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瑞闻言当即说道:“我马上联系F1机库。”
说着把手伸向旁边的内部电话,可手刚碰到话筒,还没拿起来呢,屏幕上就闪烁起红光,一个温度极高的物体从天空中掉下来,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地面坠去,让野瑞赶紧喊道:“有东西从空中掉下来了,预计坠落地点是彩虹大桥,天哪,速度太快了吧。”
其实已经不用野瑞说了,肉眼都能看到一团火球从无边火海里冲出,如流星一般,划过天际,在夜空中留下一条长长的轨迹线,十分的显眼,让正准备返回远东总部的胜利队,急忙向上拉升,想要拦截这个朝着城市掉去的火球。
两架战机才刚刚仰起机头,就看到那团火球表面的火焰收敛起来,显露出里面一个全身泛着红光的巨人,让丽娜面露喜色,不由得喊出声来:“是迪迦。”
“真的是他,太好了。”堀井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咧嘴笑着,道:“看来是摆脱了那个怪兽啊。”
在胜利队欣喜若狂的注视下,迪迦落在了地上,将松软的沙滩踩出两个深深的脚印来,挺直了身体,凝视着前方的城市,完好无损,没有受到任何的破坏,然后扭头望向了左边,看到了窗边的玛雅,还有旁边那栋楼顶的桐野牧夫,他正和很多人一样,仰望天空中已消散了的火海。
这一幕,对人们来说有些熟悉,一年前的一个白天也是这样,突然间天空中涌现出无垠的火海,犹如那世界末日一般,引起了极大的恐慌,但很快TPC就发布了消息,告知人们这是炸毁机械岛所爆发的火焰。
而现在,人类又一次看到了广阔的火海,再看看站在海边的迪迦,顿时明白,这是迪迦打败怪兽所致,再没有一点的恐惧和慌张,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喜悦,一个个欢呼雀跃,和身边的人击掌、拥抱。
桐野牧夫仰头望着天,火海已消失不见,群星与皓月重新展露出来,离的那么远,爆炸的火焰都清晰可见,可以想象爆炸威力有多么的可怕,而迪迦却是举着那么个大炸弹飞上了天,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爆炸之中,生死难料,让桐野牧夫不由得低声问道:“你不怕死吗?”
“当然会怕,因为死了的话,就再也见不到爱的人了,”一个略带着些疲倦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正是为了能够活着回去,才要拼命的去战斗。”
“这就是你一直战斗至今的动力吗?”桐野牧夫低下头来,看到了往日总有不少人的海滩,现在因怪兽而变得空荡荡的,除却一盏盏路灯洒下的孤影外,再无其他,显得格外的寂寥,但很快沙滩又会变得人潮涌动,热闹非凡,只因迪迦奥特曼消灭了怪兽,让城市恢复了平静。
“其中之一吧,”千叶诚左手抓着右腕的上端,望着背对着他的桐野牧夫,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光会选择了我,但既然有了这份力量,那就要去做些什么。”
“去做些什么,呵!”桐野牧夫笑了起来,脸上却是满满的嘲讽,道:“然后呢?被视为骗子、怪物,所有人都在害怕你,所有人都想把你赶走,然后打倒怪物,就成了最正确的事,也成了能炫耀的事。”
千叶诚站在那里没有上前,聆听着桐野牧夫发泄般的话语,他在一个‘乐于助人’的图书管理员的协助下,找到了不少有关桐野牧夫的资料,才上小学的他,因为拥有‘心灵感应’的能力,而被打造成‘千里眼少年’,但热度没持续多久,就被对手给打了假,连带着节目组一起被自认为受到‘欺骗’的人们所唾弃,而后‘千里眼少年’就渺无踪影。
虽然报纸和杂志撒花姑娘再没有报道他的状况,但从以前看到过的TV片段里可以知晓,他在学校饱受欺凌,无知而天真的孩子们,把异于常人的他当成了怪物,排挤、殴打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那是桐野牧夫一直极力不愿回想的噩梦,哪怕已记不清当初欺凌他的那些人的面貌,可那些人带给他的恐惧,却无法忘记。
不止一次的在梦中回到过去,躺在肮脏的泥坑中,周围一群半大的孩子,冲着他不停的喊着‘打死这个怪物’,手里的小石子、泥块,雨点般的砸在他的身上,他抱着头哭泣,却换不来一点的怜悯,反而让那些人愈发起劲。
后来,他就再没有去过学校,把自己关在家里,诅咒着那些人,也诅咒着给予他超能力的人。
直至搬了家,又过去好几年,他才慢慢的从阴影中走出来,能够离开家去到外面的世界,可初中都未毕业的他,根本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劳累一月换来的报酬,也不过能在城郊租一间破旧而狭窄的房间再买些油米泡面。
可他却觉得很开心,因为他成了普通大众的一员,没有一点特别,没人愿意多看他一眼,不会有人喊他‘怪物’,更没人排斥他,都维持着虚情假意,直至那一天,他‘看’到了怪兽,‘看’到了光之巨人,‘看’到了和他一样有着特殊能力的人。
他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只是看了眼,就抛之脑后,甚至还恶意的想,这样肆无忌惮的展示自己的不同,很快就会遭受和他一样的命运吧,真的是愚蠢。
可是慢慢的,迪迦奥特曼充斥了他的生活,电视上、报纸上、杂志上到处是迪迦奥特曼的报道,街上随处能看到迪迦奥特曼的海报,连周围的人口中都时不时的提起迪迦奥特曼。汜减bxW*汜
没有一个人害怕迪迦奥特曼,所有人都喜欢迪迦奥特曼;没有人憎恨迪迦奥特曼,所有人都崇拜迪迦奥特曼;也没有人排斥迪迦奥特曼,所有人都把迪迦奥特曼当成救世主。
为什么?
桐野牧夫想不明白,他开始关注迪迦奥特曼的消息,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芈何芈
甚至于冒着平静生活被打破的风险,去近距离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