沏些凉茶给消消火。
实在没招了,又让苏巧儿去地窖拿了些冰块过来。
但这样是既不治标也不治本。
毕竟青萝是单方面的体会五彩萝的身体状况,后者现在什么正在经历什么剧情,青萝也只能原原本本的进行深层次的品味。
其他的外来降温方法,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除非直接敲一闷棍把青萝给打晕。
可白纤羽犹豫了几次后最终没敢下手,在这种极度亢奋的状况下,对方如果晕厥过去发生意外,那就不好了,只能忍耐。
“神奇啊,这丫头以后是痛并着快乐呀。”
曼迦叶啧啧称奇。
活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类型的双胞胎。
望着死咬住嘴唇的青萝,曼迦叶忍不住调笑道:“也幸亏小萝那丫头不热衷于那种事,否则有你这丫头受的。另外也幸好小萝无法体会你的感受,不然她有你这么个姐姐,肯定很倒霉。”
面对曼迦叶的调侃,青萝哪顾得上反驳,小脑瓜子开始变得眩晕。
整个人就像是睡在了棉花上,格外舒怡。
这算不算与陈牧正式成为夫妻呢?
少女有些迷糊。
应该不算吧。
毕竟她现在还是纯洁之身,虽然感觉上很真实,但也只能说是体会了一下妹妹的状况。
不过此时的她也顾不上深思这些问题了。
因为凶猛的暴风雨还在后面。
白纤羽很清楚自家丈夫的恐怖能力,没半个小时是不可能结束的,尤其五彩萝喝了整整一锅的骨汤,最少也得一个多时辰。
她索性把青萝关到了旁边里屋里,至少眼不见心不烦。
可屋子的隔音确实不太好,青萝虽然也努力想要抑住喉咙,但最终还是像个小猫咪似的,听得人心痒酥酥的。
“不行,我得去外面凉快凉快,这青萝分明就是在故意‘欺负’我们。”
曼迦叶用手扇了扇红扑扑的脸颊,感觉继续待下去估计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于是连忙起身朝着院子走去,顺手把苏巧儿一并带走。
这小蛇精乃是蛇妖,最受不得这种环境,还是离远一点为好。
白纤羽也想离开,但又放心不下青萝,只能无奈守着。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也烧得厉害。
“夫君啊,夫君,希望你能快点。”
女人暗暗苦笑。
时间分秒的流逝,约莫半个时辰后,苏巧儿忽然跑了进来,脆声说道:“白姐姐,门外有个姓夏的姑娘来拜访你和陈牧。”
“姓夏的?”
白纤羽神情一愣,蹙眉思索起来。“会是谁呢?”
蓦地她眼眸一闪,想起之前在京城庙会时见到的那个大凶女人,好像那女人就姓‘夏’。
莫非是她?
可是自从上次庙会之后,基本上双方也没见过面。
为何现在又来这里拜访?
白纤羽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摆手道:“让她进算了,我出去见她吧,你在这里看着青萝。”
“哦。”苏巧儿乖巧点了点头。
……
来到院门外,白纤羽看到了拜访的夏姑娘,果然是上次庙会认识的那个女人。
女人一袭青色华美长裙,面容秀雅。
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那两座令人惊叹仰望的大山,至少除了太后之外,她还没见过其他女人有这规模的。
“陈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举止优雅的女人朝着白纤羽微微一笑。“冒然打扰您夫妻二人真的不好意思。”
白纤羽虽心有疑惑,但脸上还是一派温和贤惠的笑容:“能在这里见到夏姑娘,倒是意外之喜,不过您为何会出现在东州?”
“我本来就是东州人士。”
夏姑娘提起手中的精致檀木盒子,微笑道。“这次来拜访你们,顺便带了份礼物。对了,陈先生呢?他不在家?”
听对方询问自己丈夫,白纤羽内心莫名警惕了起来。
她歉意笑了笑,道:“我夫君正巧出去办事了。”
办事?
太后有些无语。
这小羽儿说谎也不带眨眼的,你相公在不在家,哀家还能不清楚?
你当哀家的暗卫是吃素的?
太后开始后悔没找个理由,提前把白纤羽给派到其他地方去。
下次得注意了。
要想跟陈牧在一起,必须提前支开这个小羽儿。
太后唇角微勾:“那真是不巧了,不过妾身这次来也只是单纯的拜访一下白姑娘,陈夫人若是忙的话,那妾身就先离开了,改日拜访。”
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白纤羽也不好意思说拒绝的话,只能将客人迎进来。
“也没什么可忙的,夏姑娘请进。”
“谢谢陈夫人。”
太后素手提起裙摆,优雅缓慢的进入院内,走动时浮动的裙儿宛若蝶栖。
因为有青萝的缘故,白纤羽没敢把夏姑娘往房间那里带,只是带到院内凉亭,连茶水都没沏,让夏姑娘坐在石椅上交谈。
面对白纤羽的这番待客之道,太后心下有些不悦。
这小羽儿真是跟陈牧说的一样,是个霸道的母老虎,都不敢让哀家进屋了。
让陈牧娶这么一个丫头,真是难为他了。
太后莫名心疼陈牧。
“夏姑娘既是东州人士,不知道是做什么生意的?”白纤羽开始打听对方身份了。
现在只要跟夫君接近的女人,一律得警惕。
夏姑娘声音柔和平稳,将对陈牧之前说过的身份又给白纤羽重复了一遍。
而白纤羽显然不认为对方是在说实话,于是继续开始审话:“既然夏姑娘在东州有这么多的产业,为何以前我没听说过,冒然问一下,您的父亲是哪位?”
太后秀眉一扬,芳心不满。
这小羽儿是在查户口吗?分明是对哀家充满了戒心,心眼也太窄了。
夏姑娘淡淡一笑,索性不予回答,直接转移话题反问:“不知陈公子去哪儿了?几时回来?”
我家相公去哪儿关你屁事!
白纤羽暗骂了声,摇头淡淡道:“妾身也不晓得夫君什么时候回来,或许得三五天吧。”
“三五天?”
夏姑娘嘴角抽搐。
然而就在这时,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忽听‘嘭’的一声,最右侧的一间屋门被重重打开,然后跑出了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陈牧。
此刻的他满头大汗,扑哧扑哧的喘着气,完全不顾身子赤果在外面,一边挥舞着长棍,一边火急火燎的朝着大厅跑去,嘴里大喊着:
“他奶奶个熊的,这骨汤药特么的也太猛了,扛不住了。言卿!你在哪儿?言卿”
“怎么了?”
另一边,闻声赶来的孟言卿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男人一把抗在肩膀上。
然后朝着刚才的屋子跑去。
“没时间解释了,需要你救火!”
嘭!
房门又被重新关上。
白纤羽和太后满脸呆滞之态,两人仿佛石化了似的,坐在石椅上一动也不动。
“他……他……你们……”
太后结巴了半天,带有薄薄面具下的脸儿涨红一片。“大白天的,这样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