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清风山,灯火通明,寨子中,头领汇聚,正是议论纷纷。
宋江坐在虎皮大椅子上,下面坐着王英、燕顺、郑天寿三人。
两侧还有小头领、喽啰几十人。
王英一脸兴奋道:“宋江哥哥,那柴进大官人还真是大方,出手阔绰,还给咱们送来粮食,这都仰仗哥哥大名啊!”
一旁燕顺也是搓着手,道:“可恨那梁山,官军屡次进剿,竟然都无法奈何!竟然摧毁官府硬寨,慕容彦达犹如丧家之犬,跑得比什么都快。”
“哼!若不是他在后面跑,咱们偷袭的计划,也不会功亏一篑,此人做到青州知府位置,定然是仰仗皇亲国戚身份,这本事寻常的很,还没打仗,便是望风而逃,简直无用之际!”宋江黑着一张脸,想他堂堂郓城押司,却落得如此地步!
今日看似威风,却是落草贼寇。
这几日还是太弱,我宋江岂能这般?
只是,那位贵人交代的事。
换做以前,他定然想办法下山,宁愿回郓城,找知县相公请罪,到时候或许能仰仗多年关系,落一个从轻发落,到时候还有一番新的机缘造化!
眼下既答应那位贵人,还真得一直在这山中呆着,可惜清风山太小,若是能将远处二龙山占据,或许还有一番折腾。
王英几人都是莽夫,只觉得宋江哥哥说得在理!
这宋江将偷袭失败,索性怪罪在慕容彦达头上,可谓是一招妙计!
宋公明爱惜羽毛,那是失败之事,若是多了,破坏士气是小,最重要是影响他的名望!
名望这东西,积累艰难,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他做押司多年,黑白两道,上下打点,那是十年以上的功夫,才做到今日“及时雨”的大名。
威信与名望,搭建起来简单,可是摧毁,却是一瞬间的事情。
犹如宫阙殿宇,一旦坍塌,便是瞬息而至!
好在从柴进大官人府邸,也算是打了一场秋风。
宋江这会有些感激他,不过想的更为长远,想要完成那位贵人的想法。
他不能单单依靠清风山几人,想要扩展力量,得到贵人的看重与信任,便得有更多的筹码!
事情要闹大,办事的人要多,势力要雄浑!
这么一想,宋江阴沉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王英急忙道:“宋江哥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强求,天下之道,岂能尽如人意。哥哥计谋都是妥当,实在那林冲奸猾,才会有今日之果。好在您深谋远虑,得金银相助,往后照样能招兵买马,这日子也好过的很。”
宋江满意的点点头,这王英最是忠心,说出的话,着实有些本事!
一旁燕顺、郑天寿也跟着劝说,气氛变得越发好来。
宋江一拍大腿,大笑一声,道:“让小的们把鸡鸭鱼肉,瓜果之类,统统弄上来,今晚咱们好好畅饮一番。往后的日子还长,咱们兄弟还要同心共力,定能闯出好的名堂!”
王英欢喜道:“宋江哥哥,我们都跟着您干,这往后还要干翻那梁山,我王英还等着哥哥给我娶老婆呢。”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众人都是一阵大笑,屋外则是喽啰不断端来酒肉菜肴,没过一会功夫,空气中弥漫着浓烈香气。
等酒水齐至,众人大快朵颐,场面甚是快活。
宋江趁机说道:“诸位兄弟,大丈夫当要志存高远,莫要浑浑噩噩度日,咱们定要日日操练兵马,寻天下好汉,共谋大事!那梁山乃是宝地,咱们往后的前程,定然是落在梁山!
梁山乃是我们的心腹大患,林冲更是我宋江生死之敌,我与他之间,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王英第一个站起身,锤着心口道:“宋江哥哥,只管放心,往后那梁山定是我们落脚之地!至于林冲那奸贼,迟早有一日,会死在咱们手中,到那时,哥哥定要将林娘子嫁给我做妻子。嘿嘿嘿。”
宋江微微一笑,道:“诸位兄弟,那林冲好色至极,从山下采买数千少女,带回山中肆意玩弄,他们可都是在等我们拯救,若有一日将他们救出水火,这些女子定会感激诸位,到时候你们都有一房媳妇,为你们延续子嗣,岂不美哉?”
不得不说,这位郓城宋押司,还真是蛊惑人心一把好手!
三言两句之间,颠倒黑白,煽动人心,却是做到极致!
果不其然,下方山贼,一个个兴奋的大吼大叫。
“灭梁山,杀林冲!”
“解救妇孺,娶妻生子!”
“宋江哥哥,最是英武!”
“我们都听宋江哥哥的!”
“灭梁山,杀林冲!杀杀杀!”
......
群情汹涌,士气高昂,宋江居高临下,手捧酒杯,俯瞰下方,嘴角微微一笑。
“林冲,是非成败,咱们等着瞧!咱们之间的纷争,才刚刚开始!”宋江眼中寒光一闪,一股强大的自信,油然而生!
在这气氛融洽的时候,忽而外面一阵响动,却是好几名山兵,一脸仓皇的冲进来:“诸位头领,出事了,出大事了!”
王英把酒碗往桌子上一砸,皱着眉头,骂道:“慌什么慌!这大半夜的,能出什么事?”
宋江抬手,道:“王英兄弟,莫要训斥,有我们警戒守护兄弟,恪尽职守,乃是要重赏!”
那山兵一脸感激的望着宋江,抱拳到:“方才传来消息,有一支兵马,汇同官府,向我们杀来了!”
“什么?!哪里的人马?好端端的为何进剿我们?”王英吓一跳,猛地爆出一身汗,酒意都消散大半,赶忙道,“快说,到底为何。”
宋江心中也是一惊,不过他的养气功夫不过,不至于像王英那般失态。
他双股肌肉一紧,缓缓又松环下来,好言道:“莫要慌张,只管一一说来!”
那山兵喘着粗气,怕是一路狂奔,这会气息稍稍平稳一些,道:“他们传话给我们!说咱们杀了胡家堡公子,胡家堡说要灭了咱们清风山!”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