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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汉奸”这个词儿,两人的情绪似乎同时都受到了影响,这个特殊的称呼也只有中国人心里明白,对被称之为“汉奸”的人内心有多么的痛恨!
但是“汉奸”也并非只是汉人的间隙,时至今日,这个称呼的定义已经被扩大了。
只要是出卖中华民族利益,为虎作伥,给侵略者当爪牙的人都可以称之为汉奸!
汉奸这种生物,历朝历代都有,杀是杀不完的,就跟野草似的,你割掉这一茬,下一茬它还是长起来!
只要是疏于管理,这野草就会越长越多,最后将良田都占了,如果管理的好,野草也就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随时都有可能被农夫发现,然后给拔了,连根都断了!
不管是东北军还是国民政府内,亲日的人不少,要知道现在活跃在军界和政界的人士,不少人都在日本待过,接受过日本的军事教育,甚至还在日军当中服役过!
他们这些人可以很了解日本,也很了解日本的军事实力。
正因为了解,所以他们才会害怕,中日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对日开战,有多少人心里其实都是没有这个“必胜”的信心的,因为他们内心已经胆怯了。
无知者无畏!
这话也许用在陆山身上比较合适,他没去日本留学,根本不知道日本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所以他才领着一群溃败的士兵。以无畏的勇气。击败了武装到牙齿的关东军!
这不得不是个奇迹,但奇迹能够维持多久,王以哲内心也是有些担忧的。
如果东抗只是昙花一现的话,那么未来的中国的前途会更加黯淡。
所以,东抗这面旗帜不能倒!
也许陆山心里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王以哲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曾经是自己的部下!
王以哲内心是极不愿意跟日本人谈判的,但是眼下谈判却是最好的机会。
从这场演习看,王以哲发现东抗能够硬撼日军精锐的第六师团。绝不是一时的侥幸,他们是有这个实力的。
必须得承认,在带兵方面,他这个老长官可能还不如这个下属,只是让他疑惑的是,他是如何做到的,如果一个连初中文化都没有的兵能够指挥千军万马有如臂使,他要是有个二三十年的从军经历,那倒也罢了,可他从当兵入伍到现在也没几年呀?
难道幕后有高手指?
不太可能。凭他的十几年的阅历,这陆山一言一行都相当的沉稳。一般的年轻人是无法做到的。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些卖国求荣之辈确实该千刀万剐!”陆山重重的道。
“是呀,民国都建立二十二年了,我们的国家还没有统一,一些人总是想着自己的利益,丝毫不顾国家的利益,利用权谋排斥异己,打击政敌!”王以哲叹息一声,官场是如此的黑暗,也难关国家在抵抗外敌的时候,难以齐心合力了。
“鼎芳兄想必也听到一些消息了,南京方面正在跟日本秘密接触,准备就热河以及榆关事件达成停战协定?”
“是的,他们已经问过我的意见了!”王以哲了头。
“鼎芳兄怎么看,支持还是反对?”
“从军人情感上考虑,我是坚决反对这种暗地里媾和的行为,但是从国家现在的需要考虑,这未尝不是一种拖延战争爆发的策略!”王以哲斟酌了一下,缓缓道。
“日本人胃口很大,就怕是欲壑难填呀!”陆山道。
王以哲看了陆山一眼,心中不免一丝惊讶,他居然没有激烈反对,难道,对于这次和谈,他的态度跟外界传的不一样?
“是呀,日本人提出的条件很苛刻,据我所知,他们根本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王以哲道。
“这好办,不承认,那就用事实来话!”陆山冷冷的一笑。
“什么?”王以哲一惊,出于军人的敏感,他意识到陆山这句话里的信息量非常大。
“我想在国府跟日本人达成协议之前,再敲打一下日本人!”陆山也不隐瞒了,直接道。
“敲打一下日本人,怎么敲打?”王以哲果然惊着了,但是在吃惊之后,又很快冷静下来,他虽然也是一军之长了,但是很多方面并没有自主权,要干什么,必须得到上面的同意!
可东抗就不一样了,人家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必要的时候连南京的面子都不给。
“恢复到民国二十一年十一月一日之前!”陆山道。
“什么?”这下子把王以哲给彻底惊着了,在他的想法里,估计东抗也就是给日本人一个教训,好在谈判桌上争取到一些主动,没想到陆山居然要把战局直接给推回去!
这是何等的魄力,一瞬间,王以哲感觉自己身体内的血液有一种沸腾的感觉!
陆山今晚这顿便宴绝不是仅仅是叙旧这么简单。
“厚德老弟,需要我做什么?”王以哲是聪明人,一就透,九?一八,北大营,这个耻辱到现在他还背负着呢,他可不想再当一次“逃跑”将军。
“攻击山海关,迫使第八师团派兵支援!”陆山道。
“这岂不是主动挑起战端?”王以哲稍微犹豫了一下,“而且我们没有重武器,攻击山海关非常吃力!”
“我这边先动手,你那边再动手,谁先挑起的都一样,请鼎芳兄务必给我拖住第八师团大部分兵力。给我足够的时间扫平锦西的日伪军!”陆山道。
“扫平!”王以哲一惊。没用击败。而是用扫平,这得多大的自信心!
“对,扫平,还要告诉鼎芳兄,这一次不只是我东抗一家,四十一军也会参加!”陆山道。
“孙魁元也参加?”王以哲有些惊讶,光靠东抗一家,如此大计划。至少要调动十万以往的兵力,现在加上四十一军,这就没问题了。
“事成之后,热河归四十一军!”陆山道。
“厚德老弟,你这不是……”
“为他人做嫁衣,是吗?”陆山嘿嘿一笑,“这热河只要不是在日本人手里,在谁的手里都一样,何况,我也不是白给他的。我们约法三章了……”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这件事我王鼎芳干了!”王以哲早就想着北大营的仇了,这一次总算逮着一个机会了!
他有张翰卿临走前给的尚方宝剑,67军必要的时候可以归东抗节制,他听陆山的命令,也没有过错,北平均分会,谁爱听,谁听去。
“那我就多谢鼎芳兄支持了!”陆山抱拳道。
“厚德老弟客气了,这一次老哥哥我就听你的调遣了!”王以哲也郑重的一抱拳,算是正式得承认了这层关系!
“鼎芳兄,你这样……”
“这么,我还得多留两天?”王以哲道。
“为了不让人起疑心,鼎芳兄必须留下,但是您身边的人可以先派遣可靠的回去,这样我们双管齐下!”
“嗯,此意甚好,回去我就安排!”王以哲了头。
“另外,鼎芳兄,我需要一名联络官,方便我们之间的联系,这个联络官人选还请鼎芳兄斟酌,一定要可靠!”陆山道。
“这个自然,我把特务总队的总队长杜长龄留下,你看如何?”王以哲想了一下道。
“好!”
“来,鼎芳兄,我们满饮此杯,预祝我们成功!”
“干!”
“哈哈哈……”
“军座,您回来了,可把我们担心死了,你去了这么久,我们还以为您被东抗的人给扣下了呢!”
“胡八道,以后不准再这样的话,都给我听好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王以哲严厉的训斥一句。
“军座,我给您沏杯热茶!”副官张长发连忙道。
“嗯,快去,长龄,进来,我有话对你!”王以哲了头,虽然酒他喝了不少,也喝的很痛快,但是脑子还是清醒的。
“军座,是不是这陆主任对您了什么,您看起来心情不错!”杜长龄扶着王以哲在床上躺了下来。
“被你看出来了?”
“军座这一年多都是闷闷不乐,而且是滴酒不沾,今天突然喝了这么多酒,而且还看到您眼角的喜悦,我就猜到您跟陆主任的见面的心情非常愉快!”杜长龄道。
“长龄呀,要不你们这……人眼睛及时毒辣呢!”王以哲手指着杜长龄道。
“军座,我这不过猜测而已,您别太介意!”杜长龄忙道。
“行了,我又没怪你!”王以哲道,“扶我坐起来!”
“您还是躺着歇息吧!”
“扶我起来,我有正事跟你谈!”王以哲命令道。
“是!”
杜长龄将王以哲扶了坐起来,张长发泡了一杯热茶也端了进来,王以哲示意张长发出去。
“下面的话,出自我口,到你耳朵里,半个字都不能泄露!”王以哲严肃的道。
“明白,军座您!”杜长龄心中一突。
“东抗方面接下来有大动作,需要我们配合!”王以哲郑重的道。
“我们配合?”
“自然是对付日本人!”王以哲道,“我们的任务是拖住日本关东军第八师团。”
“军座,这动作可不!”杜长龄吃惊道,“难道东抗要对热河下手?”
“你子还挺聪明的,不错,东抗联合四十一军准备收复热河!”王以哲道。
“我的天啦,怎么一儿风声都没有?”
“风声,我也是刚知道,之前人家不是给过我们消息吗,结果呢,我们差儿把人家给害死,再了,日本人的特工有多厉害,一旦泄露消息,那后果不堪设想,我看他们自己内部知道的人都不多!”王以哲道。
“那这次演习?”
“借演习的名义调兵遣将,这还用吗?”王以哲道。
“这东抗的胆子也太大了,这还有国际军事观摩团呢,他们就敢这么干?”杜长龄惊出一身冷汗。
“日本人先跳起来的!”
“栽赃?”
“不是,这是真的,只不过正中下怀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