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铃铛一行人在空中不停飞了五日,终于来到了西玡毒域。这片地域果然阴森古怪,正午的天空上蒙着一层浊气,少有光亮能够透射下去,也因为此,西玡毒域的草木种类非常的稀少,只有部分喜阴喜冷的才能存活。
瞧那浊气,应该不止存在几日了,众人怕那气雾有毒,便让唐道元用卷轴画出了几个软囊,存贮了大量的空气,一人背着一个,堵着口鼻落了下去。饶是这阴冷污浊之地,却还是有人家居住的,铃铛偏挑了些“大户”打听,可谁也不知道西玡毒域是否出了个狠角色,只记得数年前的某日,天空突然就蒙了上那层东西,至今仍未开散。
久而久之,众人的身体纷纷出现了中毒的特征,望乡更是发现了这深山野沟里,处处都是发了霉的尸骨。休兵捂紧着鼻子,他的嗅觉是别人的数十倍,毒臭味令其反胃,他神情不安道:“这地方当然能出邪物了,谁还能在这里活下来?到处都是毒气,那些活着的人,应该都是身体在毒气中完成了进化。”
一个时辰后,众人便被逼出了陆地,回到了海上。他们也不再尝试进去,而是围绕着海岸线来打听消息。
没想到没走出五里路,他们便得到了重要的消息,这一聚居在海边的家族,姓秦,当他们被问道头顶那片浊气的由来时,无不悔恨又恐惧,依照他们的讲述,众人大致知道了这么一个故事。
二十多年前,曾为西玡毒域第一家族的均士家诞生了一个孩子,这孩子出生之时便天生异象,谁料其并不是天之骄子,而是毒妖,诞生之夜,数息之内竟杀死了方圆十里内的生灵。唯有其父其母以及一奴一婢活了下来,他们带着孩子归隐了山林,却在十四年后被秦家找到,这秦家原本也是西玡毒域的大族,却做尽了丑事,将那一家人分开囚禁了一整年,终于将那天生毒能的少年逼怒,那少年误杀了母亲,又杀了父亲,仅用
了三日时间,便将西玡毒域的生灵屠尽了一半,他特殊的毒能造就了这场蒙蔽了大陆五、六年的浊气,秦家残留的人,被迫逃到了海边,因为害怕在海外再碰到那少年,所有人都不曾踏出过西玡毒域一步。
要说听故事,众人本是带着三分疑的,可这真是头一遭碰见丝毫不给自己脸面,将自家做过的丑事尽皆盘出的人,这些了解真相的秦家人,没有一个不哀声怜怜,却听不见他们一声的怒骂。众人可能根本不了解,当年的西玡毒域,迎来的是什么样的魔头,那恐惧的戾气已经刻入了所有活下来的生灵的心骨,甚至在那少年离开了六年之后,他们还是不敢说那少年一句的坏话。
而众人也终于知晓了那碧绿眼睛男人的名字——均士魅,除此之外,他们也再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众人当即离开了西玡毒域,纵然是风筝想帮这里的生灵,凭她的草木,却还是对那毒气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又飞行了十日,他们首先回到了凰都,将那男人的名字告诉了翟秋子和葛远,二人同时算了一卦,却纷纷摇头长叹,葛远更是忐忑道:“这家伙的命运竟能反噬,连天命都对其避之不及。”
翟秋子也只算了一遭,没得出结果,便匆匆出门了,“坚”国无视了凰都对灾难(二尾狐)的警告,在一番政策强压没有奏效的情况下,已经在凰都的边缘地展开了行动,一向不愿动武的翟秋子,在葛远的煽动下,在“坚”国第一次“小动作”后,直接给予了雷霆万钧般的反击,谁也想不到战争竟是凰都开启的。
最激烈的战斗仅仅维持了半个月,“坚”国国君也仅根翟秋子交了一回手,便再也没有出现,他也不愧老谋深算,抓准了翟秋子无法离开凰都地域范围的弱点,专挑离着凰都偏远的同盟势力下手,翟秋子攻无可攻,却左右救济,忙的是焦头烂额,而葛远一直在于黑精灵族联系
,寻求解决二尾狐的法子,毕竟对于这座大陆而言,二尾狐的境界还是过高了。
三个月匆匆而过,木子云终于将那炉鼎灌满了雷能,现在只需多上一滴,便会溢出。
木子云并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只让诸离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打造兵器,而这也让诸离跖头疼不已,他将自己关在房中十日,才敲响了上界的器钟。
钟声雷鸣,宣告着千年未启的上界大开。几乎所有人族的炼器师都来到了诸离跖面前,渴望能在这无上的荣誉里分一杯羹。二十层上界,每一层都分了一人,都是精挑细选下来的最优者,而诸离跖统领全界。
木子云在诸离跖的帮助下,向最上层的炉鼎里点下了一滴雷流。炉鼎的水面裂开一道缝,向着下方流落,然而,炉鼎里的雷水似乎取之不尽一般不停地流下,很快就灌满了下一层的炉鼎,如此一层层的灌流,仅一个时辰,最底层的大炉鼎也满了。
诸离跖对木子云做了个请的手势,神采奕奕地盯着二十个炉鼎中地陨雷水,扬手一挥,所有地炉鼎下都燃起了“炭加之火”,在三十息时间内,火焰的温度攀升到超越了木子云烈焰的程度。
“你怎么还不走?”诸离跖皱着眉催促道,他可不允许炼器的过程中出现任何的差错,木子云的火焰可是能轻易操控“炭加之火”的。
“我在这里看看不行吗?”
“不行,客人,你快点离开,器成之前,不要再来上界了!”
看着极度兴奋的诸离跖,以及各层摩拳擦掌的炼器师,木子云只好点头,还问道:“我需要等多久?”
“最早也得六个月,这六个月,我们吃穿住行都在这里了,快些走,不要干扰我!”诸离跖的态度都变了,好似在为自己炼器一般。
木子云和方天慕退回了陨雷兵阁的中层,这一等,可真是过了个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