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站在门口,又说一阵,气氛登时恢复如初。
武松拉着黄信手,率先入了院子。
武松压低声音道:“吴用乃是书生,与我们武人,那是大大不同,你跟我开玩笑,那是寻常无妨,可是那些书生,那都是些文人,最喜欢咬文嚼字,你过去为官,这样的暗亏,还没有吃够吗?”
黄信连连点头,一脸懊恼道:“说来惭愧,俺活的这些年,跟武松哥哥比,跟白活一样!当初在清风寨,被刘高文知寨欺骗,差点丢了性命,今日又差点栽在吴用之手!实在是我不吸取教训,也是活该。”
“兄弟莫要自责,那吴用走的道路,与我们不同,他要做法纪,今日若无林冲哥哥在场,他也不会说那样的话。实在你说的场合不对,今日吴用若是睁眼当瞎子,一看我家林冲哥哥性子,定会觉得吴用无用。”武松拉着黄信手,道,“上位者,一张一弛,往后我们兄弟说什么无妨,在哥哥面前,不可造次!”
黄信连连点头,道:“武松哥哥说得在理,其实细细想来,方才我也是孟浪过头,那些话说出来,的确没将人家小娘子当回事,真的要自行决断,岂不是跟那蜈蚣道人一般?”
武松松口气,拍着他肩膀道:“只要兄弟想清楚便好,往后我们要为哥哥做大事,可不能败坏梁山威名!眼下大敌当前,正是团结之日,若是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岂不痛苦?”
黄信越听越是感慨,只觉得这武松经历一番事后,好似整个人都蜕变一样!
不单单是个武夫,还是个智慧之人。
黄信不再犹豫,道:“往后小弟前途与性命,便仰仗武松哥哥多加指点。”
“谈不上指点,你我都是倒霉人,往后互相辅助便是。不过.....”说到这里,武松神色一凝,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黄信急忙俯耳聆听状,恭声道:“哥哥尽管说,一言一句,我都牢记于心。”
武松语重心长说道:“我家哥哥乃是人中龙凤,千古罕有之人,不晓得多少人想要在他面前表现,黄信兄弟,只要你对哥哥忠心,旁人的东南西北风,不管怎么刮,都是刮不走你的!”
黄信恍然大悟,心底一直担忧降将的隐忧,此番听到武松这么一说,豁然开朗,原本那些小心思,一下觉得微不足道了。
他终究是格局太小,一直将林冲当作一方霸王看待,完全没想过,人家是奔着大事去的!
千年以来,多少英雄人物,尤其是那些帝王人物,又有几个是寻常之辈?
又有几人,能够被随意欺骗的?
黄信得武松提醒,骤然醒悟,心思全部翻转,大大变换。
“听哥哥一番话,茅塞顿开,一朝顿悟,受益无穷!”黄信一脸狂喜之色。
武松微微一笑,转而正色道:“往后,这梁山上下,谁敢叛逆林冲哥哥,我武松手中太岁刀,便第一个取他狗命!”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明明声音不大,可是威势甚重,俨然便是将林冲放在第一位!
谁若是敢背叛林冲,那武松便是第一个执刀人!
黄信面色一白,这太岁一般的人物,实在煞气太重,当即道:“黄信已无后路,妻子乃是刘高之妻,更是林冲哥哥所赐,各种恩情,已是偿还不完!”
武松满意点头,道:“那张家小娘子,生得貌美,黄信兄弟喜欢吗?”
“这......”黄信刚才吃了个闷亏,这会却是不敢说话了。
武松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膀,道:“为兄心里明白了。”
黄信脸一红,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小子别的都好,这美色所好,乐此不疲,要知我们武人,若是酒色太过,尤其是闺房中事太过,势必影响到武功气力,双脚跟发软,精气神一弱,战场上便要折损死人!”武松告诫说道,“万事万物,贪嗔痴三字,乃是欲望三杀!人这一辈子,节制二字,最是艰难啊。”
“节制?”黄信下意识回了一句,神色颇有些疑惑,“这两个字的意思小弟明白,可是其中真意,还请哥哥提点一二。”
武松深吸一口气,道:“这节制二字,当初也是林冲哥哥告诉我的道理。他说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好了还想要更好,可是这事件万物万事,哪有每一样都能顺从人心,达到那无限欲望呢?
你吃到山珍海味,能否在六七分饱的时候停止,你遇到美人,想要与其欢好,却能克制控制,你遇到升官发财,能够谨守本心,不至于放浪形骸,这节制二字,却是难得很!
一旦做到节制二字,便不至于被欲念操控,不至于被欲望操控,而是要主宰欲望,那些东西最终还是要,可却是在我们本心操控下达成。”
黄信:“……”
这镇三山眨了眨眼睛,尴尬道:“哥哥说的,实在玄之又玄,有些话儿我是明白了,可是有些话,恕我悟性太差,竟是不能领悟。”
武松也不生气,道:“先告诉你,等时机成熟,你自然会懂得。就跟学戏水一样,别人说得再好,你初次下去的时候,还是会沉。”
黄信只觉得大脑一下子塞得满满,只觉得整个人都升华一样,不由得称赞道:“今日得哥哥提点,乃是黄信三生有幸,往后定报答哥哥今日恩情。”
“你无须报答我,只要心在梁山,尽忠为林冲哥哥,便是对我最好报答!”武松淡淡说道。
两人又寒暄一阵,便到内屋,摆着一张大桌子,随后林冲等一干人等,也跟着进来。
林冲抬手道:“安排几个人,进去帮着打下山,莫要吓到人家。”
吴用点头,心中不由得暗惊,不由得赞叹林冲哥哥谨慎,说是帮厨,自是去盯着那小娘子。
这江湖行走,要的便是谨慎,张家小娘子说得可怜,然而是真是假,知人知面不知心。
让人一起去做菜,便是盯着那娘们,这么一想,吴用对林冲更是钦佩不止。
借着灯火,忙活一个时辰功夫,这小张氏还真是个利索人,便是整出两大桌子酒菜。
吴用又安排人,将后院酒水取出,虽比不得蓬莱仙酿,但这酒用山泉水酿造,别有一番风味。
林冲端起酒杯,嗅了嗅,又扫了一眼菜肴,道:“今日忙活太久,难得能吃一顿好的!”
屋子里香气弥漫,众人吃得欢喜。
忽而,一人跑来说道:“禀大当家的,在草院子后面,发现一些怪东西!”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