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日,武田毅雄枪击特别法庭开庭审理了,这在哈尔滨产生了不的震动。
这是一起外交人员受袭并自卫伤人的案件,审判的被告是一名日本外交武官。
而这名外交官的背景十分负责,并且还担任过日本驻苏领事馆副武官。
他是被告,但又是受害者。
原告是两位死者的家属,控告的武田毅雄蓄意杀人,一位是死者的儿子,以为则是另一名死者的妻子!
这件案子之所以被人关注,那是因为被告是日本人,原告是俄国人(准苏俄侨民),而法庭却是中国的法庭,法官自然也是中国人了。
一方是外交官,一方是平民,在老百姓看来,被告和原告死者之间似乎八竿子打不着,不存任何杀人动机,偏偏却被原告亲属状告蓄意杀人!
这里面可就耐人寻味了!
法庭定在九钟开庭。
七名陪审员,四名中国人,一名俄国人,一名犹太人,还有一名是日本人!
森山由美和端木云子都坐在旁听席上,虽然武田毅雄选择自辩,但他还需要一名律师,所以佐藤一男坐在被告律师席上。
公诉人,还有原告律师,两名死者都委托了同一名律师,加上法官,原告和被告,就构成特别法庭!
因为事涉外交,这一法庭审讯将记者全部阻挡在外面,旁听席也只有日方代表以及苏俄领事馆方面还有安全保卫局的一些人,法庭外布满宪兵。内则三步一警。戒备森严。
“现在开庭。带被告!”
武田毅雄穿着一身病号服在一名护士和两名法警的押送之下缓缓的从侧门走进来,并站在被告席上,没有任何镣铐。
警方并没有认定武田毅雄故意杀人,他就不是杀人犯,不是杀人犯自然不是嫌疑犯,自然不需要带什么手铐之类的。
“被告验明正身!”
“被告人武田毅雄,原日本驻苏俄领事馆副武馆,三方会谈代表团成员。确认无误!”
“好,公诉人,请陈述案情!”法官道。
“是,法官大人!”公诉人起身道,“民国二十一年……,我们经过仔细闻讯和现场勘察,认为被告人虽然解释不清楚自己为和出现在何氏裁缝铺的原因,但两名死者却系在袭击被告的过程中,在被告的反抗中被打死,被告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攻击性武器。两名死者一人是被被告投掷的硬物砸死,另外一人是被告抢夺了死者的手枪开枪打死。而被告亦身受重伤,至今还痊愈,我们初步判定,被告是自卫杀人,蓄意杀人罪不成立,我的话完了!”
“被告人,对公诉人的陈述,你可有异议?”
“没有!”武田毅雄清楚明白的用汉语回答道。
“带第一名原告!”
一会儿,一名十七岁左右的少年被带入了法庭,这是死者安德烈的儿子安德烈。
“被告,你选在自辩还是让你的辩护律师帮你询问?”
“自辩!”武田毅雄道。
“好,你可以发问了!”确认身份后,法官宣布道。
“伙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武田毅雄问道。
“大家都叫我安德烈!”
“请问,你跟死者当中何人有关系?”
“我父亲!”
“请问你的父亲是做什么的,为何他会拥有枪支这种危险的物品?”
“我爸爸是一名动物饲养员!”
“动物饲养员,请问他是饲养什么动物的,马,牛,还是养?”
“牛!”
“牛,这是一种非常温顺的动物,我想他作为一个饲养员并不需要用到枪支吧,或者他饲养的是犀牛,或者是斗牛?”
“不是,是奶牛!”
“据我知,在哈尔滨现在颁布了一项非常严苛的法令,那就是禁止普通民众拥有枪支,而你的父亲被杀的时间正好是颁布禁枪法令之后,不知道你如何解释你父亲会拥有一把可以杀人的手枪?”
“反对!”安德烈的律师站起来大声道。
“反对有效,被告,请你注意不要用误导性的言辞!”法官警告武田毅雄道。
“好,对不起法官大人,我还有话要问!”
“你可以继续!”法官了头。
“请问安德烈,我们之前见过吗?”
“没有!”安德烈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听你父亲提起过我?”武田毅雄继续问道。
“没有!”
“是肯定没有吗?”
“我……”
“反对!”
“反对无效,原告必须回答!”法官道,“我要提醒原告,法庭之上撒谎是重罪!“
“没有!”安德烈挣扎了一会儿,肯定的道。
“法官大人,我的话问完了!”武田毅雄道。
“带第二原告”
一名瘦高的白俄女人被带进法庭,一双眼睛都哭的红肿了。
几乎同样的问题武田毅雄又问了一遍,然后第二原告被带了下去,坐在了原告席位上。
“原告律师,你对被告有问题吗?”法官发问道。
“是的,法官大人,我有问题!”原告律师站起来肯定的道。
“请问武田先生,那天你为什么出现在何氏裁缝铺?”原告律师大声问道。
“法官大人,这属于我的,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法官大人,这个问题很关键,与我接下来要陈述的被告的杀人动机有关联!”
“被告,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法官沉吟了一下,道。
“好吧。我。我是去取衣服的!”
“取衣服。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别人的!”武田毅雄道。
“谁的?”
“我上司的!”
“你的上司,是谁,他今天在场吗?”原告律师瞄了一眼旁听席上的森山由美,发现其镇定自若,并无慌乱的表情。
“是,她就在旁听席上!”武田毅雄扭头朝森山由美望去。
“你的是哪一位?”
“左边第三位,穿紫色外套的那一位。我在莫斯科担任副武馆的时候,她就是我的上司,森山由美姐!”武田毅雄道。
“法官大人,我可否问由美姐两个问题?”
“原告律师,这不属于我的权力范畴,但如果由美姐不介意,我想可以!”
“你问吧!”森山由美站起来,微微了头。
“请问由美姐,武田先生去何氏裁缝铺取的是您的衣服吗?”原告律师问道。
“是的,这我是事后才知道的。”
“也就是。您之前并不知道?”
“是的!”
“那我就奇怪了,为何给您取衣服。您却不知道呢?”原告律师奇怪的问道,现场一片嘘声。
“我为什么要知道,就像先生您仰慕一名女士,想送她礼物,你是否在送她之前就告诉她呢?”森山由美反问道。
“由美姐的意思是,武田先生悄悄的做了一件衣服想送给您?”
“是的!”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您应该问他才是?”
“武田先生,由美姐的话你都听到了,你为什么要送由美姐一件衣服?”
“由美姐一直都是我暗幕的对象,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恰逢由美姐生日,我就想送她一件特别的礼物,我想到了中国的旗袍,所以就在何氏裁缝铺订做了一件旗袍,那天我就是去取旗袍的!”武田毅雄坦然道。
“武田先生还是一位多情之人呀,我可是知道你在日本已经有了妻室,而且由美姐也有了为未婚夫,你就不怕……”
“反对!”这时候佐藤一男突然举手叫了出来。
“我反对原告律师在无意义的问题上纠缠,被告的感情问题跟这件案子没有丝毫关系!”
“反对有效,原告律师,请你回到正题上来!”法官严正警告原告律师道。
“法官大人,我要传唤证人!”
“可以!”
“带第一证人!”
“证人,请告诉我们你的身份年龄还有职业!”
“我叫何毛,是何氏裁缝铺的裁缝,今年五十一岁!”何毛道。
“这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武田先生,他来过我店内!”
“他去你店内做什么?”
“订做旗袍!”
“是给谁订做的?”
“我不知道,但他给了尺寸,让我照着做就是了,用的还是从法兰西来的料子,十分名贵,一尺要好四五十大洋呢!”
“什么时候订做的,又是约定什么时候来取?”
“九月二十八日下午,约定是两个星期后来取,后来又让我抓紧时间,实际上十天之后就差不多完工了!”何毛。
“十天之后,那就是十月八号,他去过你店里吗?”
“没有,是十一号来的,那天武田先生来取衣服,突然肚子不舒服,我就命徒带他去茅房,之后,突然听到后面传来枪声,武田先生浑身是血的跑了出来,我当时吓的晕过去了,之后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警察局了!”何毛道。
“你是,你的徒弟带他去茅房的?”
“是!”
“你的徒弟现在何处?”
“在外面!”
“能否让我问他几句话?”
“我,我不知道……”
“法官大人,我想带第二名证人,何毛的徒弟何顺!”
“可以!”
“何顺,你师父让你带武田先生去茅房,你能将详细的经过讲述给我们听一下吗?”
“那天武田先生是肚子疼,我就带着他去后面的茅房,谁知道,不知道那个缺德的家伙,在地上摆了一块砖头,害得我摔了一跤,当我起来的时候,武田先生已经不见了!”
“哦,这么你没有亲眼看到武田先生进茅房?”
“我也不知道,武田先生走了很急,他还走在我前面呢,我摔了一跤,就看不见人了!”
“他知道茅房的地方吗?”
“知道,我跟他过!”何顺道。
“你摔了一跤,有没有可能是武田先生所为呢?”
“不可能,他一路捂着肚子跑过去的,我紧跟在他后面?”
“那他为什么就没有绊倒,而你却绊倒了呢?”
“何顺,还记得我当时还提醒你一声,要你心的,结果你还是被绊倒了!”武田毅雄道。
“你提醒过我,哦,是好像有人叫我心的,我刚想看是什么人话,就摔倒了!”何顺道。
“你确定?”
“确定,这裁缝铺是我家,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何顺懊恼道。
“何毛,当时你的裁缝铺内除了武田先生外,还有没有别的客人?”
“有两个客人在选布料,都是女的,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了,快天黑了,没什么客人!”何毛道。
“何毛,你见过这两个人吗?”原告律师取出两张死者的照片问道。
“不认识,没见过!”何毛否认道。
“那他们怎么会死在你的裁缝铺里呢,你怎么解释?”
“这我怎么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人,他们的死跟我一儿关系都没有!”何毛竭力否认道。(未完待续。。)