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这话一出,气氛骤然变得冷峻,场面一下子杀气腾腾。
花荣刚要发话,刘黑子伸出手,摇了摇头。
王相公摇着头道:“宋江,听闻你乃清风山大当家,眼下我们已不是同一路人,你说带来朝廷赦免文书,当我是三岁孩子吗?”
宋江哈哈大笑,道:“实不相瞒,王相公,我宋江虽是杀人,但杀的也是奸夫淫妇,行的是光明正大!我入清风山,不过是受贵人之嘱托,否则以我宋江之能,岂会入山中?”
嘶~~~
此话一出,气氛再次变得诡异。
刘黑子与花荣面面相觑,只觉得听到不得了的信息。
宋江瞥了环视一圈,道:“刘黑子,我知道你是林冲一条好狗,三番五次坏我好事,今日既到这里,一会先取你的狗头,到时候用石灰腌了,送往山中,给你家爷爷看看!”
刘黑子大怒,道:“宋江,你满嘴仁义道德,可做的一桩桩事,都是阴险狡诈,卑劣无耻,秦明与你无冤无仇,你嫁祸与他,害他一家老小,惨死青州!
今日卑劣至此,却又想拿下我们,嘴上说的都是仁义,做的都是猪狗之事!”
宋江面不改色,竟丝毫不怒,冷道:“你与林冲都是朝廷钦犯,我宋江行事,乃是为国为民,只要能除去你们这些反贼,我宋江何惜自身?”
好一个宋江,好一个孝义黑三郎!
铁骨铮铮,说得正大光明!
刘黑子嗤笑一声,只觉这宋江无耻到极点。
“黑三郎,废话少说,王相公要去哪里,那是他的事情,若是想取我的性命,只管来便是!”刘黑子怡然不惧道。
宋江也不含糊,抱拳道:“王相公,还请看文书,我也不为难相公,只要相公往后愿与我同进退,相公若要去江州,自去便是!”
王相公听得这话,目光掠向宋江手中文书,一挥衣袖,道:“宋江,你要报效朝堂,报答的贵人,那是你的事。我此番去江州,乃是议定之事,还不想得恩赐赦免,那终究说我有罪责。
况且梁山对我有救命之恩,与公与私,我王正青断不会做忘恩负义,两面三刀之人!
你若是想要刘黑子、花荣两位兄弟性命,那便一同将我们也杀了。”
宋江脸色骤然一沉,怎么都没想到,王正青竟如此固执。
转念一想,宋江也反应过来,此人在郓城城头,纵然慕容彦达得声名,他都丝毫不惧,为全城百姓,宁愿与城同亡,便说明此人乃有大恩义之人。
这种人,意志坚硬如钢,寻常人想要改变他的念头,那是难上加难。
然而,若是就此作罢,此人恐怕往后有大麻烦。
“此人若被林冲所得,梁山如虎添翼,王正青有虽不是武将,但是治理地方,乃是一员能臣。这样的人,我宋江若是不得,那别人断然不能得去!”
“王相公言重了,今日我来,一来为赦免您而来,另一方面,乃是抓捕梁山贼寇,刘黑子此人,乃是林冲心腹好手,拿下他的性命,乃是折断林冲一条手臂!”宋江心中有定计,脸上不动声色,又看一眼花荣,劝道,“花荣兄弟,你我往昔多年情分,咱们之间此前,有一些误会。你误入歧途,早已深也,再若是沉沦下去,便是花家满门都要折损。
此番早早回头,尚未晚也,听哥哥一句劝,我们并肩作战,梁山又有何惧?”
“哈哈哈哈哈!好个口才,好一个宋江!”花荣仰天大笑,面露不屑,道,“你这花言巧语,说得慷慨激昂,可是肚子里面都是坏水,宋江,少挑拨我与梁山兄弟感情,实话告诉你们!
咱们二人,接的是林冲哥哥军令!此番南下护送王相公,要生便是同生,要死便是同死!”
刘黑子听得这话,仰头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宋江啊宋江,往昔你到处撒银钱,诓骗出及时雨的名号,可是那些都有什么意思?
都是银钱的勾当!可怜你,满肚子男盗女娼,却又不敢张狂,活得畏畏缩缩,一点不够爽利!我这花荣兄弟,他的好妹子,生得貌美如花,当要嫁给我家林冲爷爷。
你的那些小心思,还是早早收回吧!”
什么?!
宋江心中巨震,脸色剧变,好在他脸黑如墨,旁人倒是看不出来。
可是,宋江心中却是剧痛!
花荣,王相公!
不!
还有秦明!
这些人,原本都是他看中的人啊!
可是呢?
现在一个个,都与他反目成仇,犹如生死的敌人?
到底为什么?
往昔的宋江,江湖之上,那是大名鼎鼎,江湖中人,都要给上面子。
可谓要风的风,要雨的雨。
现如今,走到哪里,总有梁山中人捣鬼,好似命中克星,将他克得死死,实在是憋屈得很。
不想还好,一想宋江便觉得五内俱焚,好似有万千邪念横生,当即冷冷笑道:“好!好一群贼寇!王正青,你勾结梁山贼寇,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王相公大吃一惊,着实没想到宋江,竟然当场翻脸,当下说道:“宋江,你想做什么?”
宋江皮笑肉不笑道:“做什么?给你们机会,你们不当回事,今日还问我?兀那好汉,我瞧你面生,又是哪里人?还是被这些反贼挟持?你若是有冤仇,或者与我作证,我定为你护持平安,若有立功,定有你的恩裳。”
事到如今,这宋江还不忘挑拨离间,只见刘黑子那厮身后,还站着一个高大男子,瞧着面生得很,不像是梁山中人!
李俊从头到尾,听得明白,起初还有些震撼,不知到底哪个说得对。
这宋江将他上来一巴掌定为挟持,还说做证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让他做个反水之人!
若是不懂的,还是听不得明白。
可是他李俊纵横江湖多年,哪里不晓得这宋江心思。
“宋江,那些年我与几个兄弟去郓城做买卖,听得到处传扬你的名声,可惜不曾见到,一直仰慕你的大名!不想今日,你竟是如此卑劣小人,一张嘴巴,便断人黑白,实在荒唐至极!”李俊一脸悲愤说道。
宋江一听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特娘的!
误伤俺的仰慕者也!
该死的!
当真是亏大了!
宋江差点一万头草泥马横空出世,整个脑袋都气得炸裂,却是吼道:“来人!放箭!”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